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门后,杨见回帅营。
告诉宗常在:“大叔,我们暂且分手,等有空我再找你聊家常,如果你想回去,我们走时可以带上你…”
听说能回去,宗常在又激动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你们记得通知我,我想家…”
“好的,继续卖你的烧饼,需要等几天,”
“行,没问题,我能等。”
折腾半天,回到帅营,已过中午饭点。
虽有烧饼垫底,还是觉得饥肠辘辘,
做饭的厨师见大帅归来,象征性的问,
“大帅,想吃点什么?”
他以为大帅几人肯定在外面吃过席了,却没想到副将军苗薇说:“哎呀,饿死我们了,快擀面条,炒鸡蛋,弄几个菜…你的面条好吃,”
“好嘞,我马上去,请稍等。”
主帅夫人夸赞自己手艺,厨师一阵骄傲,命令伙夫赶紧往锅里添水烧火,亲自下手和面,吩咐二厨切葱切肉打卤。
一会儿功夫,几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葱花飘浮,香味扑鼻。
还有六个小菜。
杨见以前上班不愿做饭,经常吃兰州红烧牛肉面和山西拉面,大帅府的厨师自然一流水平,做出的手擀面比拉面强多了,鸡蛋清和面,筋道细滑,吃在嘴里,口感极好。
吃完出了一身汗,手下又泡来一壶细茶,边喝茶,杨见边说:“婉儿,我们晚上再去探查,如何?”
婉儿说:“你是主帅,城中多少大事等你操劳,些许小事,让我带几个人去就行,”
“嗯,我静候佳音。”
杨见心里说:“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关系到能否送进物资的大事,”
想了想,又叮嘱婉儿:“叫上唐索和李苦瓜,记住,只用小分队的人,”
婉儿明白他的用意,点头:“我晓得。”
连接两界的通道不是小事,如果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跑到另一个世界,不知会招来什么灾祸,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第二天早上,杨见和苗薇刚起床,婉儿唐索苦瓜便敲门闯进来,神情兴奋。
婉儿说:“老板!我们找到了,果然和大叔说的一样,在柿子树旁边有洞口,午夜出现,天亮没了,持续时间大约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等于六个小时,输送什么东西,应该凑合着够用。
“那边情况怎么样?你有没有探探路?”
“探了,我们三个从洞口进去,尽头是一个地窖,可惜塌了,土堆了半窖。不过问题不大,从那边找人清理出来,我估计地窖外是山村”
嗯,现在的山村90%以上都是空心村,只有一些老人留守…找人挖开地窖,送一些简单的兵器,应该不成问题。
能否把洞口开的大一点呢?甚至用挖掘机挖一条车辆通道,运送物资岂不更方便?
但是,有没有副作用?
最终,杨见推翻自己的想法:
联通两界的通道绝非那么简单,贸然动手,搞不好弄巧成拙…还是只利用、不扩大的好。
几个人不说话,看老板倒背双手踱步沉思。
盘算好,杨见说:
“既然通道找到,唐索苦瓜,请苏将军送你们两个回去,找刘光,让他联系市里的钢厂和机械厂,马上订购一批兵器…”
“订购什么兵器?长枪还是短刀?”
“吕山国步兵用的是长矛,骑兵用长刀和短刀,还有盾牌和弓箭,你到营里丈量好尺寸,简单画个图,交给刘光,记住,一定开好刃,过来拿起能用。”
“好的,”
“还有,整件事情是最高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刘光,有疑问让他问我,”
“我们明白!”
“把宗大叔带回去,由他领路,找到地窖圈起来,方圆几十米盖一座仓库,再清理洞口…”
“是!我们去了,”
…
有最新式冷兵器助阵,更增胜算,杨见精神大振。
吃过早饭,杨见几人又走进宗常在的烧饼铺,讲明来意之后,宗常在听说能回家,喜不自禁,老眼放光。
“宗叔,他们两个今天走,顺便捎带上你。回去之后,你带他俩到你老家的地窖,那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必须控制起来。”
“这里的事情不要跟外人提起,免得引发社会恐慌,给自己招来灾祸。”
宗常在快70岁的人,人老成精,脑筋很通透,杨见一说,他便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小杨放心,我还想过两天安稳日子,跟谁也不说,包括我儿子女儿。”
“那就好,把烧饼铺子收拾一下,下午上路。”
“好的,谢天谢地,终于能回去了。”
当前要紧事情基本部署完毕,杨见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命令厨师炒几个菜,晚上请两位监军、两位参谋小酌几杯,加深感情。
打仗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虽然自己是主帅,但不能高高在上,必须与同事搞好关系。
姜绾和吴冒接到邀请后,很是受用。
“左将军还是懂为官之道,没有自命不凡,看不起老夫,能交。”
~ ~ ~ ~ ~
皓月当空,夜风送凉。
徐山国军营内灯火辉煌,主帅大帐外,一队队的士兵巡逻警戒。
营帐内,
几块发光石照的一片光亮。
徐山国三军主帅燕无忌,坐在座位上,案上一坛酒,两只碗,四碟小菜。
燕无忌65岁,一张古铜色脸孔,皱纹密布,唇下三缕长须,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他平生最喜欢两件事:打仗和饮酒。
每天必喝三升,折合五六斤,常人受不了,燕无忌却越喝越有精神,不喝酒,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脾气暴躁无比,只有喝足酒,心情才舒坦,劲头十足。
摄政王公孙牙怕他喝坏了身体,下令特赐宫中御酒供他饮用。
御酒是“酒中圣人”李拙所酿,没有副作用,对身体无害。
“没想到王信这么能打,连攻三次都没拿下来,看来吕山国还是有能打仗的人,”
又一碗下肚,燕无忌喃喃自语。
“卫子令攻打尤山,也无收获,不能总是这样啊!”
放下酒碗,在营中走来走去,地下铺着绒毛地毯,走在上面软软的。
营中响起打更梆子声,他掀开门帘向外望,辕门口两支火把熊熊燃烧,摇曳不定。
大帅帐口六个站岗的卫兵身体笔直,精神十足。
五十米开外,了望哨上的旗帜被夜风吹动,哗啦啦作响。
夜已深沉。
回到帐中坐下,旁边伺候的亲兵,给两只碗倒满酒。
外面,灯光隐约中,
一个人影向主帅大帐走来,
“站住”
站岗的士兵用长枪指着他,横眉怒目大吼:
“大帅军营,任何人不得靠近,”
那人诚惶诚恐的说:“请禀报大帅,小人是白干,有机密情报上呈,耽误不得。”
值班队长说:“你是‘白干’?”
“对!”
“稍等,”
正准备进去报告,帐内传出声音,
“让白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