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人排长,把一小箱金条抱在怀里,快步的返回了住处。
他们赶尸人,在城内有专门的客栈,也是他们运送烟土的中转站,他们会在这里装上烟土,然后运到下一个地方。
他的团队,算上他一共有七个人,他是领头的,一般叫做赶尸人道长。
身材瘦小,胆小如鼠的阿英扮做他的徒弟,剩下的五个人装扮成尸体。
来到住处以后,排长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看了看怀里装着金条的箱子,他把箱子打开,数了数:“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刚刚在苗老爷府上的时候,他被金条迷了眼睛。
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把尸体运出去,找个地方扔了,这件事情他一个人搞不定。
必须要另外的几个人帮忙才行,想到这里,他摸着肥胖的下巴小声说道:“七个人,二十根金条,分不开啊?”
思索了片刻,他突然有了主意:“诶,有啦!”
他先把箱子里面的金条拿出来十三根,里面还剩下七根。
刚好一人一根,至于另外的十三根,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笑纳了。
把箱子合上,排长回到了院子,敲门。
“开门。”
“来了。”来开门的是他们几个人之中,最胆小的阿英。
“排长,你回来了?”阿英开门,看到排长怀里的箱子,有些好奇。
排长走进屋,面色如常的点点头,扫视了一眼以后,看到其他人不在,于是问道:“其他人呢?”
阿英撇撇嘴道:“他们去找女人快活去了,让我看家。”
很显然,其他人去快活,让阿英看家,阿英十分的不爽。
明白了众人的去向以后,排长点点头对着阿英说道:“你去把他们都叫回来,我有事情要说。”
“啊?我?”阿英看着黑漆漆的夜色,有些不愿意出去。
“排长,这么晚了,他们都睡了,而且这么黑……”
看出阿英有些害怕,排长无语的揶揄道:“怎么,怕有鬼把你吃了?”
排长起身,从布袋子里面,拿了一张黄符,递给阿英:“呐,害怕就把这个拿上,保证没事,快去吧。”
说着,不等阿英多说,就把他推出了房间。
很快,阿英把所有人都从女人的被窝里面喊了起来。
人到齐了,排长把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把装金条的箱子打开:“呐,金条全在这里了,刚好一人一根。”
原本有些不高兴的众人,看见了今天以后,瞬间就没有了脾气。
每个人都伸手拿了自己那一份,但是阿英去拿的时候,被排长打了一下手。
“干嘛?不是人人都有份?”阿英不解的看向排长。
排长笑笑:“你那份,我帮你保管!”
“我自己保管比较好!”阿英还是拿到了金条,拿到了金条众人也该办事了。
这个时候,苗老爷府上的人,也把尸体送了过来。
“这个死人,怎么带出去?”阿英有些害怕的躲在众人的身后。
排长想起了小时候,他爹说过的赶尸人技巧,说道:“给他穿上衣服,然后,给他用竹竿从袖子里面穿过,抬着他走。”
“你们几个换着抬,走不了多远,找个地方埋了就行了。”
一行人,就这样简单的想了一个办法。
与此同时,王家镇隔壁的盆子村,一伙人也入驻了一家客栈。
领头的是一个带着眼镜,穿着银白丝绸长衫,绣花马褂的年轻人,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有几分书生气。
身边跟着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胳膊有一般人的大腿粗,看起来好似有擎天之力。
左边是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一身红衣服,十分靓丽。
前方坐着一个穿着风衣,俊朗的男子,正是前往湘西劝说陈玉楼归附的鹧鸪哨。
他前边拿扇子的,也正是卸岭魁首陈玉楼,左右分别是号做“昆仑摩勒”的昆仑,还有月亮门的红姑娘。
除开这些,还有花玛拐,还有两个随行的卸岭好手。
花玛拐端着一锅热汤进屋,第一碗给了陈玉楼。
陈玉楼摇摇头,然后递给鹧鸪哨:“有客人在,当然是紧着客人,给我算什么?”
花玛拐连忙点头,把汤端到了鹧鸪哨面前。
“谢谢。”鹧鸪哨道了一句谢谢。
一人都喝了一碗热汤,驱去寒气以后,陈玉楼才和花玛拐问道:“那位了不得的裴先生,到哪儿了?”
花玛拐回道:“现在估摸着,应该是到王家镇了。”
“王家镇?”陈玉楼有些陌生,然后对着昆仑伸手道:“地图。”
昆仑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地图,展开给陈玉楼看。
这是他们湘西境内的地图,作为湘西的地头蛇,这份湘西地图十分熟悉。
在地图上找到了王家镇,然后又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后,陈玉楼开口道:“如此说来,这位神仙下凡的裴先生,就距离我们只有一百里路?”
“如此,说来,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一等,就能等到这位裴先生?”
分析了一番以后,陈玉楼看向了鹧鸪哨,笑问道:“杨兄,你说是也不是?”
鹧鸪哨汉姓姓杨,叫做杨邵,也因为这个才被人叫做鹧鸪哨。
鹧鸪哨点点头:“或许是。”
“或许?”陈玉楼轻笑着起身道:“杨兄,你是搬山魁首,我是卸岭魁首,你我合力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何必要屈人之下,给他人做事?这不是辱没了你们搬山一脉的名头?”
“不如这样,我之前说的还是有效,只要你脱离这个什么裴先生麾下,加入我常胜山,我陈玉楼与你兄弟相称,从此你我不分彼此。”
本来鹧鸪哨找上门来,陈玉楼十分的欢喜,毕竟他这个人好面子,再加上鹧鸪哨也对他的脾气。
就想把鹧鸪哨招揽于麾下。
只是万万没想到,鹧鸪哨是过来招揽他的,招揽也就罢了,还是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裴青,裴先生。
陈玉楼当即就对这个裴先生不爽,特别是鹧鸪哨讲了一些裴青的事迹以后,他就更加的厌恶了。
在他的心里,裴青就是一个手法特别高明的骗子,用一些江湖把戏,障眼法之类的东西,骗了鹧鸪哨。
让这位搬山魁首为他做事,四处帮他招揽贤才。
所以,在鹧鸪哨说这位裴青要来湘西的时候,陈玉楼也带人出发了,方向就是裴青来的方向。
他认定了裴青是个骗子,所以准备戳穿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