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打开书信的那一刻,高奇看到了下面的内容:

“世子殿下,戴云一介草民,被黄州刺史谭河诬陷即将丢掉仅有的贡员资格,参加不了秋闱大考,幸得遇殿下查案得意洗刷冤屈。戴云叩首再拜,以谢殿下救命之恩。近日印帮助殿下查案,戴某身负重伤,现已回老家静养。待到伤痊愈,再前往京城拜谢殿下。义者,人之所宜,赏善罚恶,以立功立事。望殿下查办人犯之时,施以仁义,以得民心。戴云 叩首再拜 嘉佑十年五月中”

“这是什么意思?逃跑了?就是逃跑了!这个狡猾的读书人,竟然敢跟本世子讨价还价。黄州的案子都了结了,本想带着戴云回京城,现在这个人以养病为由逃跑了!”高奇的心中已是波涛汹涌,“此信由杨老大人转过来,说明杨老大人有心帮忙,却没有劝服戴云。现在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看戴云,再耗几天也没有办法。还是准备一下明日押着人犯回京,回了京城一道圣旨就可以召戴云进京。真是越有才得人越难收服。”

高奇平复心情,说道:“张冲,准备一下,替本世子送一份大礼去清风坡安抚戴云。”刚才杨老大人的八个字,也给了高奇一个定心丸。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古有周公真诚待世人,以仁德聚拢天下民心。今日戴云一个学子确实有伤在身,他一个堂堂藩王世子,岂能因此愤怒,与之斤斤计较。人只有大格局,才能赢得众人的尊重。

“殿下,送什么礼?”张冲冒失地问了一句。

高奇反复思量,“从黄州城最好的铁匠铺打造一把上好的宝剑,一把短匕首,再加上一千两银子,今日连夜打造宝剑和匕首,明日午时前送到清风坡。”

张冲说:“对啊,戴云初学剑,剑法也是不错,宝剑赠才子。”

高奇不耐烦地一把手,“快去办!传令林骏将军暂时代理黄州刺史,一直到新的刺史到来,妥善安置好戴毅和他手底下的兄弟们。五日后回京!”

张冲领命去办事,走在大街上,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剑,苦笑道:“这不是自作自受嘛!早知道收服一个世间大才这么难,还不如直接绑了押送京城。太难了!”

张冲的疑问,也是高奇的疑问,又转念一想,“每一件事情都是磨难,闯过去就是赢了,本王做不了周公,也要做贤王。”这才是高奇这位天潢贵胄最美的样子。

没有了叛逆的黄州城变得异常平静,好似黄州城从来没有出现过谭河这个刺史。自从三十年前黄州成为璟王的封地,黄州的刺史不论换了几位,依旧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黄州虽然不再是璟王的封地,但璟王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没有人可以撼动璟王在黄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谭河在黄州做了多年刺史,依旧看不清局势,纯粹是没事找事。经过黄州谭河叛乱一案,远在京城的皇帝高世尧也深感无力改变黄州的任何局势也只能听之任之。

当日戴云和薛恒,清雅坐着马车离开了黄州城,回到了清风坡。大太阳照射进戴家小院的凉亭中,戴云躺在木摇椅上,清雅在旁用茶具碾着碎茶,将碎茶处理一下,放进茶壶中开始煮茶。薛恒正在看那本黄州书院冯院长赠送的剑谱,看了几页,还给戴云,笑着说:“剑谱不错,可以照着练,每日都要练,方能有所大成。”

戴云深知练剑不能一蹴而就,要循序渐进,也是要一步步地向前走。

清雅煮好了茶,倒了两杯茶,一杯茶递给戴公子,一杯茶递给薛恒,问道:“公子,世子殿下好歹也算藩王世子,公子留了一封信便溜了,殿下会不会派人来杀你啊?听闻璟王世子征战沙场十多年,一身匪气,十分凶险。”

戴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低声回答:“不知,戴某并不了解世子殿下的性情,此次戴某帮世子殿下破了大案,理应不会遭遇飞来横祸。”

真要是有飞来横祸,戴云也想到了应对之策,那便是逃跑,逃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世外桃源躲起来。

突然间,一辆马车停在了戴家小院门前,张冲带着两个士兵从马车上下来。张冲走在前面,两名士兵抬着一个大箱子跟在后面。当张冲笑着走进大门,四下看了一眼,大声喊:“戴公子!戴公子!世子殿下来送礼了!”

清雅看到张冲走进来,笑着说:“公子,世子殿下不会杀你了,来送礼了!”她跳着跑出凉亭,冲着张冲笑着挥手。

张冲看到了前面的凉亭,继续向前走,一直走到凉亭前停下,两名士兵将一个大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一声令下,两名士兵轻轻打开大箱子。

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戴云在薛恒的搀扶下走出凉亭,张冲笑着说:“戴公子,近几日黄州大案已破,世子殿下为感谢公子之功劳,特送一大箱礼物来,公子快看看!”

戴云从大箱子礼拿出一把宝剑,轻轻拔出宝剑,用手指轻弹一下可以听得见清脆的声音,剑鞘是上好的玄铁所锻造,宝剑锋利无比。合上宝剑,拿起一把短匕首看了一眼又放下。下面就是一些成锭的银子。

戴云拿起短匕首递给清雅,说道:“清雅,这个送你了。”清雅接过短匕首看了又看,满心欢喜,短匕首是最适合防身的利器。

戴云冲着张冲施礼道:“张大人,戴某谢过殿下,这些礼物都很好,戴某接受了,待伤痊愈之日,定上京城拜见殿下。”

张冲笑着说:“戴公子,世子殿下的礼已送到,望戴公子好好养伤,张某先走了!”戴云和薛恒送张冲离开戴家小院。

张冲的马车渐渐地离开了戴云的视线,薛恒说:“世子殿下送来的宝剑是新打造的剑,是黄州第一铸剑大师唐叶的杰作,公子的面子好大呀!银子不多,但也有两千多两。这个厚礼,公子怎么还?”

戴云想起刚才的那把宝剑,半开玩笑地说:“薛大哥,近几日我们帮世子殿下那么多忙,这些厚礼可以收,若是世子殿下帮忙恢复戴某的贡员资格,也是可以还的恩情;若是世子殿下回到京城直接举荐戴某为官,这就是天大的恩情,戴某才还不起这个恩!”

薛恒拿起大箱子中的那把宝剑递给戴云,“这把宝剑属于你,以后每日跟我学剑,学那本剑谱上的剑法。宝剑赠英雄,世子殿下当真是与公子惺惺相惜!”

戴云接过拔剑,快速拔出宝剑,剑气逼人,站在他身旁的清雅可以感受到这股剑气。此时戴一膺背着一捆柴走进小院,看到一大箱东西,又问了一下,听到是璟王世子殿下,问了一句:

“云儿,你接受了世子殿下的厚礼,以后怎么还呢?你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殿下的招揽了吗?”

戴云低头,说道:“叔父,云儿没有依附世子殿下的意思,只是觉得此次帮世子殿下破了大案收一份厚礼也是可以的。”

戴一膺大声说:“这次就算了,不可有下次。你可以凭借个人的才华和天赋通过科举入仕做官,依附皇亲国戚,是为官大忌。你父母走得早,我会替你父母照顾好你。若你科举不顺,我也有钱养着你。今日殿下恩赏的银子,叔父替你先存着,以后有用钱的地方,云儿不用担心。还有一言,不要和璟王世子走太近,皇家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戴云大感以外,扔掉手中的宝剑,跪在他面前,哭着说道:“叔父,云儿谨记您的教诲。”

戴一膺扶起戴云,捡起宝剑交到戴云手中,低声说:“你的伤也好了,去和薛恒学剑。快去!”说完话他转身去摆弄花圃的花。

戴云用手擦擦眼中的泪,将宝剑放进剑鞘中,拉着薛恒去密林深处练剑,清雅在后面悄悄跟着,心中满是疑惑,“公子在外面意气风发,指点江山,回到家里,面对叔父倒是乖巧懂事,如此看来公子的身世还真有故事,故事还一定和皇家有关,世子殿下这次送礼送错了!公子如此重情重义,在家里只听叔父的话,真是令人羡慕。”

戴云在密林深处跟着薛恒学剑,拔出宝剑的那一刻,尽情地把内心的恩怨全部发泄在宝剑上,一剑比一剑更快。清雅低声问:“薛大哥,公子这是怎么了?”

薛恒摇摇头,说:“说不好,案子是破了,公子的心头积压太多愤怒和怨恨需要发泄,但戴伯父是真心替公子考虑,望公子能体谅一二。”

清雅好像听懂了,对于她来说,她更需要一个长辈的关心,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可以依靠的家。

在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身边亲密的人,那就是亲人,戴云因有了叔父才可以安心读书练剑;清雅因逃难流亡到黄州,自然对家有一种渴望,遇到了戴云一家人,内心也算安定下来。即便是严苛的戴一膺对戴云如何教训,清雅依然感觉这样的爱是奢侈。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高奇在黄州刺史府住了五日,押着谭河等一干人犯离开黄州回京,临离开的两个时辰,高奇带着张冲和刘霄去刺史府大牢见了谭河一面,此时的谭河早已心如死灰,全身都是伤,早已没有了未来。

高奇走进关押谭河的大牢,看着蓬头垢面的谭河,生气地质问:

“谭河,本王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给你,就在昨日你在蔡州的女儿亲眷已全部在京城刑部大牢中,等你回京团聚呢。你还没谢过本王呢?”

谭河听到这一消息,瞪着高奇,有气无力地说道:“戴云怎么没来?莫不是殿下没请到戴云这个大才?我家人的生与死早已注定,这黄州城不论换多少刺史,都还是璟王高世稷的黄州,皇帝陛下不可能掌控黄州!我太傻了!”

高奇更加生气,大声指责:

“难道就因为黄州是父王的封地,你就可以通敌叛国,和汉国做走私军需物资的生意,就可以侵吞世家的产业,就可以私铸兵械,就可以带兵来杀本王。你所犯的罪哪一条都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的族亲因你而死,你......”

谭河摇着头,说道:“殿下,我一介寒门学子,登科入仕做管,到黄州任职,就是陛下的一把刀,从来都不是自己,今日入狱,明日砍头,都是命数,多说无益,请殿下走吧。”

高奇看到了一个绝望的谭河,一个早已没了活下去希望的谭河,也感受了权势背后的阴谋与算计。“原来这就是戴云不敢明言的地方,回京之后定要想办法招揽戴云,不论何时,为官之人都不应结党营私,祸害百姓。”高奇的心中又是一番计较,不能明言的还是藏在心底为好。

离开黄州的那一刻,高奇习惯了骑马,还是骑马,张冲和刘霄骑马跟着他,回去的心境完全和来时不一样。来黄州查案之时,高奇的内心是急迫的,也不敢耽误时间;现如今大案已破,还押着一干人犯,回京的速度自然慢了不少,心情自然好,返回之时远在京城的璟王高世稷早已接到儿子的飞鸽传信,得知了黄州城发生的一切,最高兴的莫过于打探到戴云真的和曾经的右相 御史中丞戴天德有联系。这是近十八年来璟王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璟王站在康国京城北门的城楼上,抬头看着即将升起的红太阳,心中有了盼头,未来有了希望。

高奇的骏马奔跑在前面,后面的人只能缓慢地追赶,坐在囚车中的谭河感受到久违的自由与轻松,其他人犯都是一路上哭哭啼啼,挺闹心的,看押的士兵都习惯了,也很少抱怨。

“殿下,前面三里就是京城!”刘霄手指前面的凉亭,这是距离京城三里的小亭子,也是过去的接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