陈妃起身转了几转,犹豫迟疑,瞪她一眼:“你说的什么话?皇上知道还不扒了你的皮?”
鱼棠忙跪下:“娘娘明鉴,小人全为娘娘着想,”
陈妃沉思片刻,才叹口气,摇头说:“难为你忠心为我,可这样做法不妥,你且去吧…”
鱼棠也不劝,伺候陈妃卸了妆,掀开锦绣花被铺好床,等陈妃睡好,悄无声息退出,轻轻掩上门。
告诉门口两个宫女:“娘娘心中有事,你们警醒些,出了问题,小心我扒你们的皮!”
“小奴不敢。”
第二天用过早膳,鱼棠去洗衣局,顺便绕道湖边石桥,不远乃是太监副统领石阶的住处,鱼棠找到他,嘱咐几句,从口袋掏出一枚玉环,“这个赏给你,把事情办好,回来还有,办不好,明年你这头领就不要当了!”
石阶登时出了身冷汗,“不敢不敢,大姑安排的事情,老奴一定办的利索,你且放心,回去听信好了。”
鱼棠说:“这才像话,不枉娘娘平日里疼你们一场。”
第二天,石阶独自一人来到赵仓子府地,管家认的是宫中太监头,忙不迭的迎进,通知家主。
…
尤山城大营。
参加完军事会议的监军姜绾,回到府中,一眼看到京城府里的亲兵姜顺等厅堂,很是吃惊:“你怎么来了?家中有甚大事?”
姜顺是自己心腹,又是本家的一个小侄,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会派他来到前线。
姜顺磕了一个头:“叔父大人,这是丞相赵仓子给的一封密信,夫人让我亲自送给你,”
赵仓子?朝廷难道又有什么事情?
不对!
公事有专门传送消息的驿站。
应该是私事!
姜绾:“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吃点东西。”
“我已经用过了,就等你回来,”
姜绾拆开火漆,一目十行,片刻看完,取出火折子点燃,一会功夫,烧成了灰烬。
他告诉姜顺,“回去吧,跟谁都不要说,我心中有数。”
等姜顺走了,一个人坐椅子上谋思。
事情有些棘手!
娘娘托人捎话给赵仓子,赵仓子又转给自己,身为臣子,娘娘的口谕怎敢不遵?稍有不敬,吹吹枕边风,那还了得?可如何办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犹豫再三,最后一咬牙,
喊人:
“让何止前来见我,”何止,是他手下的一个偏将,主管营中刑法,专司砍人或者打军棍。
~ ~ ~ ~ ~
白天好好的,没想到夜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犹如天崩地裂,在尤山城上空响了半夜,大雨瓢泼一般,苗薇被窗外的动静惊醒,推杨见:“你听,外面下大雨呢,”
杨见睡得正香,糊里糊涂,
“天要下雨,很正常,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睡吧”
“如此大雨,可能发洪灾,不知我们那里怎样?”
“不是一个世界,影响不到我们那里”
天明时分,大雨渐渐停息。
两人起床后,看外面污水纵横,杨见说:
“如此情景,水灾难免了”
吃早饭时,总兵专丰派人报告:“大帅,城中遭受暴雨,不少民众受灾,城墙也有多处坍塌,”
如此严重?
杨见说:“有没有军士和民众伤亡?”
“十几名值夜班的军士受伤,另有几十名民众被自己房屋埋葬,受伤者多达千余人,”
真糟糕!
杨见立刻没了食欲。
站起身说:“这么厉害?不吃了,带几个人看一下,”
出得门来,艳阳高照,空山新雨后,城内植物焕发着绿色生机,石头铺成街道清洗的一尘不染,到处都是大水冲刷过的痕迹。
泥水坑一个连一个,甚至街心还有一条浅浅的小溪。
大帅杨见和总兵专丰、府官周因等十几个官员在街上巡查,情况比想象的更悲惨。
杨见有些不满:
作为一方官员,你们干什么吃的?偌大的尤山城,竟然经不起一场暴雨?!
“怎么会如此的不堪?”
专丰介绍,由于今年打仗,顾不上清理城市的防水系统,突降暴雨,几大泄洪渠几近瘫痪,导致城内地势低的地方成了泽国。
不少老百姓可怜巴巴的流着眼泪,无助的守着泡在水里的房屋。
杨见心下不忍:“专将军,马上把灾情呈报给皇上,需要立刻开仓放粮,否则有可能饿死人。”
周因赶紧接话:“上将军,我即刻写折子上报朝廷。”
杨见说:“我也写一个,让皇上重视起来。”
又传命令:
“统计无家可归的百姓,从军粮中拨出一部分下发给他们,天灾无情,我们不可等闲视之。”
“另外,在城内广场搭建屋棚,并起锅灶煮粥救济灾民,米粥稀稠,以碗中立稳筷子为准…”
周因十分感动,他活了50岁,从没见过如此贴心的将军,躬身行礼:
“大将军心系百姓疾苦,我替他们谢谢你。”
道路两边呆立的老百姓听的真切,一个个跪在水里磕头呜咽:“谢谢将军救命之恩。”
杨见叹口气:
“百姓总是善良,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便会感激涕零…”
众人又到城墙坍塌处,有些地基泡在水里,有些墙壁露出巴掌宽的缝隙,维修工程量巨大。
想到城外的敌人,杨见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次意外降雨形成的水灾,增加了守城的难度。
…
巡查半天,回到军营,刚坐下喝口水,李苦瓜又来报告,
“老板,我们运送兵器的通道洞口坍塌,不能用了…”
真是祸不单行!
杨见坐不住,想赶过去,时间却不对。
问李苦瓜:“到目前一共运来多少件武器?”
“总数六万件左右,”
婉儿在旁说:“大概天意如此,”
“用人工不能修复吗?”
“我看不能,原来的地势已不复存在。”
杨见感觉无奈,
“看来老天只帮到这里,剩下的要靠我们自己,城中灾情严重,为今之计,只能早些决战,”
等到夜里,杨见叫上婉儿唐索、李苦瓜去看通道,火把照耀下,只见原来能容纳一个人的山洞口,变成泄洪道,一股洪流如水龙源源不断钻入,似乎下面是个无底洞。
查看地形,杨见连叫奇怪!
本来通道高于河床,一夜暴雨冲来无数泥冲,抬高地势,水流几乎高于洞口两米。
他来时还想调用人力清理通道,看形势已无必要,可能洞中已出现大面积塌方。
回到大营,半天无语,不悦之色浮上脸孔。
苗薇安慰:“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惊小怪?反正兵器也够用,我们又不用通道回去,值得什么不开心?”
杨见想了想也是。
吃饭的时候忽问:“薇薇,你说怎样才能让敌人先动手?”
“我不知道,”苗薇说,
“两个仇人打架,如果想让对方先动手,一定要让他明白,他能打过你…”
“打过你?怎么才能打过你?”
苗薇嗔道:“打我干什么?”
杨见脑中灵光一闪,计谋凭空出现,放下筷子:“有了,好,就这么办!”
苗薇很不满意:
“正吃饭呢,一惊一乍,不能吃完饭再想打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