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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糗事,楚慕辞脸上闪过赧意,小声反驳,“那不是年少无知不懂事吗?”,想到少年似笑非笑的样子,楚慕辞忽然正色道,“爹,将来见到阿言,你可不能将这些事抖出来,我高大威猛的形象不能倒塌。”

楚承先白了他一眼,“还用的着我说,日积月累的日子,你别自己把底交了出去,你爹我就该夸能遮能掩了。”

楚慕辞:“........”,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他深深怀疑,同样是武将,怎么他爹的嘴皮子跟淬了毒似得。

“行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楚承先也没那个精力跟皮猴子扯犊子,直接了当的问出来。

“没什么啊,就是过来看看您”,楚慕辞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

“看什么,看我有没有被你气死?”

楚慕辞眼神幽幽看着正在忙碌的楚承先“爹,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将年前你受了伤还偷摸喝酒的事情告诉娘了。”

楚承先毛巾一甩,瞪着眼,“嘿,臭小子,你敢威胁你爹我?”

“哪敢呐”,楚慕辞阴阳怪气的说,“您是我爹,我又没法对您不敬,当然只能是以大佛压您这个猴王了”,话音刚落,楚慕辞瞧着他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一溜烟跑了,还不忘说明天要去参加司徒太尉府春日宴的事情。

翌日,青鸟空行,雪团飘蓝地,司徒太尉府门庭若市,人群息壤似流水,喧嚣热闹宛若百鸟齐鸣,马车差点堵的水泄不通。

太尉府坐落于都城繁华东市,府内崇阁巍峨,水榭华庭,雕栏玉砌,房屋排放落错有致,男厮着棕衫,女侍着绿衣,手持器皿按部就班置于宴会桌上,而后循规蹈矩离开,花师将各色花卉摆放井井有条,美丽却又别具一格。

春日宴时,大地万物复苏,凉去暖来,百花尽情绽放,有姚黄魏紫雍容华贵,有白玉水晶兰洁白无瑕,光秃了一整个冬季的大树佳木葱茏,树荫匝地,小桥流水,鱼儿撒欢,整个司徒府内一派欣欣向荣,生机盎然气象。

楚慕辞本想提前出发去宸王府内接祈南言一道去太尉府,可偏生皇宫内对他们父子两的奖赏下来了,只能耐着性子跟着他爹身边和德才公公周旋和打太极。

祈南言没等到楚慕辞前来,得知消息被绊在府中,便没再等他。

宸王府的马车慢悠悠停在太尉府门口,马儿嘶鸣,车檐上珠圆脆响,卑弦一跃而下,从一旁拿过踩蹬放在地上,看着锦缎车帘轻声道,“主子,到了。”

率先映入眼帘是玉制骨节般的手,再然后,祈南言走了出来,霜白的脸上淡漠如水,眼如冷泉。

炽阳推着轮椅走来,祈南言无视众人异样眼神,面色坦然坐下,毕竟病秧子就要有病秧子的自觉,走不远,站不稳,有人能推着,何苦劳累自己的双腿。

春日宴并不是什么笼统重大的宴会,且此次举办人是司徒追清并非是司徒太尉府,因而来的基本都是朝中大臣以及富贾之子女,还有此次殿试得上两榜进士,与其说是赏景,不如说是结交。

祈南言进府之后,庭院花园随处可见男男女女聚集在一块,谈天说地,聊文对诗,大燕对于男女大防这一块并没有前朝那般严重,女子并不只局限于后宅,有能者亦可进入朝中一展宏图。

轮椅轴地哒哒哒声,在此方谈笑风生的地格外突兀,大部分人纷纷侧目看来,很多人虽未见过成宁候长何模样,但都城人人皆知,成宁候虽久病不愈,但却有一张堪比九天谪仙的清隽容貌,浑身气质仿若玉盛冷泉般超脱尘俗。

卑弦:真实是他们家主子和超脱尘俗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伪装。

众人盯着祈南言窃窃私语,其中不乏能听见,宸王,皎皎君子,可惜,病秧子之类的字眼。

炽阳眉头紧皱,弯腰低下头问祈南言,“主子,可要属下将这些敢妄议王府侯爷的人教训一顿。”

祈南言勾勾唇,古井无波的眼里染上兴味,“好啊。”

卑弦:“........,主子,您明知道炽阳这性子,您怎么不但不阻止,还跟着他一块胡闹呢?”

祈南言神色无辜,“因为本侯觉得炽阳说的有道理,妄议宸王府,本就该教训。”

卑弦叹气,“主子,你别闹,您是真不怕明日御案上多出一摞参您的折子。”

“参便参呗,反正头疼的又不是本侯”,祈南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而炽阳站在一旁跃跃欲试,仿佛只要祈南言再说一句去 ,他就能立马窜出去。

卑弦心头再度叹气,总觉得今日这春日宴有主子在,不会那么平静顺利。

湖边凉亭,百花簇拥,湖水潺潺,五六个个锦衣长袍,翠珠绕围的年轻男女在此群聚,大多都是重臣嫡系子女,司徒追清一袭蓝色锦袍,头戴金镶玉冠,立于众人之中,鹤立鸡群,面容清新俊逸,颀长身姿风度翩翩。

原本这群人正在斗诗,不知是谁开口,纷纷开始谈论起京中趣事,聊到好笑处,凉亭爆发大笑引得周围人侧目。

“哎,追清兄,听说这次你还请了那成宁候,不知今日他可会来?”,说话的乃是太傅之孙薛子荻。

司徒追清笑意一顿,微微蹙眉,“好端端的,你提起他作甚?”

薛子荻唰的合上扇子,轻轻敲打手心,“当然是好奇了,毕竟都城中谁人不知,你与那成宁侯不睦已久,若是他来了,今日岂不是又有好戏看了。”

司徒追清不咸不淡刺了薛子荻一眼,“并非不睦,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还有哪里来的好戏,你怕不是在醉茶不成?”

这话一出,被嘲笑的可就成了薛子荻,男女声起此彼伏又重复交叠,薛子荻也并不在意,反驳道,“怎么没有好戏了,哪回你们两站在一块不得呛起来。”

“何时哪回,只是见地不同论了两句罢了,被你说的,像是我同那成宁侯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