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觉得自己应该是恋爱了。
她在19岁生日的这一天,再次确定了这件事。
哪怕她和赵奕开始的十分不堪,但结局应该是好的。
就像是无数爱情小说里说的那样,爱会排除万难。
她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赵奕对她越来越好。这让她有些恃宠而骄,也更快的沉迷于这种畸形的关系。
而随着心动的加深,她逐渐不满足于看得见,碰不着的恋人。
19岁生日那天,京城最豪华会所,赵奕给池清举办了生日会。
无数男男女女恭维着,祝贺着,池清在那些人的眼里,清楚的看到了嫉妒。
这让她越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那么多人爱慕赵奕,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酒过三巡,池清有些醉了。
赵奕推开人群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少喝点,一会我们就回家。”
是让她沉迷的,着魔的声音。
池清看着赵奕的眼睛,有一种熟悉的,绝对的安全感。
她控制不住的上前,勾住了赵奕的脖子,在对方的嘴角落下一个浅淡的吻。
周围的人大声起哄,嚷嚷着再亲一个。
赵奕的笑容不变,“她喝醉了,你们继续,玩得尽兴。”
说完,她揽着池清的腰,将她带到了外面的车子上。
坐在后座,赵奕松了一口气,“你有点醉了。”
池清挣扎着靠近她,攀附在她的身上,下一秒就要坐到她的腿上。
“赵奕,赵奕……我是你的什么人?我们是什么关系?”池清喃喃着,追问着,想要一个答案。
赵奕笑着看着她,眼中带着无限的包容。
“你想要什么关系呢?池清。”
赵奕从不会亲昵的喊她,一直以来都是连名带姓。
以至于池清也赌气,再也没有喊过阿奕。
这一刻,赵奕的问题,池清没有心思去回答。
这种拉扯池清第一次经历,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奕不给她一个痛快,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放她离开。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呢?
因为酒精而上头的大脑有些昏沉,池清捧住了赵奕的脸,柔柔的吻上了那张水润的红唇。
赵奕微微闭上眼睛,没有推开,也没有拒绝,更没有回应。
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之前笑容的弧度。
这个吻十分青涩单纯,一触即离,池清有些害羞,她期待的看着赵奕,以为对方会和她一样,结果却看到了赵奕和往常没有变化的表情。
“傻瓜,接吻不是这样的。”赵奕声音温和的调侃。
池清咬了咬唇,气恼,痛苦,期待,种种复杂的情绪混在一起,让她一片混沌。
“那是……怎样的?你要教我吗?”
就像,教她其他东西那样。
赵奕终于抬手,轻轻抚摸池清的脸,眼底深处是池清永远读不懂的复杂。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教你。”
池清眨了眨眼睛,向赵奕那边靠近了一些,“教我……”
之前果然不算是接吻,在这个缠绵的,难以抗拒的吻里,池清几乎不能保持丝毫的理智。
一吻结束,她趴在赵奕怀里,蹭了蹭柔软的怀抱,声音带了哑,“赵奕~赵奕~”
和池清不同,赵奕十分冷静,她擦了擦嘴角,只是揉了揉池清的头发,没有说话。
那一天的吻,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她们之间原本泾渭分明的相处,逐渐模糊了距离。
在一个雷雨天,池清打着怕雷的理由,钻进了赵奕的被窝。
赵奕和蹲在窗台隐身的希拉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的绝望。
“我以前这么不要脸的吗?”
“诚实点主人,你现在也很不要脸。”
“我爬人家床???我竟然爬人家床???”
“主人记忆中和赵奕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呢?”希拉反问。
赵奕沉默了一会,有些难以启齿。
希拉秒懂,“主人,我出去帮你巡查一番,祝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怎么美好?
真就自做自受???
赵奕看着闭眼装睡的池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如果忽略面对自己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共度良宵对赵奕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以前就是这样的。
但是一想到以前,她就忍不住想到自己变成那样的原因。
所以,这个床,是非上不可了。
为了不让未来的自己以后对这种事情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赵奕十分的温柔耐心。
简直是将自己毕生经历的所有手法都使用了一遍。
这一刻,她不是一个人,她之前所有的女朋友和她同在。
像春日的藤蔓,纠缠在一起,依靠着彼此提供的养分生存。片刻的分离也无法忍耐,然而日头太晒,会让藤蔓无法承受,想要躲入阴影,却被缠着,重新拉扯回日光下。
怎么去形容呢,这是一场,只属于一个人的沉沦和狂欢。
赵奕的眼底深处,始终保持着一分清醒,她冷静的看着池清在她指尖迷乱,冷静的看着对方像无助的小兽一样低泣,在对方无意识的说出我爱你时,她抿紧了唇,掐住了池清的脖子。
尽情去爱吧,因为你会得到同样反馈的爱。
但在此之后,你也会明白,爱是如此浅薄,是可以表演出来的虚假。
池清,你总会成长的,在爱里,在恨里。
直到你走到熟悉的那条路上,成为记忆中,熟悉的自己。
池清在第二天醒来,她翻了个身,想要滚入熟悉的怀抱,却扑了个空。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只看到空荡的房间。
心中有些慌乱,池清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睡衣,十分干爽整洁,被照顾的很好。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打开门出去找赵奕,却被告知赵奕一早就已经离开。
【你去哪啦?】
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没动静,池清压下烦躁,去衣帽间换衣服。
她无意瞥了一眼全身镜,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非常干净,就像昨晚的狂乱只是一场梦境。
真的有人会在那种时候,克制自己一点力气都不下吗?
与其说是一场欢爱,不如说是单方面的取悦。
是谁在取悦谁?
池清眼中的甜蜜迅速消退,她颤抖了一下,并不觉得开心,只觉得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