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人找了张椅子坐下,说:“基本上都是徐太医亲自照顾,只有一两次,是徐平给王后娘娘送药,可是都是经过检验过的,绝无任何差错。”
“卢大人,您与徐大人共事数十年,他的为人如何?”
“他呀,沉闷,胆小,只知钻研医术,他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至于他儿子徐平,哦,你不是和他共事过吗?你觉得他怎样?”
徐平?萧煜只在刚入太医署的时候被分配到与他一个房间,后来各自学艺,并无过多交集,萧煜只看到他经常与盛都的达官显贵一起。自己比不得盛都的公子哥儿,自是没有资本与他们一起鬼混,萧煜便与徐平疏远了。
“萧煜,你说,我们太医署能逃过此一劫吗?”
“所有的方子都有迹可循,太医署的药并无差错,我相信,王后娘娘不会冤枉无辜。”至于大王,那就要看他对娘娘的感情如何,就看他是更看重娘娘还是孩子了。
萧煜现在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王后娘娘的,她身体很不好,不只是产后的虚弱,而是悄无声息折磨她的其他病灶。所以他要夜以继日得找到治好娘娘的药方。卢太医离开后,萧煜又熬了一个通宵。
第二日一早,宫里便迎回了真正的主人,大王不及脱下盔甲,不及修饰形容,连夜赶回来,第一时间去了仪仁宫。
大王回宫,太医署的人提心吊胆过了数日,如萧煜预料的一样,大王召见卢太医仔细询问了王后娘娘产前产后的一切事宜之后,并没有降罪太医署,还让厚葬徐太医。太医署的人才终于像再次活过来一样,愈发为仁慈地大王和娘娘尽心竭力。
当然,尽职之余,王宫上下的消息亦是在太医间流传——大王要纳妃了。
“王后娘娘身体刚见好转,大王就要纳新人了?大王和王后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这你就错了,纳妃是王后娘娘请求的。”
“怎么会?”
“你是不知道,病榻中的王后娘娘就召集了司礼大人韩大人,就是让安排给大王纳妃。”
“这样啊。那是谁家闺女要入宫了?”
“听说有季大人、孟大人、古大人的女儿,哦,还有徐大人的女儿。”
“就是咱们太医署的那个徐大人?”
“是啊!”
“不只如此,听说还有大臣建议大王一并纳了宋国、衡国送来的和亲公主。”
“这次入宫的人有点多呀!”
“还不是为了让大王早些开枝散叶,各个准国舅爷都想让自己的女儿首先怀上子嗣。最好是太子!”
“这么说,王后娘娘真的不能。。。”
“你们在干什么?”刚为王后娘娘诊脉回来的萧煜一入太医署就听到同仁对王后娘娘的事大嚼舌根,这些人就是太闲了。萧煜即便意图制止,却也拦不住他们的好奇心,有一人甚至直接走到他面前问:
“萧煜,大王钦点你照顾王后娘娘的身体,娘娘的身体可无恙。”
“自然无恙!”
“那就是还能生养吗?”
萧煜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径自回了药房。
。。。
桓帝四年,夏五月。
大王纳妃,充盈后宫,为东霁的未来开枝散叶。
桓帝采纳云相的建议,积极与周边各诸侯国开展外交合作,共谋发展。
六月,开国与卫国交战,卫国战败,桓帝施行仁义,接纳了卫国国君,将他安置在东霁,并赠予他五百金和百匹马。
七月,衡国国主向东霁桓帝求助,桓帝听云相之言,除了派兵,择一富泽之城,暂时收容衡国国主。
九月,雨国国主求助,桓帝仁慈收容。
十月,中山国贤王求助,
。。。。。。
自从东霁与周边各诸侯国纷纷交好,东霁丞相府,上卿府也是热闹了起来,每日来求见拜访的官员不计其数。
咨议室。
云敬梧、舒义和隰元相继向大王汇报近段时间取得的外交成果。哦,还有近三个月负责接洽招待来东霁的落败国主的宾须子。经他们总结,一大部分是受制于东霁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市场,一部分是畏惧东霁不断增强的军备实力,即便大王近期并无征伐的打算,他们还是未雨绸缪来图个和东霁的友好之谊。
“北缙是什么情况?”大王问。
“郦妃发动宫廷政变,北缙太子被杀,崇二公子率人逃到了季国,目前是郦妃把持朝政,郦妃儿子继位为王。”舒义答。
“要说北缙能担起贤君之名的就只有这个崇二公子了,不过此人虽有贤名在外,却实力不够,他要回北缙,还要看天意了。”桓帝说的时候,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四年流亡。北缙如今的现状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似,不过就他对北缙崇二公子的了解,此人相较于自己,少了些果决和冒险,多了些辅佐追随的人。
舒义继续说:“北缙虽是中州大国,但现在其朝政动荡,郦妃和其儿子都是昏庸无能之辈,不足为惧。此外,北燕大王感念大王的结交之意,愿与我东霁结永世友好之谊。”
桓帝甚喜。
“南杵呢?”桓帝继续问。
“南杵人南边地域发生水灾,南杵大王的精力暂时都用在治理水患上。”隰元答。
“宁泣姐弟如何了?”
“守卫我南疆,南关将士战时上战场,平时下地种庄稼。”这是隰元了解到的情况。
“哦,孤怎么听说,我南关战士似有些懈怠呢?”
“大王,”隰元本是坐着的,这下不得不走到庭中正面回答大王的问题,“并非懈怠,而是训练之后,做活之后正常的一点娱乐而已。”
“哦,说来听听!”
“宁将军请了一个说书人,每隔一段时间为将士们说书消遣,丰富将士们的精神生活。”
“说书人可是个女子?”舒义问。
隰元点头。
“如此说来,靖伯侯也在南关了?”桓帝说。
隰元点头。
“那南关还有什么问题!即便南杵发动数十万大军侵扰我南疆地界,亦是自讨苦吃。”桓帝自己总结。
“西良和中都呢?”这回问到云敬梧了。虽然他对西良的关注并不多于大王,可桓帝就是想从他这里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回大王,西良在走邪路,中都在靠近我东霁。”云敬梧先说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