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李悠有些头疼,居然跟张角那个牛鼻子不谋而合,一个烧粮,一个抢粮,弄得这事儿不好收场。
有自己这个“二五仔”从中作梗,搞不好卢植要败。
因为那支蒙面骑军不是别人,正是从辽东赶来、已静待许久的杨阿若,粮草也是李悠让劫的。
让阿若来,原本只是想策应张角离开,前往徐浦上船,一路向西走海上丝绸之路直奔暹罗国。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战三天,伤亡人数极速攀升,估计那些腐烂臭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命典韦传信,让阿若领亲卫营劫了卢植粮草,
目的自然是想改变围城对垒局面,迫使其退兵,让张角脱身,去完成他的使命。
但现在情况有变,军中粮草被烧了大半,半路驰援的粮草又被阿若劫了。
张角见计谋得逞又领兵来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好像把卢植逼上了绝路。
原计划是张角带兵突围,留下黄巾军让自己收编,
但现在时机不对,烧了粮至少要等上几日才见效果,
这么着急想来原因只有一个,张角也没粮了,他也坚持不住,没办法了。
卢植本就做好了埋伏,现在又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势,
张角还能不能顺利逃出去,还真不好说,搞不好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那自己还忙乎个锤子。
不过好在目的也算达成。
如果事态恶化,说不得要再当一回“黑衣人”掳了张角让阿若直接送上船,
自己去招降黄巾军,如此也算两不耽误,主意已定全力赶路。
李悠行动很快,一柱香不到已到预定位置做好埋伏,只等张角领兵而至,自己放放水,让张角突围,这事儿就算成了。
思忖之际,一骑快马飞奔而至,背插红旗,是传令兵。
“报!主将有令,命将军即刻启程。”
说罢递上将令,典韦探手接过,李悠展开一看,眉头一皱。
居然是朱红文书乃最高将令,还是下的死命令,内容很简单:速领本部人马去往徐浦方向追回被劫粮草。
李悠直嘬牙花子,有此命令,意外也不意外,卢植手中骑兵不多,也就高秀手中数百骑。
但阿若领的是五百精骑,在其眼里,好像也只有自己这八百鬼军能稳稳夺回粮草,
这是把全军的命都交到自己手中,也是卢植不慌的底气吗?
苦笑一声,估计卢植做梦也不会想到,粮草就是自己让劫的,
现在又让自己去追,怎么有点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叹了口气,做事还是不够狠,如果一把火烧了,那有这些事儿,
但真要这么做了,不知又有多少人吃人,内心不允许,也与自己初衷相背。
吁了口气,点点头:“速报北中郎将,吾已领命,即刻启程。”
“诺。”
李悠提马就走,还未行出几步,就见大队兵丁举旗而至,
借火光看得清楚,上面写了个大大的“刘”字,没意外肯定是刘大耳。
一阵马蹄急促,刘备手扶双股剑跃马而来,身后相随几十亲兵,个个气势不弱,还有些面善。
见面一拱手,没有一句寒暄:“备得将令,来此设伏。”
说完还递上了将令,李悠探手接过看了看,点点头,没什么可说的,一拱手,提马就走。
现在可如何是好,刘备肯定不会放水,难道让张角直接撞进卢植设下的埋伏圈不成?
就算自己快去快回,时间也来不及,
到时候战斗结束,就算张角不死,自己又用什么理由收纳降卒,那岂不是白忙乎一场,
如果再一个不小心,张角那牛鼻子死了也不是不可能,刘备的双股剑可不是摆设。
想来想去,呵呵一笑,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杀出去,正好也该露个头了。
打定主意不犹豫:“恶来,你领应天军去将粮草拿回来,让阿若速去颖川与我汇合。”
典韦虽然疑惑,但也不会多问,领命就走。
李悠换了方向,单骑直冲张角而去。
路上换下虞心蛇鳞甲,至于追风一身白毛该如何处理,呵呵一笑,酣战不休,给我开!
倏忽间,似有气劲透体而出,一股莫名兴奋情绪上涌,小腹丹田处生出阵阵暖流,直窜四肢百骸,流遍奇经八脉,
双眼赤红,口中忍不住呵呵直笑,身上气势陡变,这种感觉当真久违了。
追风受情绪感染,一声嘶鸣,身上雪白皮毛渐变赤红,用这种方法掩人耳目,任谁也不会一眼认出。
自己虽然在草原凶名赫赫,无人不识,但在中原大地除了公孙瓒还没有其他人见过。
至于以后,呵呵,那就等以后再说。
带上恶面,一磕马腹,追风身化残虹直窜而出,速度肉眼难以捕捉,不消片刻已见张角大军。
没有半分停留,直接跃马而至,单人立马横于大道中央,挡住大军去路,
突然出现一人一马,来的速度奇快,立时引起不少慌乱。
左右一看,不见张角,倒有一名先锋小将,头缠黄巾,一手持矛,一手持刀跃马出列。
先左右环看,不见有伏兵的样子,抬矛一指出声喝问,
“来者何人?好大胆子,敢阻大军去路,还不报上名来,如若不然,休怪某手中大刀斩尔头颅!”
李悠瞥了一眼,来人身形狭长显瘦,一脸的络腮胡,比张飞都不差,但双臂奇大,与身形极其不衬。
起了好奇,如此怪相,说不得是哪方名将,也不废话,直接报上名头,
“吾乃黄巾圣公将军,天公将军何在?速来见我!汝又唤何名?”
小将一听当即语塞,见李悠一身气势不低,又言之凿凿不知真假,也不敢出声呵斥,赶紧派人报与张角听。
周围兵卒听了个清楚,也是左右哗然,皆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有这表现李悠也不意外,张角巨鹿起坛告天,封四公将军,天下皆知,
但起兵已有数月,三公将军已显,唯独圣公将军不闻其声,也不见其人,神秘得很,突然冒了出来,多少有些奇怪。
小将见兵丁四处皆语,军心浮躁,立马出言呵斥,同时也报上自己名头,不管真假,都能让人记住,
“吾乃天公将军帐下先锋大将裴元绍。”
李悠一挑眉,叫裴元绍吗?原来是他,
这人还真听说过,能知道其名字也是因为其好友周仓,关羽的终极迷弟。
周仓可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忠心之人,
武力也不低,扛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还能跟上赤兔的速度,说句奇人一点不夸张,
除开那些顶尖战力,周仓也算排得上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