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谦并不知道赵绵绵躲在远处“偷听”,继续有一茬没一茬的敲打贺叙兰。
“三妹喜欢就好,想来绵绵妹妹也会喜欢大哥送她的坠子吧。”
“话说那绵绵妹妹也是可怜,自幼没了父母,又大老远的背井离乡一个人从许川来到了京城。
虽然不姓贺,好歹也是与咱们血脉相连的亲人。”
“三妹可不要亏待了人家,日后传出去丢了咱贺家的脸面。”
贺叙兰垂着眼,又拧了拧手中的帕子。
只见她的脸色由红转白,再肉眼可见的变的铁青,最后才顺着贺时谦的话,阴阳怪气的接道:
“大哥说的是,绵绵妹妹身世可怜,咱们都该……让着她。”
听到贺叙兰咬牙切齿的声音,赵绵绵都快哭了。
说实话,一对石榴石的坠子,尤其是成色极好的石榴石坠子,还是相当值钱的。
搁以前,赵绵绵哪怕不吃饭,也是要去扒拉回来的。
可眼下,她哪里顾得什么石榴石还是月光石。
她只希望贺时谦早早的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不要再给她埋雷了!!
是的,埋雷,就是埋雷。
赵绵绵才不相信贺时谦有那么好心,替她出头。
当着贺叙兰的面提那石榴石头面的事情,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不是摆明着给她上眼药,让她以后在贺家的日子难过吗?!!
【哈哈哈,你们看到那贺叙兰的表情了吗,要是主播现在站在她面前,我都怀疑她能一口把人给吃了!】
【平日里表现的端庄大气,牵扯到自己了就小肚鸡肠,这贺叙兰,真是刷新了老子的认知。】
【就是,亏的主播那天还给她找场子,结果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虚伪至极!】
【完了完了,主播你完了。贺时谦捅完马蜂窝拍拍屁股就能回西北了,你却要在这里继续与贺家人朝夕相处。
看这贺叙兰虚伪的架势,你以后就等着穿小鞋吧!】
【啊,没那么严重吧,这家里不还有秦舒虞与贺老夫人吗?
再说了,贺叙兰始终是要嫁人的,只要主播小心一点,少跟她打交道,熬个两三年还是没问题的吧。】
【呵,两三年?你知道两三年能发生多少事情吗??
还有那秦舒虞,背着家里人支持贺时谦站队,你以为她是什么好鸟??
!@#¥%……】
赵绵绵:
【╥﹏╥】
【难受,想哭。】
赵绵绵没有心情继续偷听贺时谦与贺叙兰说话了。
她一脸丧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正好看见冬竹在晒被子,连忙让冬竹把自己的首饰箱子搬出来。
“绵姐儿,你搬那首饰箱子做什么??”
冬竹不明所以,可最后还是按照赵绵绵的要求,把屋子里的首饰箱子搬到了太阳底下。
冬竹把箱子搬出来后,就见赵绵绵一屁股坐在了那箱子边上,一边数着箱子里的珍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
“算了算了,不就是对石榴石的坠子嘛,不要也罢!”
“一对坠子换一时消停,也是值了。”
“再说了,老子有钱。”
“有钱。”
“有钱!!”
“呜呜呜呜,我的石榴石坠子……”
“好难受,好肉疼,呜呜呜呜。”
冬竹:“……”
弹幕:【……】
**
果不其然,那日之后,贺叙兰对赵绵绵就冷淡了许多,连带着秦舒虞对她的态度也微妙了起来。
没两日,贺叙兰就另外寻了个由头,把她手上的那对石榴石的坠子送到了临岚院。
拿到石榴石坠子的那一刻,赵绵绵真是恨不得当着贺叙兰的面把这烫手山芋给扔进东湖里,借此表示自己并不想跟她争些什么。
可当公屏上弹出的系统提示【金币+5000】时,赵绵绵还是毫不犹豫的收回了扔东西的手,唯唯诺诺的对着贺叙兰道了个谢。
【不得不说,论抠门,咱主播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怂是真的怂,抠门也是真的抠门。】
【主播,你再这么抠门下去,我都怀疑你上辈子是穷死的,怎的这辈子跟没见过钱似的?】
【抠门好啊,该花花该省省,省下的钱换成积分早日升级啊。
这贺家,水深火热的,再带下去,保不齐连小命都要丢掉。】
刚收回五千个金币的赵绵绵不敢说话,只能忙不迭的对着虚空点了点头:
【就是就是!】
赵绵绵夹着尾巴做人,就算因为贺时谦,几个贺家人对她的态度都有所改变,但众人看在她安分守己唯唯诺诺的份上,也没有在表面上做的太过难看。
直到贺时谦官假结束,离开贺家返回西北,赵绵绵在贺家大门口哭的稀里哗啦。
路过的街坊邻居看见了,都忍不住纷纷感叹:
“哎哟,看把孩子哭的,没想到这贺家的表小姐跟大公子感情那么好!”
“可不是,要我说,这贺家也算是祖上积德,家里的几个哥儿姐儿都不差,就连这从下乡接回来的表小姐,看上去也是个知道感恩的。
这贺家,日后怕是要不得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人家祖上可是出过太师呢,就算这些年没落了,底子还是在的。
依我看啊,东山再起什么的,指日可待!”
“哈哈哈,这贺家起来了,咱作为街坊邻居,说不定也能沾沾光呢!”
“诶诶诶,老丘头,你怎么不说话。”
“咳咳,不好说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
“你一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做什么,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了,在公屏上笑话赵绵绵:
【主播,你说他们要知道你是喜极而泣会怎么样?】
赵绵绵:
【:)】
【会把我当做异人,给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