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小凤姐,你快别动,这么点距离,出不了啥事儿。”凤锦书快走几步,阻止了她起身的动作。
“给你们添麻烦了。”祁小凤坐起身,不好意思的说道。
“相识就是缘分,干嘛这么见外,大家都是自己人。”
凤锦书把东西摆好,不是很在意道。
“真好吃。”祁小凤嗦了口粉条,忍不住欣喜道。
“好吃你就多吃点,但也不能经常吃,对身体不好。”
凤锦书虽然前世今生都不曾结过婚,更别提怀孕了。
但基本常识还是懂得。
“嗯,对了阿锦,你们听说没,青衣巷的张家又出事儿了。”
祁小凤一边吃,一边说道。
“张家?张宽吗?被卫氏打残了?”凤锦书好奇道。
“没有……不对,差不多吧!但我说的不是他!”
“不是他?那是谁?”
凤锦书有点好奇,张宽家除了他,还能有什么劲爆新闻。
毕竟那卫芙蓉已经怀孕,家庭地位不言而喻,除了张宽受点罪,她想不到谁还能比他倒霉。
“你肯定想不到,张本和那卫芙蓉,连带着肚子里没见面的孩子,一起没了……”
“什么?”
凤锦书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因为震惊,声音没控制好,有点大。
“哎呦,吓我一跳。”祁小凤抚着胸口压惊,没想到凤锦书反应这么大。
“抱歉,抱歉,小凤姐,你没事儿吧?”凤锦书反应过来,赶忙询问道。
“没事,没事,别怕。”祁小凤反过来安慰道。
凤锦书松了口气。
不怪她,实在是祁小凤带来的消息太过劲爆。
“那小凤姐,你咋知道的?到底咋回事儿?快说说。”凤锦书连忙问道。
“你也知道我以前也住青衣巷,今儿个下午太闷了,再加上闲着无聊,便想去布行看看,给孩子做几套衣服穿,没想到碰上了以前青衣巷那边的熟人。”
……
“呀!这不是小凤吗?好久不见,看你这样,已经显怀了,婶儿看着就像是个大胖小子。”
祁小凤转头望去,正是青衣巷人称“长舌妇”的张婶儿。
张婶儿是个爱热闹的人,嘴也比较碎,哪里有热闹,哪里便绝对少不了她的身影。
祁小凤扬起笑脸,柔声道:“借张婶儿吉言,到时候,不管是男孩儿女孩儿,定去给您送红鸡蛋。”
“哈哈~”张婶儿笑的很开心,转而想起了什么,脸色很难看道:“对了小凤,你还不知道吧?说起来太晦气了,咱那条巷子里,又死人了。”
“啥?又死人?这是咋说?”祁小凤挺无语,青衣巷的人大多年轻力壮,没有什么老弱病残啊?
“嗐~幸好你搬走了,不然多晦气。张本死了,还有那卫氏,连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都没逃过,真真是造孽啊!
看来啊,这人还是不能做坏事儿,人在做,天在看,指不定何时报应在身上呢!”张婶儿絮絮叨叨的在那说了一堆。
祁小凤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忙问道:“婶儿你别卖关子了,年纪轻轻的,咋还一起都死了?卫芙蓉不是刚怀孕吗?”
“嗐~估计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张婶儿撇撇嘴,然后继续道:“今儿个大清早,张宽那孩子便拍了老刘家的门。
等老刘开门一看,发现张宽浑身是伤,趴在地上,虚弱的求救。 ”
张婶儿口中的老刘家,住在张宽他们家隔壁。
“吓得老刘赶忙想要扶起他,但奈何张宽那孩子的双腿竟然被打的站不起来。那两口子真不是东西,饶是不是亲生,也不能那样打啊,张本那畜生,连亲生儿子都不管……”张婶儿说着说着,便开始骂张本。
这把祁小凤搞得一头雾水,死的不是张本吗?这咋又成张宽了。
“婶儿,你待会儿再骂,再说说张本咋死了?这听着受伤的是张宽啊?”祁小凤赶紧打断。
“哦!对对,我就是看不惯那两口子。”张婶儿看着话题偏离,赶紧拽了回来,继续道:“老刘一问才知道,张本睡得屋子敲不开,张宽担心出事儿了,但他腿被后母昨晚打伤了,站不起来,撞不开门。”
“不是,张宽起不了身,还去大清早关心他爹和后娘?说不通啊?”祁小凤不理解,有点想不通。
“你别打岔,老刘也不相信啊!这要是贸然撞开门,万一看见啥不该看见的,依卫氏的性格,不扒掉老刘一层皮,那事儿能了嘛!
可张宽很坚定的说,他爹娘平时这个时辰早起了,不可能半晌没有声音,况且他还拍门了,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老刘被张宽说的将信将疑,但街坊邻居的,万一真要出事儿了,不帮忙说不过去。
于是老刘叫上他媳妇儿,一起去了张家,未免尴尬,还专门喊了几声,确实里屋没反应,老刘才去撞门。
哎呦,苍天啦,听老刘说,他进去时,屋里烟味重的呀!他凑过去看时,张本两口子,身体都凉啦……”
张婶儿嫌弃归会嫌弃,但真正熟悉的人死了,还是有点唏嘘。
“您是说,炭毒?”祁小凤不太确定道。
“对喽,这两口子也真是粗心大意,睡觉前居然不把炭盆熄灭,这下可好了,白白两尸三命。”张婶儿摇摇头,叹息道。
“炭毒?”凤锦书听了祁小凤的描述,诧异道。
所谓的炭毒,也就是后世人所说的一氧化碳中毒。
因为这边人习惯睡床,没有烧炕,所以每个房间都会放一个火盆。
有钱人家会烧一些质量好的,炭块质地紧密,不易碎裂,燃烧时间长,火焰温度高,烟少而且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沾了殷思允这个首富的光,凤锦书她们今年烧的炭,都是殷思允友情赞助的红萝炭。
但普通老百姓,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烧的炭都是最劣质的炭,质地松散不说,燃烧速度还快,最烦的是烟很大。
“嗯。”祁小凤点头确认道。
“虽说张本两口子做的不是人事儿吧,但那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呢?还没见过这世界,就夭折了。”
孕妇激素分泌多,祁小凤这个准娘亲,最近尤为的多愁善感。
“官府咋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杀啊?”凤锦书觉得张家最近像是被死神眷顾了,命案一桩接着一桩。
“没可能吧?没听说他们惹上啥仇人啊,也没什么金银珠宝,小偷都不想光顾的家,谁会挑他们夫妇。”
祁小凤茫然道。
“再说了,屋门都是老刘撞开的,窗户也是从里落得锁扣,这要真是他杀,这贼人飞天遁地了不成?”
听了祁小凤的说法,凤锦书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张宽呢?他现在一个人了?”凤锦书想起张宽现在成了孤儿,有点好奇他的归宿。
“哦,听说他姥娘带回去了,不过说来真是一报还一报,只要活的时间长,什么都能等到。”祁小凤感慨道。
“怎么说?”
“还不是杨母么,官府找人跟她说了张本家的情况时,听说那老妇人大笑三声,直呼苍天开眼。
听说官府的人走后,杨母雇了几个人,直接将张本和那卫芙蓉,一人一张破席子,扔到了荒郊野外,还是分开扔的。
你说是不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以前杨母慑于张本的威胁,不敢做什么,如今张本死在了她前头,她可不得高兴么?这一高兴,又有了张宽的养老,老妇人估计又能增寿几年。”
祁小凤越说越起劲儿,八卦起来,精神都振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