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多岁就染上了赌钱的毛病，没几天就欠下了几百大洋。还不上他爹娘就把家里的田地给卖了。
但是这个李四儿死性不改，继续去赌，又欠了不小一笔赌债，这下子直接把家底给掏空了。
二老的棺材本儿，家里的锅碗瓢盆桌子板凳，全部给人搬走了才算完。
没多久他爹他娘就被他气死了，村里人帮忙操办了丧事，李四儿也成了一个村里的二流子，平日里到处蹭饭，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算是我们村里的一个祸害，但是一个月前吧，这李四儿，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
听到这里，陈玉楼和鹧鸪哨等人脸上都露出了疑惑。
“不是，这都这样了，还能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陈玉楼直接不相信。
王叔摇摇头，继续说道：“哈哈，是我我们村里人也没几个相信，没多久风言风语就传出来了。”
听到村里人造谣，同为女人的红姑娘冷笑道：“哼，人就是这样，看到了长得好看的，就要出言编造，诽谤别人的妻女。”
“就好像长得好看，身段出挑的都是下贱的淫荡之人一样……”
红姑娘作为女人，为女人打抱不平很正常。
王叔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往下说：“没多久，就有村里的男人跟李四儿家的勾搭上了，这件事可不是我老头子瞎说的。”
“只要有钱，就能进李四儿家的门，没钱的话，你拿着一块腊肉，或者一瓶酒去都可以……”
“那李四儿家里的，来者不拒……”
听到是这样，红姑娘面色有些难看，询问道：“这么说来，是那个李四儿逼良为娼，逼自己的媳妇去做皮肉生意，自己还去拉皮条？”
陈玉楼和鹧鸪哨都是这个想法，毕竟在他们看来，不是活不下去，谁会愿意做这种事儿？
多半都是被人逼的。
王叔继续摇摇头，看来红姑娘又说错了。
只听见王叔认真的说道：“还真不是李四儿逼的，我听人说，有好几次李四儿不愿意开门，都被他那个媳妇儿一顿臭骂，连李四儿死去的爹娘一并骂了。”
“这……”
陈玉楼和鹧鸪哨面色有些难绷，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意外，本以为是被逼的。
但是没想到是女方自愿的。
“咳咳，王叔既然这个女子如此淫荡，为什么不把他和李四儿赶出村子去？”
陈玉楼的问题，让王叔再次摇头：“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村里的男人，大半都去过李四儿家里，一说要赶人，都一群人护着……”
听到这里，陈玉楼多半是明白怎么一回事儿了。
他长这么大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忍不住对王叔调侃道：“王叔，你老人家知道这么详细，怕是也没少去吧？”
听到陈玉楼的调侃，众人都看向了王叔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
王叔无奈的笑着：“哈哈哈，总把头你还真是说错了，我王富贵还就真没去过。”
陈玉楼和鹧鸪哨对视一眼，露出懂的都懂的笑容。
以为王叔是不好意思说出来，才说自己没没有去过，人之常情，他们也不戳穿。
红姑娘也是露出了嫌弃鄙夷的目光看着王叔。
至于昆仑，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王叔见到几个小辈这种表情，知道他们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指着自己腿道：“总把头，别不信，我当年伤的可不止腿。”
“当年那一摔，可是卵蛋都碎了，做那种事有心无力。不然我有屋有田的，怎么会没有妻儿？”
王老汉一把年纪了，还是孤身一人，陈玉楼昨天就问过这个问题，只是王老汉笑笑不语。
现在这么一说，陈玉楼顿时内疚不已。
“王叔，我是真不知道，不是有心的……”
王老汉闻言，起身笑笑：“总把头我以前也恨过，但是现在我都六十好几了，早就不想这个了。”
说完，王老汉拎着水壶走出房间。
看着王老汉离去的背影，陈玉楼叹了一口气，只道是世事无常。
“陈兄，如此说来，你那个手下，多半就是在这个李四儿家里了？”鹧鸪哨看着陈玉楼说道。
陈玉楼点点头：“多半是，不过如今天时已晚，让他再快活一晚。”
第二日凌晨。
陈玉楼的手下摇摇晃晃的走回了住处，一爬到床上就躺下了。
这一趟就是好几个小时。
等同房的另一个人，想问问他昨晚去哪里快活了，惹惹得总把头生气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赢了。
“总把头出事儿了——”
院子不大，手下一嗓子，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不多时穿戴整齐的陈玉楼和花玛拐等人过来了。
“吵什么呢？我不是好好的？”陈玉楼瞪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手下。
手下开口道：“总把头。虎子他死了。”
“死了？”陈玉楼一愣，然后快步走了上去。
虎子是那个手下的名字，另一个手下叫做黑豹。
进入房间，就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一看床上只见到脸上铁青，但是好似是在微笑，身份诡异。
陈玉楼眉头一皱，上前一摸，身上冰冰凉凉，掀开被子一看，四肢已经僵硬，下体出湿了一大片。
鹧鸪哨也赶了过来，看着床上遗了一大滩，当即想到了：“精尽人亡？”
陈玉楼也是这个想法，脸色十分阴沉。
“多半和那个李四儿家里脱不开关系！”陈玉楼当即下了结论。
红姑娘在门外探头看了一眼，看见是这样的死法，当即有些恶心：“哼，色字头上一把刀，活该。”
看着床上死状凄惨的手下，陈玉楼攥紧了手里的扇子。
“花玛拐验尸！”
“黑豹，等下帮虎子收拾一下，他是活该，但总是我们兄弟，让他体面一点儿。”
陈玉楼交代完，就走出了房间。
花玛拐祖上是仵作，验尸是他的拿手手艺。
不多时，花玛拐就检验完了尸体：“总把头，验完了，的确是精尽人亡，没有发现伤口，也没有中毒，除了身上有些奇怪的盐粒以外，没有什么可疑的。”
“盐粒？”陈玉楼不解，这个好像和死因没关系。
花玛拐点点头，确认道：“的确是盐，我尝过了。”
说着，花玛拐拿出一个纸包，里面就是盐：“这是我从虎子身上扫下来的……”
“你还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