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不过半刻钟,忽然一阵马嘶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还没等人回过神来,外围的人被马撞到的声音就接踵而至。
很快地,一只马蹄踢破了附近营帐的布墙,随后几匹高头大马便从破开的布墙中闯出来。
一匹,两匹,三匹……
“啊!”
“啊——”
“是马厩里的病马!是马——”
“谁把马放出来的!谁——”
马蹄之下,被冲撞的敌寇接连发出惨呼。
纵使有人认出了这些马的来历,可又有什么用?
随着马群渐渐闯到主帐周围,魏淑丹和赵校尉两人对视一眼,很快读懂了对方的心思,趁着混乱时刻,朝主帐以南的方向突围了出去。
两人一边挟持着贼首夫妇往大门前去,一边时刻警惕着两边的人。
渐渐地,他们挺进到敌巢大门附近,那些褐衣人的一排排营帐前。
“啊!”
一声短促地哀叫后,有一个人随即贴近了魏、赵二人。
“小将军!”
忽然,熟悉的声音响起。
魏淑丹回头一看,心下大安。
原来是钱校尉带着其他兵士来了。
“如何?”
魏淑丹简洁地问,没有半分赘言。
但钱校尉立即明白她话中所指,勾唇应道:“一切顺利,只待马啼。”
“好!”魏淑丹听后,畅怀一笑,继续押着往敌巢大门去。
他们今夜的谋划,是以爆竹声为引,打破敌寇心防,扰乱他们的布置。
以粮帐的动静吸引敌寇的注意,魏淑丹和赵校尉趁机混进主帐,挟持贼首夫妇。
接着,再拿主帐的动静吸引敌寇放松粮帐的警戒,给埋伏在那处的兵士时机,及时点燃粮帐。
接着凭借爆竹声和主帐周围的兵荒马乱,使敌巢大门附近的褐衣敌寇自乱阵脚。
而此时,原是在敌巢各处制造混乱并引开敌寇的钱校尉等人便趁虚而入。
换下敌巢大门的守卫,散播假消息,指使混乱失策的褐衣人将大门防备的机关、物件和拒马纷纷撤下。
并同时将反应过来的敌寇悄不声地抹了口。
眼下,敌巢大门随时可开,敌寇也被粮帐和主帐两处牵制了大多数。
敌巢大门旁数座营帐中虽仍有不少褐衣人,但以他们的战力,兵士们尚可应付。
如今贼首夫妇被魏、赵二人带了过来,只待历城援军一到,敌巢大门一开,此番计谋便大功告成。
如此环环相扣的局面,竟能顺利进行下去,如何不叫她欣喜?
临门一脚,魏淑丹压住了满腹心思,继续带着人往敌巢大门去。
无独有偶,此刻远处的山上,一大片移动的火光向这边奔来。
历城援军竟是比预想中的来得还要快。
半刻钟后,先头部队已经到了门口。
“来者何人?”
敌巢大门左侧的哨楼上,钱校尉眯眼看着外面举着火杆的一群人,谨慎地问道。
“历城五营先锋陈年在此,尔等贼寇何不速速投降,以免受刀下之苦!”
大门之外,整装前行的兵士们在自家将领的示意下停下脚步,但肃杀的气息仍是直奔哨楼而来。
闻言,钱校尉眉眼一松,既是听清了来人的回话,也同时看清了兵士们灰绿色整齐的军袍。
“陈校尉!”他朝身边人招手,敌巢的大门随即缓缓打开。
“吾乃三营钱晋,即刻与你开门。”
外头,听到钱校尉的回话,陈校尉的眉头一松。
“诸位同袍辛苦,我等援手现在就到!”
说罢,敌巢大门已经打开了两人并行的口子。
陈年扬手往前一挥,除了留守大门以待大军的兵士,其余人纷纷策马上前,快速冲进敌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