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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后实在有些得意忘形,拖了好些天才抽出时间去裴府宝库。

裴家宝库藏匿在郊外皇家竹林中,也勉强算是别院,离宫城近,闲暇之余,裴问礼会去住上十天半个月歇息休养。

宝库的锁设计精巧,开锁也要花上些时间,两个家仆在大门前躬身解锁。

封长诀光明正大地露着有红印的脖子,在家仆们中间晃过去。

等在一旁的金保瘪瘪嘴,视线挪到旁边。那晚在宫中,他就在马车十步开外守着,怎么可能听不到里边的声音?

而封长诀的声音最为突出。

也是因为这个,他如今只要看见封长诀,就会面露尴尬。

“你就不能遮遮?传出去,害大人风评受损。”金保调整好心态,别扭地劝道。

“大热天的,我恨不得全脱了,还想让我套披风?”封长诀对这点倒无所谓,夏日在营里大家伙儿都光膀子,他不拘小节地摆摆手,“瞎讲究。还你们大人风评受损,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咬的。”

金保:“……”

说话间,裴府宝库的大门被推开,捎带一股清风,吹翻一阵白浪。

裴问礼站在门中央,因夏日燥热,他穿着素朴雪白薄衫,竹影印在他的下裳,融为一色。

他端着体态,笔直如竹,美得惊为天人。

“随我来。”

一帧一帧如置身在画中,封长诀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他转头朝随行的金保说道:“你们大人真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太好看了,你说人怎么能美成这样!”

封长诀声量大,一字一句落在当场人的耳中。家仆们低头憋笑,统统看向在最前方的裴问礼。

风扫竹叶,青舟落雨,响起一声轻笑。

裴问礼稍稍侧身,带过淡绿的发带一旋,睫羽颤动,薄唇微启,念着他的名字。

“封涯。”

“哎、哎!”

封长诀小跑过去,走在他身边。裴问礼侧身想说话,垂眸就对上封长诀那双明亮的眼睛,还是很干净。

风拂过脸颊,吹散热意,却吹不走唇的热意。封长诀瞪大眼睛,没想到裴问礼会当众吻他。

“少爷,院门也开……”

金保一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

热意褪去时,封长诀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唇还被舔了舔。他飞快往旁边观望一圈,那些家仆下意识挪开视线,假装很忙。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突然来这么一下。”封长诀做贼心虚地摸摸鼻梁,大步流星地往院子走。

家仆们知趣地停在院子外。

内库是在一个院子里面,由一条走廊连接院门和库房。

若说在门外突亲是开胃菜,那走廊两边挂着的画像才是压倒封长诀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些画像晒在阳光下,耀眼得令封长诀感到羞耻,画像的主人公是他,不同姿势的他。

跪着的,躺着的,折起张开的,高高抬起的……

“裴问礼!你就对着这些画像……”封长诀惊讶地说不出后半句,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幸好家仆懂事不进来,“就你一个看了吧?”

“这是我画来珍藏的,不会给他人看见。”裴问礼温柔地阅过那些画像,辩解道,“它们一般存放在书房处,趁这些日日光好,就想拿出来晒晒。”

世人皆道裴问礼美玉无瑕,又有谁能识破玉里的墨点。

“不再看看吗?”裴问礼眼尖地发现封长诀涨红着脸快步走进内库,试图想劝说。

“看个毛,你画的是老子的身子,我自己没有啊,要看你画的。”封长诀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裴问礼不仅想象力丰富,还有病。

不然正常人怎么会看到一幅露肌的画而立起?

“别看了!你说我送个什么赔礼比较好?”封长诀看他还在那处观望,一把扯进内库。

内库里呈放不少金银财宝,有官家赏赐的,也有裴府上百年的积蓄,还有些藏品玉帛。

“你和他打好关系,是因为借兵的事吗?”裴问礼走过一排排的木架,转头问他。

“是啊。现今的几位将军,有谁能打?南平将军说不定,元武将军更加,不知何时会背叛我们,北疆两位将军更不用说。”封长诀嗤之以鼻,一个王朝竟找不出能带兵的将军平叛,“只能由我这个飞骑将军把名头坐实了,往后飞黄腾达,搞个侯爷当当,他们可不要眼红。”

“好,我会全力支持你。”裴问礼的目光停在一个大宝箱上,掀开宝箱,里面放着好几层银锭,铺盖在最上是一沓地契,他边翻地契,边说道,“封涯,我没法管住元武将军,倘若将来局势不好,你与他战事上起了冲突,你就把他给杀了。”

“宁愿将他功劳淹没,也不能让兵力流去裕王那儿。”

封长诀发怔,缓缓开口道:“我明白。不论将兵,逃降者一律格杀勿论。”

“找到了,江陵一些铺子的买卖,还有地契,你将这些当作赔礼送给禄王吧。”裴问礼不等封长诀问出口,就主动解释,“他是江陵一带的封王,这些于他而言有很大的用处,化虚为实。何况,在乱世之中,也希望他用这些地多收容些难民。”

“你比我想的还信任禄王一些。”封长诀笑了笑,语气中带着揶揄。

“他好歹是个封王,就算自己要称帝独大,也得有人拥护吧。”裴问礼将手中的地契递给封长诀看,后者随手翻翻,大多是郊外接近湖泊的田地,裴问礼接着说道,“禄王这个人在江陵一带有些名气,夸赞为多,差不到哪去。借兵一事,他不会不借。”

“他只是垂涎你。”

封长诀鸡皮疙瘩掉一地,他纳闷道:“不是,为什么啊?”

“他是龙阳之好,我查过,他府中书童门客还挺多,皆是长相英俊者。”裴问礼语气不明,他观察着封长诀的脸色,后者果然脸色煞白。

封长诀不太喜欢男人,但他是例外。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脸?”裴问礼忽的凑近封长诀,后者叹息一声,捧着他的脸吻过去。

“喜欢你。”

封长诀早就习惯裴问礼这种敏感、缺乏安全感的性子了,纵使裴问礼一天问他三百遍,他仍然会回应。

起初是被那张貌美的脸吸引的,后来渐渐接受了拥有那张脸的人的一切,无论好坏。

裴问礼将他推到桌上,搂住他的腰,抬头亲吻。后者顺从裴问礼的心意,主动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你一日要亲几次啊?”封长诀仰着脖子任他吻,不禁喘息问他,他试图转回正题,想让裴问礼解决他的燃眉之急,“禄王的事……不然我直接一把刀给他剁了。”

裴问礼倏然停下,抬眸轻笑:“你吓到我了。”

“又没剁你的。”封长诀嗤笑一声。

“你让我随你一起去,他就不敢再多想了。”裴问礼笑眯眯地提议,随手将封长诀的腰带扔在一旁。

封长诀还陷在如何面对禄王才能游刃有余的问题里,他权衡着裴问礼的提议,不太相信地问道:“让你一起去,你真的不会骂他吗?”

突然激灵一下,封长诀不自主地弓着腰,他抿着唇,憋红了脸。

始作俑者勾唇笑道:“我才不会骂呢,有辱斯文。”

“你现在做的勾当,也斯文不到哪儿去。”封长诀撑在桌沿,往后仰着,憋出一句话来。

“让我陪你去,好不好?”

“……好。”

最后封长诀被连哄带骗地吃干抹净,只记得裴问礼说裴氏本家的宝库有上好的护甲,可刀枪不入。

导致封长诀满脑子全是那个护甲,日日期待那运船能早些靠岸。

今日万里无云,封小妹随鸢尾姑娘学了些防身的招式,想找兄长演示给他看,却突然想到,兄长已经不归家多日。

“裴哥哥好。”

她穿着红藕长裙,逢芒种节气,带着亲手做的糕点,随鸢尾姑娘来到裴问礼的院子,后者一身淡紫,正在花树下批改文书。

闻声,裴问礼抬眸望去,封小妹温和地笑笑:“裴哥哥,我做了些糕点,邀你品尝。”

说完,封小妹频频望向寝屋,她拉回原意,害臊道:“日上三竿,兄长还未醒吗?”

“让他睡吧。”裴问礼微微一笑,示意封小妹坐下,他拿起翻开的诗词册子立给她看,柔声道,“你哥哥与我谈论过你的名,要与梅相关……”

封小妹看见诗词那页上,赫然被人用朱墨圈出“玉霄”二字。

“朵中飞下玉霄神,仙韵娇姝一粉真。”裴问礼缓缓念着诗词,他试探地问道,“名为玉霄,可否欢喜?”

“好听,我喜欢。”封小妹笑逐颜开,打趣道,“如此有诗意的名字,裴哥哥真的与兄长讨论过吗?”

“我也是提议过的好嘛,只是你裴哥哥没采纳!”

不知何时,封长诀已经睡醒。他站在寝屋门口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四肢,大摇大摆地走在他们身旁坐下。

“封玉霄,很有英气嘛。”封长诀想揉揉她的头发,后者躲开,嗔怪道:“头发是鸢尾姐姐梳好的,不许弄乱了。”

鸢尾在一旁羞涩地笑道:“没事的,没事的……”

“你好些了吗?”裴问礼语气温和,偏头问他。

“咳咳……”封长诀推了裴问礼一把,目光迅速扫过封小妹,尬笑道,“裴问礼,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太懂。”

封小妹捂嘴偷笑,视线落在诗词册子上,轻声念道:“玉霄、玉霄……封玉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