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久见这种事儿，凤锦书也不能证明它存不存在。
但张家这一出接着一出的来，凤锦书怎么想，怎么诡异，有点细思极恐。
“咦，阿锦过来了？”冯贵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寒气。
“嗯，冯叔，我给小凤姐送点东西。”
“那正好，你小凤姐她这几日没胃口，我给她刚从街上买的酸枣糕，还热乎着呢，你也尝尝。”
冯贵将油纸包好的糕点打开，摆放在两人面前。
“不要，不要！”凤锦书疯狂摆手，头也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别客气，拿起来吃，你冯叔买了不少呢！”祁小凤笑嘻嘻的捻起一块儿，作势要塞在凤锦书手里。
酸枣的味儿，直冲天灵盖儿。
“小凤姐，你自己快趁热吃！我真不爱吃这个，闻着味儿，牙都要酸掉了。”
凤锦书捂着腮帮子道。
“哎呦，你快自己吃吧，这玩意儿酸的能流二斤哈喇子，也就你现在嘴刁，喜欢这玩意儿，阿锦这种小孩子，还是喜欢吃甜的。”冯贵将凤锦书从祁小凤的热情中解救出来。
“好吧~”祁小凤见凤锦书确实不爱吃，也不勉强，但眼神中流露出你们怎么都不识货的表情。
又随便闲聊了几句，凤锦书便告辞回家了。
一出这边门，便看见吴氏双手交互插在袖子里，在樊记火锅店门口张望着，见她回来，明显表情放松了些。
凤锦书见此，笑了笑，跑了几步道：“婶儿，等多久了？我跟小凤姐聊了几句，冻坏了吧？”
“不碍事儿，快回吧，小凤她爱吃不？”
“喜欢的很，小凤姐都吃光了。”
“嗯，喜欢就好。”
……
十二月的巴州，已经很冷了，虽然屋子里烧了炭盆，但仍然治标不治本。
冷冰冰的大棉被，全靠自己的体温一点点烘热，然后反哺自身。
这让凤锦书无比怀念前世的地暖，外面寒风凛冽，仍旧不耽误在家里穿着半袖吃西瓜、吃雪糕……
“嘶~”
“玲珑，玲珑。”凤锦书缩在被子里，哆嗦着呼唤玲珑。
“何事？”玲珑依旧很高冷，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你能不能给我弄个防冻保护罩？”凤锦书一脸期待。
“哎！年纪轻轻就傻了！记性真差！”玲珑看着她一脸遗憾加嫌弃。
“你什么意思？”凤锦书无语道。
“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跟你说的？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镯灵，既不会移山，也不会填海，我只会听故事。”
玲珑解释道。
看着眼前对自己一脸鄙夷的玲珑，凤锦书简直恨不得上去挠它两下，让它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可一想到好不容易烘起的热量，会因此而散了，凤锦书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深呼吸几次，将暴躁的念头压下去，她又询问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您老人家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到底有缘人在哪里啊？”
不怪乎凤锦书着急，最近出现的莫掌柜，总让她感觉事情有点不妙。
虽说莫掌柜每次都对她热情有加，但她明显有什么事儿瞒着她。
这种对事情不可控的无力感很糟糕。
“都说了得你自己领悟。”玲珑不耐烦道。
“我领悟你个大头鬼！”凤锦书被它明显搪塞的话语，气的一下子坐起来，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背后冷嗖嗖的，赶紧又躺了下来，掖好被子。
“要温柔、要贤良淑德！看看你这粗鄙的样子，还像个女孩子嘛！”玲珑见凤锦书急眼，小声嘟囔道。
“哼！我也不难为你，就不问这个有缘人是谁了，我就问你，有缘人到底出现没？”凤锦书退而求其次道。
怎料玲珑可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只见它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佛曰：不可说。”
“呵~”
凤锦书都被气笑了，原来人气到极致真的是会笑的。
“不可说是吧？”凤锦书再次确认。
“嗯嗯~”
玲珑连连点头。
“好，不可说！不可说我还要你有什么用？”说着，凤锦书便摘下桌子。
看着凤锦书的动作，玲珑一激灵，慌忙道：“喂！你这是干嘛？”
“干嘛？你既不能移山填海，又不能储物种田，干啥啥不行，装十三第一名，你说我要你做什么？”凤锦书气的怒气值直线攀升。
看着凤锦书扬起手，要把镯子扔掉，玲珑头皮一紧，劝阻道：“冷静！千万冷静哈！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生气多不值当。”
“冷静不了一点！你到底说不说？”凤锦书不跟它扯没用的，直接问道。
“哎呀~”玲珑急的直跺脚，凤锦书坚信，要是玲珑能化成人形，必然已经抓耳挠腮，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
“嗯？还不说？”
凤锦书眼睛微眯，脸一板，又扬起手吓唬它。
“嗯嗯嗯~”
玲珑见状，哪还顾得上其他，疯狂点头。
“你嗯是几个意思呀？”凤锦书不解。
“哎呀，你先把手放下来。”玲珑着急道。
“哦~”凤锦书收回手。
玲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满的嘟囔：“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呢？”
“我这也不是着急吗？第六感告诉我，要是再想不起来，肯定要出大事儿了。
可下一盏灯迟迟不亮，我能不急眼嘛！”凤锦书深谙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
“那你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要命的知道不知道？别拿我的命不当命好吧？”玲珑委屈道。
“好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你就点头或者摇头就好！”凤锦书想了想道。
玲珑一万个不愿意，但害怕凤锦书发癫，只能不情不愿的点头。
“这个有缘人出现了吗？”凤锦书斟酌着问道。
玲珑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那是男是女呢？”凤锦书眼睛微闪，又继续问道。
这次玲珑摇了摇头。
“不能说？”凤锦书眉头紧锁，试探道。
玲珑点头。
“那是我这么大年龄的吗？”凤锦书又继续问道。
玲珑点头。
凤锦书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范围又缩小了一点。
“那……”
“好了好了！不能说了！”
凤锦书正想再问时，玲珑直接拒绝，为了防止她撒泼无赖，玲珑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回了镯子里。
“喂~玲珑！”凤锦书见玲珑“嗖”一下就不见了，本来想问的话，瞬间都咽到肚子里。
“玲珑？”
没人回应。
“小珑珑？”
只有外面冷风拍打窗户的声音。
“嘁~不说就不说吧，至少我知道有缘人像我这么大，而且已经出现了。”
眼瞅着玲珑再不搭理她，凤锦书便也不强求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一口吃不成胖子。
只要门槛儿登的好，一点点拿下玲珑，不是问题。
而且要想尽快点亮这盏灯，接下来怕是得好好去找人说故事了，找谁呢？
岳知希、游书茗排除，阮如是上次也讲了啊，灯没什么反应。
长安倒是跟她年纪也差不多，但那小屁孩儿能有什么故事可讲。
那就只能是学堂的同学了。
可是说实话，学堂那么多同学，她们也就跟殷玥儿的关系还行，剩下像林初月、霍宝珠之类的，人家有自己的圈子。
难不成是殷玥儿？
要是真的是她的话，明天少不了缠着她讲讲她的故事了。
凤锦书迷迷糊糊的想道。
……
翌日早上，一大早，聊了聊张宽家的事，大家唏嘘了一番，便也将事情接过了。
毕竟，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而凤锦书也顾不上管张宽家是死神降临，还是张宽本身就是那个死神。
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