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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

林啸手中的银子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却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羁与淡然:“世人皆爱金银,

却不知,这银光闪闪之物,既不能填饱饿肚,也无法抵御寒风,比起那实实在在的谷物丝麻,倒是显得空有其表了。”

言罢,他眼神一凛,向郑安远使了个眼色,示意其跟随进入内室。

室内光线昏黄,气氛却因林啸接下来的话语而变得紧张起来:“郑兄弟,有件大事,非你不可。”

郑安远闻言,身形一振,正色道:“大人请吩咐。”

林啸缓缓展开保安州地图,指尖轻触两处隐秘之地,声音低沉而有力:“此处,与彼处,各藏银矿一座,我欲遣你前往,探其究竟。”

郑安远闻言,心中惊骇,脸上却不动声色。

他深知,银矿之事,非同小可,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更明白,林啸既已开口,此事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银矿……”郑安远低声重复,仿佛在确认这个惊人的消息。

他抬头望向林啸,只见对方眼神坚定,显然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林啸轻笑一声,未作过多解释,

作为穿越者林晓知道那几处地方,后世将成为辉煌之地,银矿储量惊人,足有几百吨之多。

只是如今,大明采矿技术尚不发达,开采难度极大。

郑安远心中暗自思量。

他当然知道,私自开采银矿是重罪,但林啸既然敢冒此风险,必是有所图谋。

他深吸一口气,抱拳施礼道:“大人放心,安远定当竭尽全力,为您探明真相。”

林啸看着郑安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他知道,郑安远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此事交给他,定能圆满完成。

于是,他详细交代了行动计划:

“你即刻前往镇河堡,找到匠头李茂森,让他挑选些得力的人手,随你一同前往勘察。

记住,此事必须保密,绝不能泄露半点风声。”

郑安远领命而去。

郑安远领着一路风尘的李茂森与老匠吴宦,终于在四月二十七日这天,踏进了保安州城的大门。

他们的面容被风霜雕刻,黑瘦中带着坚毅,嘴角边挂着因长时间在野外作业而冻裂的口子,

每一道都像是无声诉说着勘探路上的艰辛。

“大人,我等不负所托!”郑安远一进门便向林啸禀报,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豪与疲惫,

“辉堡相广、五堡栾庄的上井沟,确有银矿分布,位置隐蔽,正是开采的好去处。”

吴宦接过话茬,他的声音虽略显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

“大人,我等这几日可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那相广之地,矿脉复杂如织,开采虽难,但潜力巨大。

只不过,这活儿可不是几个人能搞定的,得需要不少人手。”

算起来,吴宦从崇祯八年起跟随林啸,他的利益,现在与林啸紧密相连,目前他在镇河堡负责各土木事宜,主要带领各匠户们打制灌溉水车等物,两年下来。

有了不小的身家,甚至比一些军官还富有,是匠户中第一批先富起来的人物,看到他的例子。

各匠户们都是信心百倍,呈匠头可以过上好日子,自己同样可以。

李茂森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补充道:

“而且那矿石,品相一般,八石才炼得七两银,还得先舂碓成屑,再与铅同炉,费工又费时。

不过嘛,富贵险中求,这活儿咱接了!”

林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好!银矿之事,关乎我保安州未来,势在必行!

吴师傅,你经验老到,这开采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匠工们的衣食住行,我绝不会亏待,保证他们几年下来,个个都能衣锦还乡。”

吴宦一听,眼眶微湿,激动地拱手道:

“大人放心,我老吴头这把骨头,还能再拼几年!对了,我那四个小子,个个手艺不错,到时候也能帮上忙。”

林啸哈哈一笑,拍了拍吴宦的肩膀:“那正好,镇河堡马上要大发展,木工厂、伐木场、石料厂……你的儿子们,正好可以大展拳脚。”

接着,林啸转向李茂森,眼神中满是期待:

“李师傅,镇河堡的铳炮厂、火药厂、铁厂,这些可都是硬家伙,就交给你了。

咱们一起,把保安州打造成铜墙铁壁!”

李茂森一听,乐得差点没蹦起来,连声道谢:“多谢大人信任,我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人的了!”

正当气氛热烈之时,林啸突然话锋一转,对身旁的李二狗说:“二狗,你去镇河堡一趟,把刘定边叫来”

李二狗应了一声,转身欲走,却被林啸叫住:“记住,路上别贪玩,这事儿急!”

李二狗嘿嘿一笑,扮了个鬼脸:“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保证把刘大哥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崇祯九年,五月初六,州城承恩坊内,郑安远的府邸被装扮得如同花海,红绸高挂,喜字贴满,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今日,是郑安远与万胜和米店郑娘子的大喜之日,宾客盈门,欢声笑语不断。

万胜和米店因林啸大军的到来而迅速崛起,成为州城内数一数二的米粮供应商。

郑安远,作为林啸麾下的千户,不仅战功赫赫,更因杀敌缴获的丰厚分赏,得以在州城置下这所宽敞的宅院,成就今日之喜。

府邸内,

宾客们络绎不绝,州城内的官员、镇河堡的旧识、各地的乡绅商户,纷纷前来道贺,送礼的队伍几乎排到了门外。

“哎哟,这不是林武大人嘛,您能来真是蓬荜生辉啊!”郑安远穿着一身崭新的红色婚服,头戴金冠,面带笑意,亲自在门口迎接每一位来宾,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林武哈哈一笑,拍了拍郑安远的肩膀:“郑兄弟,今日你可算是给咱们兄弟争光了,以后可得好好待人家郑娘子,不然咱们这群兄弟可不答应!”

一旁,小石头挤眉弄眼,故作高深地说:“对对对,特别是你那三妹夫,我可得替他盯紧点,哈哈!”众人一听,顿时笑成一团,气氛热烈而融洽。

林军在一旁帮忙招呼客人,时不时瞪一眼小石头,假装生气地说:“你就贫吧”

小石头也不甘示弱,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逗得周围人笑声不断。

这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乡绅走上前来,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礼盒,笑眯眯地说:

“郑大人,恭喜恭喜,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郑安远连忙道谢,心中暗自得意,这两年跟着林啸南征北战,不仅积攒了功名,这人脉也是越来越广了。

小石头现在与郑安远成了亲家,他娶了郑娘子的三妹郑晓芸为妻,而郑安远又娶了自己妻子的姐姐为妻,自己与郑安远算什么关系,小石头一时间也分辩不清。

他调侃着郑安远:“郑兄弟,你可真是慢半拍,我儿子都能跑了,你才刚成亲。不过,现在也不算晚,哈哈!”

林军站在一旁,身穿喜庆的衣裳,忙得团团转。他与郑安远是结拜兄弟,对于大哥的婚事,他自然是全力以赴。

听到小石头的调侃,他瞪大眼睛回击:“小石头,你别得意,你不过比我哥早成亲一年,就摆出一副老前辈的样子。”

众人嬉笑间,高寻静静地站在一旁,他望着郑安远那春风满面的样子,心中既羡慕又暗自发誓。

他曾受郑安远提携,对这位大人心存感激。今日,他特意备了一份礼物,虽不贵重,却满载着他的心意和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