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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土木驿时,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已沉入地平线,众人风尘仆仆,决定在土木驿安营扎寨,歇息一晚。

次日清晨,鸡鸣三唱,一行人抖擞精神,继续踏上了前往宁夏府镇东路的征途。

终于,在日薄西山之时,远安城那雄伟的轮廓映入眼帘。

林啸在远安城内逗留了整整两日,归来时,身后跟着一群健壮的耕牛,数量足足有两百头,这是他费尽口舌,从路城竭力争取来的全部。

他心里明白,路城自身也是捉襟见肘,能给予的支持已到极致。

当日,林啸身着整洁的甲胄,随同署守备贺赞,步入了东路兵备道马雄大人的府邸。

马大人一脸亲和,见到林啸,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仿佛见到了久违的瑰宝。

“林啸啊,你在路城开垦荒地的壮举,我可是早有耳闻。”

马大人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道,

“国朝之中,如此勤勉又勇猛的将官,实属难得。

你,可是给我长脸了!”

林啸谦逊一笑,心中却暗自思量:“马大人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客套?不管怎样,耕牛之事还需再努把力。”

“只是,马大人,耕牛物资仍显不足,不知大人能否再行方便?”林啸试探性地问道。

马大人叹了口气,面露难色:

“林啸啊,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条件有限。

你且自行想办法,若有难处,再来找我。”

正当林啸准备告退时,一个意外的消息让他心中一惊。

原来,一直护送的马小娘子,竟是马大人的掌上明珠,名叫马君娇,还是家中幺女,备受宠爱。

“哈哈,林啸,你小子是不是对我家君娇有意啊?”马大人突然打趣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

林啸一愣,随即自嘲道:“马大人说笑了,我林啸何德何能,怎敢高攀?

只是没想到,马小娘子竟是大人千金,真是失敬失敬。”

马大人哈哈大笑,气氛一时轻松不少。

崇祯九年四月十五日,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林啸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踏进了保安州城的大门。

城中百姓见状,纷纷投来敬佩的目光,只因他们知道,这位新任的操守大人,短短数日,便从卫城、路城弄来了大批耕牛农具,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一时间,欢呼声、赞扬声此起彼伏,林啸的名字,成了州城军民心中的定海神针。

然而,林啸心中却并未完全放松。

望着那片仍显空旷的田野,他知道,这些耕牛远远不够。

夜幕降临,林啸坐在书房,眉头紧锁,思索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突然,他眼前一亮,心中有了计较。

次日清晨,一封亲笔信被快马加鞭送往镇河堡,目标直指庆天福商行的东主——赖满。

这赖满,人称“油头粉面小扇子”,虽外表浮夸,但做起生意来却是精明强干,且与林啸有过几面之缘。

四月十六日,赖满应约而至,依旧是一副招牌式的打扮,大冷的天,手中那把洒金扇儿摇得风生水起。

一见林啸,他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跪地行礼,口中啧啧有声:“哎呀呀,林大人,您这升迁速度,简直比那春风里的柳絮飞得还快!”

林啸轻笑,示意他起身,随后将话题引入正轨:“赖兄弟,今日请你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奉承话的。”

赖满闻言,神色一凛,正襟危坐:“大人请讲,小人愿闻其详。”

“我想买一千头耕牛,你能否办到?”林啸的话语简洁有力,却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赖满闻言,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一千头?!大人,您这胃口可真不小啊!”

林啸淡然一笑:“怎么,有困难?”

赖满挠了挠头,心中迅速盘算着,最后一拍大腿:“行!不过得给我几个月时间准备。”

“秋播前凑齐即可,一千头是底线,说不定日后还需更多。”林啸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赖满上下打量了林啸一番,似是在评估他的诚意。

林啸见状,笑道:“怎么,不信我?我先给你部分定金如何?”

赖满连忙摆手:“哎呀,大人您这是看不起我呢!我老赖虽然爱财,但信誉二字还是看得比命还重。

您放心,耕牛到后,您再给钱也不迟。”

“好!够爽快!”林啸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那价格呢?”

“大人您大量购买,小人自然给您最优价,一头牛五两五钱,童叟无欺。”赖满信心满满地报价。

林啸却摇了摇头:“太贵了,五两。”

“哎呀,我的大人啊,您这砍价砍得也太狠了吧!”赖满故作夸张地喊道,“您知道现在耕牛多贵吗?还得长途贩运,这路上的开销……”

“行了行了,别哭穷了。”林啸打断了他的话,“就五两,成不成?”

赖满苦着脸,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最后突然哈哈一笑,对林啸竖起了大拇指:

“大人,您这砍价功夫,真是让我甘拜下风!

好,五两就五两,三个月内,一千头耕牛,我保证给您送到!”

两人相视一笑,一场交易就此敲定。

崇祯九年四月十六日,

春末的阳光懒散地洒在保安州的青石板上,林啸坐在书房内,手中紧握着刚送来的邸报,眉头紧锁。

四月初的那场战役,洪承畴与李自成在陇州的交锋,以李自成的败退告终,官军似乎暂时稳住了阵脚,但这份短暂的安宁下,暗流涌动。

“林大人,急报!”李福,那位平日里总爱笑眯眯的知州,此刻却一脸愁容,几乎是冲进了林啸的操守府邸,手里挥舞着一份新到的公文,“又加派了,咱们保安州这次也摊上了大事!”

林啸接过公文,扫了一眼,心中不禁苦笑。

朝廷因两淮盐课积亏和二百万两的防务工程,竟决定向全国加派税银,保安州也未能幸免,需额外缴纳二百七十四两白银。

他抬头,对上李福那双充满焦虑的眼睛,心里五味杂陈。

“知州大人,您这表情,像是我要欠您二百七十四万两似的。”林啸故作轻松地打趣道,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心里却盘算着对策。

李福苦笑:“林大人,您这玩笑开得,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您看,这银子从哪来?我这可是上了您的贼船,免了民户的屯粮,现在又要加派,我这官帽怕是要不保了。”

林啸拍了拍李福的肩,语气坚定:“放心,李大人,咱们可不是吃素的。区区几百两银子,难不倒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