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云在做梦。
梦里一直在重复那天书房里发生的事情。
在池清说完那句话后，她做了什么？
她似乎是掐着对方，对着那张让她讨厌的唇吻了上去。
是什么味道的？
梦里是没有五感……
那她亲吻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柔软……
可是画面转换后，依然是书房，她并没有做什么，而是真的放开了池清，看着对方带着莫名的笑，和以往喊她小司令那样，一点一点转身离开了书房。
到最后，梦被统一。
她被支配。
在海城的走廊，在火车上的包厢，在封闭的车内，在餐厅，在书房。
在所有，她和池清单独相处的瞬间。
她都在拥抱，都在亲吻。
都在想尽办法掠夺。
“呼……”沈霁云睁开眼睛，额上些许汗水。她微微皱眉，下床重新洗了个澡。
站在窗前，沈霁云双手环抱，看着外面的繁星。如果让池清看到现在的她，肯定又要在心里吐槽，小司令连睡衣都是上衣下裤，真丝面料的衬衫样式。
沈霁云看了很久的星星，直到觉得一丝凉意，才重新回到床上。
她从来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放空大脑，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作出很多重大决定前，她都曾这样。
出国，回国，夺权，定计，甚至……放任亲生父亲慢慢死去。
这一次同样如此。
闭上眼睛，繁星被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代替。
而这一次，沈霁云没有再避开。
她迎着那双眼睛，并将那双眼睛的主人压在了身下。
之前梦境里戛然而止的事情，这一次水到渠成。
在沈霁云的房间对面，池清没有做梦，她在认真复盘这段时间的工作。
只是复盘到最后，总是会歪到沈霁云身上。
希拉仰面躺着，四只腿抬起，爪爪开花，帮池清计数。
“主人，距离那场谈判还有5年，距离全面侵华还剩4年，距离大屠杀还剩5年半。”
池清点了点头，“这个只是参考，一点变量的产生，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变化。比如云州那边，日军的围剿没有成功，他们就立刻调转枪头，对准了白州。”
希拉甩了甩尾巴，“那现在要做什么呢？”
“尽量保存下来共党的有生力量，要相信他们可以成功。”池清轻声说道。
“历史是由偶然和必然构成，在那场谈判到来之前，我们救下足够多的人。在那场谈判到来后，如果顺利，一切都不会发生，命运会拐一个弯，走到我们熟悉的那条路上去。如果不顺利，必要时刻，可以进行无差别刺杀，拖延时间。”
那只是最坏的情况。
“好的，主人，想来一切都会顺利，主人，你可以睡觉了，自从那天你和沈霁云亲嘴后，你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池清把希拉推到一边，嫌弃的说道：“你又胖了，要你有什么用！”
希拉哼了一声，“想谈恋爱就谈呗，我又不会嘲笑你，虽然这次是有点背德，你还故意喊人家乖女儿，真是世风日下……”
池清捂住了耳朵，“你好吵，滚滚滚。”
她是没想到，沈霁云那么不经逗，竟然敢强吻她。
池清当时是有反抗的，她推了半天，除了被沈霁云亲的更厉害，起不到任何其他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后来也享受其中。
如果不是有人敲门打断，那个吻会变成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三天来，沈霁云早出晚归，和池清没有碰面。
亲都亲了，接下来还能怎么办？
只能等敢做不敢认的怂包想通呗。
第四天清晨，池清一开门，就看到了沈霁云站在门口做门神。
“你干嘛？？”池清吓了一跳。
沈霁云的手背在身后，半天憋出一句话。“等你吃早饭……”
池清翻了个白眼，好啊，真是木头一个。
谈了那么多次恋爱，第一次遇到木头。
“好，那请小司令让开一下。”
沈霁云没有动，又过了一会，她抓住了池清的手，“我……我那天……”
“我们那天……接吻了……”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
池清差点脑充血。
“哦，所以呢？”
“我，我会对你负责……”
“沈大小姐，你是留洋回来的，怎么还那么封建？”池清调侃她。
沈霁云没想到池清会说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池清抽回手，“吃饭了。”
回到餐桌前，沈霁云没有坐到池清对面，而是反常的坐在了她身边。
“我回去就写和离书。”
“噗……”池清一口茶呛到，差点没咳出眼泪。
沈霁云赶紧给她拍背，“小心点。”
“你神经病啊！你写什么和离书？”池清瞪圆了眼睛。
“你和沈振华的。”
“不行。”池清一口拒绝。
她还要靠这个身份打入富太太圈呢，沈霁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娶她，不利于她的任务。
沈霁云皱紧眉，“为什么不行？姨太太的身份不适合，是妾，我可以给你别的身份。”
池清笑了笑，“别的身份？你失联多年的姐姐？你的干姐姐？还是你的表姐姐？”
沈霁云沉默，她确实是那么想的。
“小司令，你怎么变笨了，外面早就知道我是你沈家抬进门冲喜的姨太太，你现在让我做你表姐？”
“好吧，那就算了，等我再想别的办法。阿池，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整天在家里也不行，你会无聊。”沈霁云又想安排别的。
池清想了想，“没有什么，等你忙完我们回海城，我可以找许幼怡打麻将。”
吃完早饭，池清回房间换衣服，何小蝶被喊到了书房。
“加强对阿池的监视，同时把她的身份做实，抹掉那些纰漏的部分，她之前编的不严谨，档案也很粗陋，你想办法解决。”沈霁云淡淡安排。
何小蝶点头应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既然她不愿意获得自由，那就永远别要自由，沈振华那边加快进度，等我回海城，就可以让他咽气。到时候，我是户主，把阿池和我迁到一起。”
何小蝶默默从沈霁云的书房离开，将对方安排的事情一一交代。
书房里，沈霁云把玩着一根笔，目光深沉，难以捉摸。
“小妈……你是会找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