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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红楼之家有悍妇 > 第313章 恶客上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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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从她的脸上移开。他仿佛透过这笑容,看到了那个总是一脸笑容却做着忤逆自己之事的长子。那个曾经让他寄予厚望,如今却成为他心头之痛的儿子。

张慧仿佛没有察觉到贾代善眼底的复杂,对着一旁的下人说道:“还不快请舅老爷进府,没看到老爷都等急了吗?”

贾代善闻言,冷冷的移开目光,寒冷道:“你和贾赦不愧是夫妇,都是一样的目无尊长!”

张慧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哂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与不屑:“老爷言重了。大爷自小便养在祖父身边,深得祖父教诲,脾气和性格自然同祖父一般,眼中容不得半点灰尘。

当今圣上曾赞大爷有祖父之风,怎得到了老爷口中就成了目无尊长?

目无尊长,这个词,儿媳和大爷可担当不起。毕竟晨昏定省,儿媳和大爷是一次都不曾少过。只是老爷您事务繁忙,不耐烦见到我们罢了。”

贾代善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深知张慧此言虽听起来恭顺,实则句句带刺,暗指自己疏于对长子的教诲,又偏听偏信,导致父子离心。

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怒道:“好一张利嘴!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能否为你和贾赦挡下所有的风雨!”

花园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就在这时,只听老夫人冷嗤一声:“若是再加上我和你父亲两个老不死的,你觉得能不能给他们夫妻俩挡下所有的风雨?”

一直不曾开口的老夫人缓缓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悦,冷冷地盯着贾代善。

贾代善见状,心中一凛,他知道老夫人向来疼爱贾赦,此次更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恭敬地行礼道:“母亲息怒,儿子并非此意。”

老夫人瞪了贾代善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并非此意?那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我们老两口已经眼花耳聋了,分不清黑白,听不到对错?”

贾代善闻言,忙跪了下来:“母亲言重了,儿子绝无此意。儿子只是担心赦儿他行事过于冲动,恐会惹下大祸,这才出言提醒。儿子绝不敢有丝毫对母亲和父亲的不敬之心。”

老夫人听后,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严肃:“代善,你身为一家之主,应当明白如何教导子女。赦儿虽年轻气盛,但他也是你的骨肉,你的责任是引导他走上正道,而非一味指责。你今日之言,确有失偏颇。”

贾代善连忙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懊悔。

老夫人继续说道:“赦儿最是孝顺,若不是你们伤了他的心,他又怎会同你离心?

如今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怪他目无尊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配为人父!”

老夫人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贾代善的心上。他脸色苍白,嘴唇微颤,想要反驳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他深知老夫人说的句句在理,只是心中的怒火与偏见让他一时难以释怀。

贾源见状,轻叹一声,上前握住老妻的手,温声道:“做什么发这样大的脾气,不是说好了要放手的吗?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赦儿家的,我知道你心疼赦儿,可你公公毕竟是长辈。他就是再不对,你也不该这样方面顶撞他。”

张慧见状,忙对贾代善行了一礼:“老爷恕罪,是儿媳晕了头。儿媳只是心疼大爷,一时冲动才说了那些话。还请老爷大人大量,莫要同儿媳一般见识。”

贾代善闻言,心中纵有千般不满,也只能暂时压下。他看向张慧,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深知这个儿媳虽然聪慧过人,但性格过于刚强,不易掌控。然而,在老夫人的注视下,他只好暂时忍耐下来。

“哼,你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好自为之吧。”贾代善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警告。他转身看向老夫人与贾源,神色恭敬道:“母亲、父亲,孩儿知道今日之事是孩儿处理不当。孩儿定当反省自身,日后定不再犯。”

老夫人闻言,点了点头,一脸疲惫的挥了挥手:“史家既然来人了,你就出去看看吧,他毕竟是是赦儿的外家,也不好一直晾着。”

“是,儿子这就过去。”贾代善忙应了下来。

待到贾代善离开后,老夫人才遥遥的点了点张慧,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就这点子能耐不成?如今你掌着府内的中馈,想让他吃亏,有的是法子,怎得就选了硬碰硬?”

张慧闻言,忙笑着抱住老夫人的胳膊,一脸讨好的说道:“老祖宗莫要生孙媳的气,是孙媳冲动了。

孙媳也不知怎么的,一听到保龄侯这三个字就控制不住自己,实在不是有意同老爷起争执的。”

老夫人长叹一声后,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说道:“史侯虽也是个英雄人物,但和你祖父一样,年轻时过于专注功名利禄,疏忽了子女的教养。也因此,史家子孙中虽不乏才华横溢之辈,却也多有行事乖张、不顾大局之人。

他那个大儿子更是同你公公一样,做事都是只凭着自己的心情,丝毫不考虑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这次,他本意是给咱们国公府添堵,没想到却得罪了朝中多数大臣。如今史侯还在倒没有什么,一旦史侯没了后,保龄侯府只怕是要彻底没落了。”

张慧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她深知,史家作为贾府的亲家,其兴衰荣辱与贾府息息相关。而史侯的行事作风,无疑会对史家乃至贾府的未来产生深远影响。

“老祖宗,那史家此次来,究竟所为何事?”张慧试探性地问道,心中暗自揣测史家来访的意图。

老夫人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低声说道:“管他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咱们不见就是了。”

说着拍了拍张慧的手,安慰道:“保龄侯府虽说是赦儿的外家,可因着史氏的事情,同咱们府上到底生分了。日后你和赦儿掌家后,对他们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这,合适吗?”

贾源闻言,凝声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不只是史家,其他功勋世家,以后也慢慢远着吧。”

“祖父的意思是,那位要清算功勋世家了吗?”张慧轻声问道。

贾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园中盛开的黄花说道:“过些日子找人把演武堂改成书斋吧。”

“祖父!”

“回吧,九月的风到底还是有些凉了。”贾源温声说道。

张慧看着老夫人与贾源相互搀扶、蹒跚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两位长辈的话语中蕴含了太多无奈。

她伸手摘下一朵黄花,轻轻摩挲着那柔软的花瓣,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大奶奶,起风了。”妙琴边说边给张慧披上披风。

张慧看了一眼园中的各色菊花,沉声道:“让人注意些老爷那边的动静,这种时候可不能让他给府上添乱。”

“奶奶放心。”

……

贾代善走出花园后,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回想起老夫人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以及张慧那微妙的眼神,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与不甘。

从小到大,父亲对自己就从未满意过。若不是他是母亲唯一的儿子,这国公府的爵位根本就落不到自己头上。

哪怕是自己袭了爵,在父亲眼中仍然一无是处。他宁愿提拔自己的门生故吏,也不愿把国公府的资源倾斜在自己身上。以至自己如今是空有爵位,却没有丝毫的实权。

如今他更是越过自己,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贾代善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烦躁,就这样来到了客厅。

“国公爷好大的架子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贾代善的思绪。

看着面前的保龄侯,贾代善冷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保龄侯啊。侯爷不在自己府上赏花,怎得有闲心来我这里?”

“你,贾代善,你不要太过分了!”

“呵呵,我过分?姓史的,咱俩到底是谁过分?我父亲快八十的人了,你竟在朝上保举他出使罗刹,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还有贾赦,贾赦如今不过弱冠之年,又是你的亲外甥,你如此算计他,可曾念过半点亲情?”贾代善怒道。

保龄侯闻言,忽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贾代善说道:“我不念亲情,我算计你父亲和儿子?贾代善,这些不都是你们荣国府逼得吗?

我们家好好的姑奶奶,你们说病就病了;我好好的外甥,你们说送走就送走了。贾代善,咱们两家,到底是谁更绝情?”

保龄侯怒气冲冲地指着贾代善,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贾代善也不甘示弱,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与保龄侯面对面,针锋相对。

“史氏的病,与我们荣国府何干?那是她自己身子弱,与我们有何相干?至于贾政,他若不是屡教不改,府中又怎会把他送走?你这般颠倒黑白,意欲何为?”

保龄侯闻言,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喝道:“你们荣国府真是好手段,好算计!如今还倒打一耙,真真是让人恶心!”

贾代善冷笑一声,说道:“姓史的,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到底是谁使了手段,是谁算计谁?我们荣国府行事光明磊落,岂容你这般诋毁?”

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史鼎见状,轻咳一声,对着贾代善行了一礼:“姑丈莫恼,那日朝堂上的事情确实是我父亲鲁莽了……”

保龄侯闻言,刚要反驳,就被一旁的史鼐拉了过去。

“父亲,您忘了祖父是怎样交代您的吗?”史鼐低声说道。

“我……”在史鼐的注视下,保龄侯只的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贾代善看着保龄侯的两个儿子,心中那叫一个酸呐。他儿女也不在少数,却只得了贾赦和贾政两个儿子,还一个同自己离了心,一个不知被送去了什么地方。

如今看到史鼎兄弟二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贾代善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他压下心底的酸涩,对史鼎说道:“罢了,你父亲虽不做人,却也自食恶果了,我若一直抓着不放,倒显得我小气了。”

“姑丈大气,是我们兄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史鼎笑着恭维道。

“你也不用恭维我,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说吧,你们父子三人今日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不要说是过来道歉的,如今距那件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你们若想道歉,早就过来了。”贾代善不耐烦的说道。

史鼎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羞赧和无奈。

史鼎抿了抿嘴,低着头说道:“姑丈,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相求。”

贾代善闻言,眉头一挑,示意史鼎继续说下去。

史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如今东北局势紧张,我们史家也受到了波及。父亲他……他因一时冲动,在朝上得罪了人,如今……如今各府的老祖宗纷纷登门拜访……

我们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侄儿知道姑丈心中有气,等这件事情结束后,姑丈要打要罚,保龄侯府都没意见。只求姑丈能伸出援手,拉保龄侯府一把。”

贾代善看到低头不语的保龄侯,冷声问道:“你们想要国公府做什么,把那些官家子弟带回京,还是命东北军的将士们牢牢的护住他们?”

保龄侯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似乎想要反驳,却又张不开口。

史鼎则是连连作揖,恳求道:“姑丈,侄儿知道此事为难,但如今保龄侯府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们不求国公府大张旗鼓地相助,只希望能得到一些指点和庇护,让我们能度过这次难关。”

贾代善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指点?庇护?你们史家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还指望国公府给你们收拾烂摊子?

那些官家子弟,若是真有能耐,就让他们自己在东北站稳脚跟,别总想着靠家族的背景。

至于东北军的将士们,他们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不是给你们史家当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