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忌端坐太师椅,注视着自己派往敌军内部的细作。
面前的白干曾经是他的手下,忠心耿耿,为人精干无比,今日破天荒的跑回来,肯定有要紧事。
“你怎么回来了?莫不是敌军内部发生大事?”
果然。
“是的,大帅,”
白干跑的气喘吁吁,神色不定。
“给他一碗酒。”
“不要急,先坐下,缓口气,喝酒慢慢说”
“谢大帅,”
半个时辰后,燕无忌搞清白干深夜跑回的原因:
敌军指挥系统发生变化。
吕山国新派一位年轻主帅,职位是左将军总领前线军务,名字叫杨见,来自哪支军队不详。
到边关后迅速召开三关总兵会议,又视察各营军务。身边两个监军,抓了几名贪污粮草的后勤军校,看样子雷厉风行,准备与徐山国军队大战一场。
“嗯?左将军杨见?”
燕无忌脑海中没有关于左将军杨见的信息,
“吕山国军队高级将领中没这个人,怎么回事?他们皇帝连吃败仗,饥不择食,竟然提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统领三军?”
燕无忌拂着长须思索。
“新官上任三把火,整顿军务是分内工作,只是不知道此人指挥军队本领如何?”
他问白干,“有没有听说何时进攻或者三关防务问题?”
白干摇头:“小人职位卑微,核心机密无法得知。”
的确如此。
不过,他送来的情报还是很有价值。
燕无忌亲自端一碗酒,递给白干,白干受宠若惊:“不敢,小人不敢劳动大帅。”
“喝吧,还有!你深夜带回重要情报,劳苦功高,该赏。”
“喝了这碗酒,马上回去,继续潜伏,”吩咐亲兵,“给他十个金币。”
白干喝完酒,接过赏赐,趴地上磕两个头:“谢大帅赏,小人去了。”
“去吧,注意藏好自己。”
“是!”
望着白干身影消失。
燕无忌打个呵欠,“人老了,熬不得夜,睡觉!”
“小狐,明天早上通知所有将军到营中议事。”
“遵命,大人”
倒酒的亲兵回应。
…
寅时未牌,洗漱完毕的大帅燕无忌精神抖擞的在军营主持军务会议。
几个主要将军都按时列席。
“对方派出一位姓杨的左将军总领三关军务,做出一些调整,我认为我军需要即刻发动下一轮进攻,不给他们安定的机会,各位以为如何?”
副将华秀老首先发言,“我赞成大帅的主意,距离上次攻击已过七天,我军基本恢复,补给到位,攻城器械也修复好,眼下正是进攻的好时机,”
上将军宋希道:“这次我们集中所有兵马,一鼓作气,势必攻破河道,我们联合卫副帅,一起动手,”
燕无忌点头:
“明天做准备,后天全力出击,宋将军,你担任攻城总指挥,我坐镇中军,华将军,你亲自去见卫将军,约定好一起动手。”
“是!”
“另外,通知包围广宗的公孙负,我们动手,他做出佯攻姿态,让周过不敢分兵救援。不能再拖了,这次务必拿下河道,活捉王信!”
“都回去准备去吧!”
“是!”
众将官走出军营,一个个摩拳擦掌,信心十足,似乎胜利在望。
…
“咯噔咯噔”
两匹马跑进辕门,两名小校从马背上跳下,向大帅主营飞奔。
副将华秀老认的是粮草押运官,喝住他们: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士兵呢?粮草呢?”
“华将军,大事不好,我们押运的粮草在路上受到伏击,全被烧光了!”
华秀老大惊:“胡说!你们走的是后方地带,怎会受到伏击?快快给我讲明怎么回事,否则砍了你们脑袋!”
已定下后天攻击,偏偏粮草被烧,岂不是动摇军心么?
他领着两个押粮官返回主帅军营,禀报给燕无忌。
燕无忌听到糟糕的消息,两条眉毛竖起,眉心拧成一个疙瘩:“你们在什么地方遇到伏击?”
“周山城外八十里处,”
“伏击你的人是谁?”
“不清楚,穿着老百姓的衣服,但是武功高强下手迅速,像是来自吕山国的士兵。”
“即便是吕山国派出的士兵,也未必能有多少,你们可是二千人马,”
燕无忌疑窦丛生。
关山重重,小股吕山国士兵有可能潜过去,几千人的大部队绝无可能通过。
这两个家伙不老实!
大声喝问:
“你们从头到尾给我详细说来,若有一丝隐瞒,立刻砍了你们脑袋。”
燕无忌在大案上重重一拍,声色俱厉!
…
两个运粮官押解粮草从京城出发,一路顺畅无阻,走到周山城一带,天色已晚。到了做饭时间,于是两人下令扎营休息。
火头军埋锅造饭,没想到士兵们吃了之后,一个个捂着肚子叫疼,没多大功夫,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做饭的河水有毒!
没来得及吃饭、或者吃了一半的兵士被眼前一幕吓傻了。
这时,无数埋伏在山谷里的老百姓冲出,用锄头、钉耙痛打失去反抗力的运粮兵。
2000士兵被毒死1000多人,剩下的半死不活,有的拼命逃跑,有的被打死。
老百姓抢取大半粮食,剩下拿不动的付之一炬。
两位押粮官开的小灶,害怕路上河水不干净,他们吃饭煮茶用的是两匹马驮的井水,所以没有中毒。
看到硝烟四起,几百辆粮草车烧的通红,无奈之下,只能骑马沿路逃遁…
燕无忌和华秀老听后怒不可遏!
作战半年,万万没想到攻陷的吕山国百姓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釜底抽薪!
狂怒之下,燕无忌几乎失去控制,一连声叫道:
“卑鄙无耻的吕国贱民,竟然敢毒杀我二千兵士,华秀老,你马上带足一万人去屠尽周山百姓,以泄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