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想的，总也不来看我。”
忽明娜贫嘴。
离桑看她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状态，心下放松不少。
“听十九说你前几日心情不好？”
长生醒了，忽明娜低头轻声哄他。
“没有心情不好，就是有些不太习惯。”
离桑点了点头，“没事就好。”
“现在有了身子，顾着些，莫要像从前那般随性。”
“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扶风院同我说。”
忽明娜笑着问她，“夫人这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的宝宝呢？”
“不能都关心吗？”
离桑坐回主位上，看向红霞，“红霞，去叫你娘过来一趟。”
她虽然同白玉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事关自己娘的身世，如今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想查清楚。
红霞领命出去，片刻之后便带着王嬷嬷回来了。
王嬷嬷听说夫人要见她，放下手里的活着急忙慌的赶过来。
一进屋子，她便恭敬地行了个礼。
“夫人，您找老奴？”
离桑抬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嬷嬷，您先坐下，我有些事想问问您。”
王嬷嬷谢过，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眼睛看着离桑，等待她开口。
离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嬷嬷，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我娘的事。”
“我知道您在离府多年，对我娘的过往想必知晓不少。”
王嬷嬷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道。
“夫人，白姨娘…… 她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
“当年在离府，虽身为姨娘，却从不恃宠而骄，对下人们也极为宽厚。”
离桑听得认真，追问道：“那嬷嬷可知道，我娘她是怎么进的离府？她在娘家时的情况，您可有了解？”
王嬷嬷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老奴只听说，您母亲娘家姓白。”
“当年老爷出去办事的时候，从江南那边带回来的。”
“老奴当时只是个普通丫鬟，其余的就并不清楚了。”
离桑听到江南二字，心中微微一动。
她将怀中那卷画展开，递到王嬷嬷面前。
“嬷嬷你看，这画中之人，你可认得。”
王嬷嬷仔细一看，面露惊讶。
“这画中之人，就是白姨娘。”
“这画像，夫人是从何处得来的？”
即便早知此事八九不离十，真正确定下来，离桑心中还是一阵发涩。
离桑收敛思绪，“是我娘那边的母家，找过来了。”
她看向王嬷嬷，“多谢王嬷嬷，你能跟我多说说我娘的事吗？”
王嬷嬷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幅画像上，陷入回忆之中。
“白姨娘刚进府的时候，看着很是年轻，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眼睛里还透着江南水乡的灵动劲儿。”
“她与夫人很像，生得极美，笑起来的时候，那两个浅浅的酒窝，能把人的心都暖化了。”
“只是，她进府之后，老爷鲜少去她院子里，她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或是在院子里侍弄花草。”
离桑想象着母亲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的画面，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
“嬷嬷，那我娘在府里，可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者，她有没有跟您提过她在江南的家人？”
王嬷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
“白姨娘爱看书，尤其喜欢医书，她院子里有个小书架，摆满了各种医书。”
“老奴曾听她感叹，说若不是身不由己，真想做个治病救人的大夫。”
“至于家人，倒是并未听她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