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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奇看见接官亭,意识到这里不是久待之处,大声说:“接官亭不停留,直接进城,父王还在王府等着呢。”

高奇这一路走了足足两日两夜,第三日卯时才到京城郊外接官亭,一路上风尘仆仆,一直到进京城。康国京城建州城是一座历史古城,千余年前建立临海而建立的城郭,百年前康国国土面积庞大,后来北部的六个州被秦国侵占,至今还未夺回。康国与秦国之间百年来战争不断,以璟王为代表的主战派与以大部分文臣为主的主和派日日吵架,大有愈演愈烈之势。璟王世子高奇也是一名能征善战的将军,凭借军功站立朝堂,主管御史台和刑部。左相司马绶,右相成天兴,兵部尚书李昕,户部尚书宇文达,工部尚书牛敬廷,礼部尚书盖海成,这些文臣对璟王颇有微词,在朝堂上处处针对,这也是高奇对黄州刺史谭河的处理为何如此狠绝,丝毫没有一丝丝的怜悯与同情。

进城后的高奇先去了刑部,将谭河一行人秘密关押在刑部一处隐蔽的地下牢狱,谭河的亲族公开关押在刑部大牢,然后将黄州一案具结的奏折递给了服侍皇帝陛下的段公公,便等在皇宫崇文殿前。

此时的段公公手拿高奇的具结奏折慢步走进崇文殿,康国皇帝高世尧身穿龙袍正坐在龙书案前批阅奏折,身旁有一个小太监伺候着,段公公笑着走进来,一挥手示意伺候的小太监出去。刚才伺候高世尧的小太监识趣地退出去。

段公公将高奇的奏折递给高世尧,说:“陛下,这还不到半个月,璟王世子殿下完成使命回京了,这是黄州一案具结的奏折。请陛下阅览。”

高世尧接过奏折,轻轻打开,看了两遍,第一遍初看觉得不可思议,第二遍又看脸上挂着愤怒,合上奏折,低声问:“天福,璟王世子在奏折上提到此次破案的首功是黄州才子戴云,就是写诉状的人,破格举荐此人为黄州法曹,这可是从七品的实职。此人再有才华,也不能如此重用。黄州驻军林骏暂代黄州刺史一职,目前只能如此。”

段公公,本命段天福,是高世尧潜邸时的服侍太监,忠心可鉴日月。“陛下,璟王和康大人也曾推崇此人,虽是贡员,未入科举,足见其才华过人。如此人才,为何要让璟王世子破格推荐呢?可直接把此人变成天子门生,可削弱璟王的势力。”段公公笑着为高世尧分析当前的局势。“如今的朝堂,璟王世子势力过大,陛下需要提拔自己的人,那些老臣全是前朝留下来的,不能完全信任。陛下对他们没有恩,他们自然不会忠于陛下。”

高世尧点点头,内心已经认同他的话。“天福,此事你亲自跑一趟黄州清风坡,密招戴云进京见驾,朕要亲自考评一番,若真有盖世才华,可委以重任。三日后大朝,当众考评戴云才华。”

段天福携带圣旨坐着马车立即出京直奔黄州城,一刻也不敢耽误,这是高世尧第一次派他外出传旨,办事自然谨慎小心,不敢怠慢。段天福的离京没有引起高奇的关注,只当是陛下一次简单的外派任务。

递交完黄州一案具结奏折的高奇骑马回到璟王府中,璟王高世稷正坐在王府银安殿中品茶,高奇手拿一张图画大步走进银安殿,施礼道:“父王,孩刚从黄州城回京,有一份礼物送给父王,就是这幅图画。”他展开一张戴天德的画像,“父王,这是黄州杨明远老大人根据回忆描绘的戴天德画像,孩儿知道父王素来想念戴天德,此画像送给父王作为礼物,不知父王是否欢喜?”

高世稷站起身走过,接过画像看了看,激动地说:“杨明远有心了,本王很喜欢,另外戴云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高奇将和戴云相处的每一处细节都讲了一遍,双眼冒着金光。璟王第一次发现高奇如此推崇这个人。“父王,和朝中的文臣比起来,戴云更洒脱,更真诚,还有一点儿可爱,剑法也是出神入化,还和孩儿并肩作战斩杀了犯上作乱的云锋,每次我问起戴天德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不止是伪装,还是故意装糊涂。当年戴家的管家是戴一膺吗?”

高奇的话加深了璟王的疑惑,璟王低声说:“查过了,当年戴家的管家后来带着孩子确实离开了京城,但戴家的管家不是戴一膺,这一点问过戴俊来。只是有一个传闻,戴一膺曾是戴天德在江湖上的解释的一位忘年故友。”

高奇低头沉思片刻,说:“那就是临终托孤,但戴云和图画上的戴天德长得很像很像,杨明远老大人也有这种感觉,毕竟两人曾在御史台共事数十年。”

璟王说:“可以把戴云召到京城来问一问?”

高奇叹气,说:“今日只是递了黄州一案具结的奏折,没未曾见到陛下,明日孩儿再去求见陛下,让陛下下旨宣戴云进京面圣,只要进了京城,就由不得戴云不来璟王府。”

璟王多问了一句,“你可知戴云为何不愿同你进京?”

高奇摇摇头,心中冒出一百个疑问。

“一个满腹才华的读书人怎么可能依附皇亲国戚来入仕做官?除非是皇帝陛下亲自简拔。否则即便他站立朝堂,也不能服众,百官自然看清他这个人。未来的仕途还能怎么办?戴云是一个聪明人,不敢拿未来的仕途去赌?若他真是戴天德的孩子,将来自会与我们相见,不必急于一时。”

璟王高世稷解开了儿子心目中的疑惑。

“君子不党,原来是这个啊。”高奇笑着说,“父王,我一定把戴云邀请到璟王府来,您可以好好看一看。”

高世稷嘱咐高奇密切关注京城四门的消息,张冲走进来凑到高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高奇笑着说:“陛下身边的段公公出京城公干了!一桩小事,以后此类小事盯着就行,不要每次都汇报。”

高奇的感觉也不是全对,也有失误的时候,璟王高世稷大声说:“不论大事小事都好好盯着,和陛下相关的消息都很重要。”

张冲到此也不敢胡乱说话,唯唯诺诺地应承下来。高奇继续和璟王聊着黄州当地的事情。

黄州城的风吹草动关系着京城几位大人物的身家性命。前往黄州城的段天福深知此事的重要,当夜住宿在距离黄州城三百里处的逍遥客栈,睡觉都要抱着圣旨,不敢有一丝懈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立刻赶路,一直到第二日辰时一刻进入黄州城东门,辰时四刻出黄州城西门沿着官道直达清风坡。

当段天福带着圣旨出现在戴家小院门前,大声高喊:圣旨到,戴云出来接旨!

戴云一家人跪在段天福面前,戴云高声说:“草民戴云前来接旨!”

段天福高声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黄州书院学子戴云遭黄州刺史谭河污蔑追杀,黄州刺史谭河已伏法入狱,戴云贡员资格继续保留,可参加今年秋闱考试。朕爱才用才,特下旨戴云进京面圣,钦此。

戴云,清雅,戴一膺,薛恒四人相互看看。戴云高声说:“草民戴云接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戴云接完圣旨,将圣旨放在怀里,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递给段天福,笑着说:“公公,您辛苦了,这是孝敬您的。”

段天福笑着收下五十两银子,说道:“戴公子,现在就随咱家进京面圣!”

清雅跑过来,说:“公子,我要去京城!”

戴云看了一眼段天福,说:“这是戴某的丫鬟,一路上可以照顾一二。”

段天福笑着答应了,三人坐上马车快速离开清风坡,一路上清雅说了不少笑话,戴云和段天福倒也不寂寞。段天福仔细打量坐在马车里的戴云,脑海中蹦出一个熟悉的人,问:“戴公子,你特别像咱家认识的一个人,一时又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戴云尴尬一笑,说:“段公公,世上之人相似得太多,有人长得好看,有人长得普通,段公公就是长相俊美之人......”

段天福呵呵一笑,一路上三人相处还算和谐,有时候银子的作用还是蛮大的。

直到第三日卯时,段天福的马车才进京城,马车一直行驶到皇宫门前,清雅被单独留在皇宫大门前,段天福领着戴云进入皇宫大门,沿着金水河向前走,穿过文华殿,到达崇文殿。

此时的崇文殿中,高世尧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端坐在龙椅上,他的头顶挂着一幅写有“建皇有极”的书法大作,殿中文武百官站在两边,左边是文臣,左相司马绶,右相成天兴,兵部尚书李昕,户部尚书宇文达,工部尚书牛敬廷,礼部尚书盖海成,御史台御史中丞洪天烈,刑部尚书谢青麟等一干文官,右边是璟王世子高奇等一干武将。

高奇站出来,高声说:“陛下,黄州军需物资走私一案已查清审结,具结奏折已呈报奏事厅,此次破案首功当推黄州蒙冤学子戴云,微臣恳请陛下下旨调戴云进京面圣。”

高世尧一脸焦虑,突然间,段天福大声喊:“陛下,戴云已宣到殿外候旨觐见。”

高世尧点点头,“宣戴云觐见!”

殿中的文武百官先是一愣,每个人都盯着即将入殿的戴云。戴云头戴发冠,身穿白色的衣服迈步走进崇文殿,跪在殿中,高声喊:“草民黄州书院学子戴云见过陛下!”

高世尧打量着戴云,说:“戴爱卿,站起来说话!”

戴云缓慢站起身,吓得文武百官不敢说话,戴云的相貌竟然和十八年前的戴天德一模一样。高世尧一惊,心想:“戴天德十八年前不是全家惨死吗?这位应是长得相似之人。”

“戴爱卿,此次你和杨明远协助璟王世子破案有功,想要什么赏赐?”高世尧笑着问道。

戴云施礼道:“陛下,草民在黄州端午诗会听到杨明远大人的话茅塞顿开,杨明远大人一身正气,坚守官箴,铁面无私,任职监察御史,扛监察百官之重责,护佑社稷,爱护百姓。草民敬重杨明远大人,虽为一介寒门学子,也愿为天下苍生为天下百姓造福。今陛下开明仁德,广纳贤才,草民虽不才愿像杨明远大人一样忠于陛下护佑百姓。”

高奇手拿玉笏站出来,说:“陛下,微臣愿举荐戴云以贡员之身任黄州法曹,望陛下恩准!”

戴云左右扫视一圈,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就像老鼠看到了猫一样恐惧害怕,“这是为什么?我有那么令人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