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充耳不闻,拿着杯子灌了一口水,舒坦点后,回到床上滚了两圈,门外楚慕辞还在不停求饶,无声叹了一口气后,再度起床开始穿衣。
已经穿好衣裳的楚慕辞正准备继续拍门,门忽然从内拉开,手尴尬的停在半空,而后扑过去抱着人,“我错啦,下次还敢。”
祈南言:“.........,很好,下次我也还敢。”
“阿言,我不敢啦,你不许撵我出去睡,咱两以后是夫夫,睡在一块有助于增长感情。”
祈南言并不买账,心坚如磐石,“感情有增有减,有来有回,方是长久不衰之道,永保新鲜。”
楚慕辞扬眉,脸上笑意灿烂,“那阿言的意思就是你也爱我咯。”
祈南言反问楚慕辞,“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睡都睡了,楚小将军这是想当成一日风流不成?若是你想,也不是不行,反正同为男人......”,我也不吃亏。
这句话还没说,嘴巴便被人捏成了鸭嘴状,楚慕辞目光灼灼,嗓音狠厉,“一夜风流,想都不要想,既然睡了,咱俩往后就是一个被窝的人。”
祈南言高贵冷艳的睨了楚慕辞一眼,拿刚才的话堵他,“你见过谁叫主人跟宠物是一个被窝的。”
嚣张了这么多年,楚慕辞第一次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想反驳,可偏生又是他亲口承认,说自己是狗。
祈南言继续追问,“嗯,楚小将军怎么不说话?”
楚慕辞咬牙心想,打脸就打脸,能赚回一个媳妇也不亏,说出的话却是底气不足,“不是狗,是你男人。”
我男人?祈南言心里细细碾磨这句话,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危险的神色,呵,他总会让他阿辞知道,到底谁是谁男人。
没由来的,楚慕辞忽然感觉从脊骨那冒出一道寒意,让他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微不可察的抖了抖,将这种奇怪的感觉甩出了脑海。
祈南言心里闪过十八禁,表面却还是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出尔反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楚小将军。”
楚慕辞悠然自得瞎扯“人总该在爱里有些特权,比如你让我出尔反尔,我不计较你把我踹出房门的事情,对吧。”大言不惭,还一副我吃亏的模样。
祈南言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意思若我不同意你出尔反尔,你便要计较不成?”
楚慕辞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不计较啊,你在我这,只要不是离开,不是背叛,我永远不会计较任何事,但”,楚慕辞忽然神色软化,“人家也想行使特权啦。”
祈南言:“好好说话。”
楚慕辞木着脸:“哦,我要行使特权。”
祈南言:“可以。”
楚慕辞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阿言居然就这么放过他了?
祈南言看着楚慕辞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眼里闪过笑,弯了弯唇角,拉着他的手覆在护身符上,“看在你为我不辞辛苦取来护身符的面上,允你使用特权,但是阿辞,你对我的要求是不背叛不离开,但我对你的要求,这两点只是基本,我要的是你全心全意的爱,不能掺杂任何水分那种,如果你敢掺,我就宰了你。”
面对祈南言的威胁,楚慕辞不退反进,反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目光坚定,宛若起誓一般,“若我掺了,这里任君任取,还有,我那两句话还有后半段,你敢离开或者是背叛我,我虽不舍杀你,但我会打断你的四肢,把你锁在身边”,楚慕辞眼里逐渐染上疯狂的红意。
这一刻,滚烫爱意和疯狂的占有欲在互相厮杀,却又在每一次厮杀中逐渐融合,诞生更多无法言语的爱欲,至此爱里掺杂着欲望,你我之间不死亦不休。
楚慕辞在宸王府用了晚膳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楚家,却并没有选择回到卧房,而是去了楚承先那里一趟。
踏进他爹的房间,楚先承正在仔仔细细擦拭着他的银色盔甲,烛火将盔甲一分为二,一面镀上了暖光,一面闪烁着冷光,清晰映出交错刀痕和凹凸不平痕迹。
楚慕辞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那银盔上大部分的劈砍痕迹,他都能准确猜出是来自哪一场战役。
他爹擦得很细致认真,过往记忆涌上心头,每一次休战,当看到他爹在擦拭盔甲的时候,总能听到他对自己念叨,在战场上,这银盔啊,是除了手中武器,身上的最后一道武器防线,是身体最忠实的保卫者,所以,当下了战场后,我也也要像对待自己一般,对待保卫者,耐心擦拭,保持干净,脑海中的数道回忆与此刻的父亲重叠,逐渐变得真实。
“回来了?”,楚承先手上动作不停,嗓音也是十分平静。
“嗯”,楚慕辞往前走了几步,脸上绽出笑容,“爹,我回来了。”
“身上的伤如何了?”
楚慕辞咧嘴露出白牙,拍了拍胸脯,“多亏阿言给我药,好的差不多了。”
楚承先也忍俊不禁乐了,嘴里嫌弃,“行了,别在你爹我面前秀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一脸的不情愿,现在倒是显摆的跟个什么似的。”
楚慕辞坐在凳子上,嗓音落拓不羁,“人总有犯错无知的时候,只要来得及改正,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这感情好,谈情倒是将你脑子谈出来了,怎么了,是担心成宁侯发现你头脑简单而嫌弃吗?”,楚承先擦过一片刀刻极深的银片,头也不抬调侃。
楚慕辞哼了一声,不满道,“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爹你以前有多不了解我,我本就智勇双全,只是我的武艺超群,让你们忽略了我的聪慧无双。”
“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你聪慧无双?在边关学堂内也不知是谁将学而不思则罔,解释成了,学了不用思考反正早晚会忘了,气的姚夫子追了你大半个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