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微微翘起唇角,眼里浮现出满满的幸福,“当然要!因为我是林家的人。”
孟斩的瞳孔微缩,原本舒展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林家的人?呵呵!好一个林家的人!”孟斩有些怅然地失笑道。
“那若是遇到危难的人是我呢?你也会如此?”孟斩的神情有些纠结,似乎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白婉清只是静静的看着孟斩,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孟斩突然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如今倒是他孟斩显得有些矫情了。
孟斩回过神,没有再看白婉清一眼,大阔步的离开了林宅。
凤娘见人走了,连忙上前将林家的大门重新关了起来。
林飞云和崔氏这时走上前,表情凝重道:“婉清,你说他们这就算是信了吗?”
白婉清轻摇头道:“若只是一个孟斩,我们今日便可过关。”
“可若不只是孟斩......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林飞云和崔氏相互看了一眼,心里都很赞同白婉清说的话。
外面,孟斩带着一众人等绕回了府衙,此时淮王正指挥着下人给他收拾住处。
“想不到这北风城和这淮洲城离得倒是近,可这生活的条件嘛,却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淮王有些嫌弃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王爷,这里自然是比不得北风城,毕竟北风城有王爷您的心血,而这里......荒蛮之地,不足挂齿。”淮王身边的下人躬身应道,一番话说下来,倒是让淮王十分宽心受用。
“好好好!慕五,还是你会说话!”
“不像庄琦那个老顽固,只知道教训本王。”
“赏!”
淮王大手一挥,赏了慕五五十两白银,正巧庄琦从外面进来,瞧着慕五手里拿的赏赐,心下叹息。
“王爷,孟斩求见。”
淮王不想让庄琦啰嗦自己,连忙摆手让慕五下去,随即抬眼问道。
“孟斩?哪个孟斩?”
庄琦压下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的说道:“王爷,您忘了?昨日咱们初来这淮洲城,第一个向您投诚的人不就是这孟大人吗?”
“淮洲的同知,孟斩!”
淮王昨夜喝多了,见过谁,说过什么早就不记得了。
“哦哦哦!他来干什么?”
庄琦咬牙道:“昨日王爷让孟大人带着士兵去林家找人,想必这会儿应该是有结论了。”
“王爷,咱们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咱们......”
“好了好了!庄先生!我都知道了!”
“本王这不是来了吗?”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林家,当年我可以让林家成为叛贼,换成现在,我也一样可以。”
“你就不要瞎担心了。”
庄琦知道淮王的脾气,他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不敢继续再说。
“行了!叫那个孟斩进来吧!”淮王没好气的说道。
很快,孟斩便被淮王府的人带了进来。
“王爷,昨日我带人去林家,林云澈的确病了,而且似乎病的严重,恐怕命不久矣,林家已不足为患。”
说着,孟斩将昨日去林家的所见所闻以文字呈上。
淮王看着被下人端上来的纸张,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邪魅一笑,紧接着从榻上猛地拔剑而起,剑尖直指孟斩的喉咙。
孟斩没想到淮王竟然直接要杀他,吓得他腿一软,扑通便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这是为何?”孟斩明显已经脑袋空白,他只能求救地看向庄琦。
庄琦心中惋惜,上前道:“王爷,孟大人只是不了解内情,怕是被那林家哄骗。”
“罪不至死,可以再给孟大人一个机会!”
淮王微微一笑,剑尖直接戳破了孟斩皮肤,再差一寸便是要了孟斩的命。
“王爷!王爷饶命。”孟斩这会儿已经吓尿了裤子。
淮王看着满地的黄水,突然哈哈大笑,他收回剑,重新回到了他的榻上。
“孟大人!你说你在林家找到了林云澈?”
孟斩惊恐的看向庄琦,只见庄琦微微闭上了眼睛,孟斩便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被林家给忽悠了。
白婉清......你为了林家,这是准备要了他的命啊!
“回王爷,是我疏忽了!”
“还请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能探得真相。”孟斩说着,将身体伏在了地上。
淮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待他再睁开时,眼里充斥着红血丝。
“真相?本王要的可不是什么真相!”
“孟大人,你要不要随本王再去一次林家?”
“下官愿意,下官愿意为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与此同时,林宅里。
崔景程正抱着白婉清胳膊不撒手的说个不停。
“婉清,你可是不知道,刚才那群人冲进来的时候,小爷我有多聪明。”
“你瞧?”说着,崔景程将被自己撕成碎片的袖子展示给白婉清看。
一旁瑞心见到好好的衣服碎成这样,有些心疼的说:“崔公子,这衣服虽说不是你的,可也是我们家老爷的。”
“夫人给老爷做这些衣服的时候,可也用的上好的衣料。”
“你倒是就这样给糟蹋了。”
肿着同猪头一样的崔景程这时候勉强嘟嘴道:“臭瑞心,你懂什么,我这是做戏做全套,这叫用心良苦。”
瑞心自是不知道崔景程口中说的什么用心良苦,她只知道现在的崔景程做这样生气的表情很是搞笑。
于是一个没忍住,便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了。
崔景程原本就很在意自己的猪头,这会儿被瑞心一笑,面上更窘了。
“臭瑞心,你现在是在笑我的样貌吗?”崔景程这时已经松开婉清的胳膊作势要去打瑞心。
瑞心一边笑,一边躲,一边躲又一边笑,一时间房间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来送饭食的凤娘看到眼前一幕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夫人,你就由着他们这两个小的在这里闹?”凤娘略带宠溺的语气说道。
白婉清呆愣愣的看着眼前打闹的二人,一时竟然没有回过神来。
还是凤娘又唤了她一声,白婉清才猛然回头。
“凤娘,你刚才说什么?”
凤娘有些意外,她们夫人很少会出神,尤其还是在现在这样情势紧张的情况下。
“夫人,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不若,我先扶你回屋里歇歇。”
崔景程和瑞心听凤娘说白婉清不舒服,两人立刻停止了打闹,紧张得围了上来。
“小姐,你怎么了?”
“婉清,你怎么了?”
白婉清瞧着两人神情又恍惚了一下,她直愣愣得看了看崔景程。
崔景程被白婉清的目光灼烧的猪头脸更红了。
“婉清,你不会也想嘲笑我现在这个样子吧?”
“我.....行,行,你们笑吧!任你们笑。”
白婉清不知为何,真的就噗嗤笑了起来,她一向性子寡淡,像如今这样开怀大笑的时候,别说凤娘没有见过,就是从小到大一起陪伴白婉清长大的瑞心,也不过见过两回。
上一次好像是......少爷生病的时候。
崔景程见白婉清笑得这样开心,竟然觉得自己就算是永远变成猪头,似乎也不赖。
白婉清笑了良久,渐渐得停了下来。
“崔公子,抱歉,刚刚是我失礼了!”白婉清向崔景程赔罪。
崔景程毫不在意,“这倒是没什么!”
“若换成是我,看到这样一个猪头,说不定比你笑得更大声。”
白婉清见崔景程真的没有生气,泯然一笑。
就在屋子里重新恢复有说有笑的时候,突然前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崔景程眼神一凛,站在门口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糟糕,怕是那些士兵又回来了!”
凤娘紧皱眉头道:“怎么又来了!”
“不是才刚刚将他们送走吗?难道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崔景程坚定的摇头,“不可能,小爷我刚才可是一点破绽都没有,不可能看出端倪来。”
就在这时,前院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朝现在的院子来了。
白婉清连忙让崔景程躺回去,自己准备带着瑞心她们去挡一挡。
“婉清!”刚躺好的崔景程突然叫住了白婉清。
白婉清转身,只见崔景程勉强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道:“有我在,你放心!”
白婉清微微颔首,眼底带着笑意,“我知道!”
说完,白婉清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崔景程被白婉清最后的一个眼神惊呆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婉清对待他的态度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不一样了。
是接受他了吗?是终于看到他的好了吗?
崔景程忍不住咧了咧嘴,只可惜因为脸部太肿,他的笑都淹没在了脂肪里。
而另一边,白婉清才走出院门,就瞧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气势汹汹的来了。
林飞云和崔氏两个人是被他们押过来的,林飞云的身上还有明显的伤。
“父亲!”白婉清喊道。
林飞云大喊道:“婉清,别管我们!保护好澈儿!”
押着林飞云的士兵见林飞云喊话,又重重地给了林飞云两拳,林飞云一时忍不住,喷出一大口血来。
看的一旁地崔氏一阵心惊,“老头子!”
就在士兵要对崔氏动粗的时候,一声轻咳打断了士兵地动作,士兵见到来人,迅速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妄动。
“王爷!这就是刚才我们找到的林云澈住所。”孟斩指着眼前的屋子向淮王介绍着。
而此时淮王正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这女子就是传说中的林夫人?
那个一连端了他两个金库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