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锐这里,过了两日,鱼贩疑似发出了什么联络讯号后,终于又有了动作。
明面上,其亲自前往鱼码头,单找渔民渔船,单买一些,品质较好或批发鱼行没有的鱼获,拿来自己鱼行中售买。
去的路上,除了快到时,随便了辆大板车随行运载,并没有半分多余动作,到了码头,也是找渔船渔民老实看鱼买鱼。
如果认为,去程及中途未曾有任何可疑动作,便没有任何问题,那绝对大错特错,因为问题出在回程上。
去程没有任何动作,买鱼还与大量的人进行接触,这一套,大概率是长时间盯着未露出马脚的目标所为。
打得好算盘啊!去程用来迷惑人,若被盯上,也能尽可能让人卸下警惕,就算依旧有怀疑,其所接触的大量人员,随后也会成为调查目标,用来转移视线与注意。
肖锐差点着了道,若非他亲自带队,并极度小心谨慎,担心是什么试探之类,并未展开行动,随后归程中才发现端倪。
归程上,摊贩各种动作都明显增多,看着,似是对拉车的人多般挑刺,路上也似个事逼一样,不是要停车休息,便是要买这吃饭,搞的想尽快做完这单的车夫,那是满脸无奈。
事后,核查了车夫背景,肖锐找人,从其口中套了话,确实如其猜测,拉货途中,对方事一堆儿。
走快不行,说会晃到鱼,走慢又嫌弃他不卖力,明明他还有着力气,对方非要立马休息,等他累得不行了,对方非要再往前走一段,在哪停车休息,也要严格听从对方的等等。
停车休息的地方,肖锐仔细观察过了,确实是沿途好落脚处,遮阳清凉,略偏,鲜少有人车聚集,有空当。
正常来看,确实是个好停车休息一二的去处,但那么折腾人,明显不太合理了,有这地儿,你提一嘴啥的,不行吗?
更何况,他们已对其身份产生怀疑,此异常,便更显可疑了,肖锐猜测,其应是刻意让车夫嫌疑其的。
以此,避免车夫过多与其搭话闲扯之类,方便他避开对方关注,偷摸进行些什么动作。
路上停车休息的地方,很可能存在其与某人传递信息的死信箱,肖锐谨慎起见,本想全部盯着。
但仔细想想,人手有限,除非近距离盯梢,否则很难发现什么,但若全盯,对方在某处布有什么后手之类,很可能被发现马脚。
众人仔细商议后,决定只盯着对方举止比较可疑的两处停车点,眼下他们需要的,是以稳为主,尽量避免暴露,而不是非要查出多少东西。
眼下,他们听闻的一些只言片语情况,行政院那边的行动,他们的处境非常被动,现在就是踩着钢丝绳,任何一点晃动,都有可能让他们摔下去。
尽管只是演戏,但若因情报处自身的原因,导致行动失败,局面难以收拾,背锅的肯定就是情报处自己了。
而他们这边的案情,与那边有牵扯,且一旦暴露,大概率会让日本人意识到那边有问题,继而引发后果难料的风暴,那时,迎接他们的绝不会是功劳。
好在,一切顺利,他们的判断并未出错,如果鱼贩此次行事没有隐藏猫腻,那鱼贩与目标相比,确实好对付的多。
疑似取走信息的人,是一家小批发铺子的职员,批发铺只有四个人,管事的掌柜,加理货送货及看库房的三名职员。
这家批发铺,是往杂货铺批发货品的,负责一小部分城区的部分货品,货品都是较冷门那种,生意可以说半死不活的。
当然了,好处是没什么人来抢生意,那些热卖货品,生意可是无数人争着抢着干,做那些生意,事端太多。
调查后,肖锐觉得,此地应是盘踞了一个三人日谍小组,不知是负责行动还是什么方面工作。
至于为何只有三个,因余下一人是本地的,且有点呆傻,最多无知无觉被他们利用,要说其会主动参与其中,肖锐是不信的。
当然,对方肯定也不会白养此人的,其父亲,是当地上一代的大混子,虽隐退下来不再过问江湖事儿,但曾经的威名,也足以让人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其子,生来脑子便不灵光,当然了,并不是傻子,只是有点呆,反应慢,但也确实不同于常人。
其父可能有点信佛还是怎么说呢!认为其子呆傻,是自己造了太多孽!报应在其子身上,对其颇为疼宠。
人倒是被保护着,无忧无虑的长大了,但他又头疼起,自己死后儿子怎么办?想着让其学一技之长傍身,可又学不来。
最终,这家批发部开业前,双方不知如何沟通的,人被送来了批发部上班,做的也简单,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看看铺子仓库啥的。
铺子这三人的动机很明显,有其父那重身份在,便几乎能免去九成九不必要麻烦,哪怕他们外地人身份,也无人会拿来说事,能让他们在本地安稳落脚。
而其呆傻状况,也不必过多担心,其会察觉什么不对,有些话、有些事避着他,也无须担心会泄露什么出去。
眼下,比较值得一究的,反而是其父,若知晓内情,估摸着可能还会牵扯其他事儿,若并不知晓其中内情,只是病急乱投医,若许诺的什么条件打动了他,那只能说,被利用的很彻底。
摸清情况后,对于这三人,摸清情况后,肖锐也是半分都不敢大意,摸排几人时,除了外地身份这一点,几乎未发现半点可疑处。
若非切切实实看到人在那边出现,且有取走了什么东西的动作,肖锐估计都要怀疑,是否查错了。
不得不说,这一伙敌人,其质量之高,在过往案件中,可以说是见所未见,除去那鱼贩,早期可能因心态不平衡之类,露出了一些马脚外,其他的人,几乎没有多少值得挑剔的地方。
第二日,这三人,不知以何由头关了铺子,独留那小子看店,不用说,肯定是接到了什么命令,有所动作。
肖锐也不迟疑,立马呼叫了杜明胜带人前来支援,他的人手,调出部分跟这三人都够呛,更别说,目标也有了动作。
今日目标休息,正常情况,他会在城内四处走走逛逛,顺带尝尝特色小吃,喝顿酒,或与同事或所谓朋友约一约。
但今日,其出门,明显不像是为了这些事,因为其伪装过,其出门时,脸上虽未做手脚,仅是换了身平常不多穿的衣服。
但这身衣物,明显有猫腻,其穿上后,其身形体态这些,明显被隐藏或改变。
虽然变的不多,单方面,改变的很小,但叠加在一块,你想通过其身形背影这些认出他来,那绝无可能,甚至一点熟练感都不会有。
而半道上,其还会寻地方,贴胡子、改换发型帽子等,简单隐藏改换其真实长相,肖锐带人盯了有段时间,这一套手段,已经大致给摸清了。
最早,对于这些,肖锐并无太多感触,只觉寻常,甚至其中猫腻都看不透,但自接受过伪装化妆的培训,他才知个中高明之处。
若非他们,是先给查到了目标身上,否则,若在其他渠道发现的目标,凭他们曾经的能耐,他们大概率就是跟丢这一个结果。
好在并没有那么多如果,目标也足够自信,对自身周围,关注的稍少,肖锐以前也不急着将其给拿下,也未靠近盯得太死。
但现在不同了,其已对自身周边警惕起来,而肖锐等人,又在其周围长期出现,他不敢带人盯,也不适合由他们跟踪盯梢。
毕竟,在这边,你在其周围不时露面,可解释为你也住周围,但若离开这里再出现,是傻才不认为你在跟踪吗?
杜明胜很快带人赶到,留了人远远缀着对方的肖锐,与其交接了下后,便立马赶往了批发铺子那三人处。
杜明胜很想骂娘,这都临到头了,你才把人喊来接手,这不纯纯给他们上难度吗?
判断出对方可能有大动作,早一点把他们喊来做准备,好歹给他们一点适应时间啊!
也好在,这段时间处里队里动作不少,他早看得眼角流口水了,接到命令后,便同肖锐这边要了案情资料熟悉,将各方面的准备也给备足了,不然,他现在估计是要直接当场抓瞎。
不过,该骂的还是要骂,但也不能耽搁,安排两名队员,像对方之前一样,远远缀着,自己则同另一人,拿出早准备好的东西,紧锣密鼓进行换装这些。
看过资料,杜明胜很清楚对手有多难缠,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更何况,拿资料时,肖锐也没少为此在他耳边吧吧!
所以这一回,杜明胜准备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与对方好好纠缠上一番,把新学来的各种手段,都给他用上。
当然,并非是他激进、想立功啥的,恰恰相反,他的谨慎,半点不会比肖锐小,但熟悉了案情后的他,也很清楚一点,对方的状态发生了改变,用肖锐之前曾摸索的老手段,是绝不可能跟住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