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琳琅直视着孙知府眼神无惧。
“小民字字是真,绝无虚言,若有一句假话任凭官府发落。”
孙知府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若是没有钦差大人在这儿,这小子说的任何话他都不害怕,还可以卖王家一个面子,好歹也时常送上丰厚的孝敬,还能替他办事。
但是钦差大人在,他就不能动刑,一切都无法隐瞒和改变。
他闭眼再睁眼,心里已经有了取舍。
“好!那你仔细说来。”
“慢着~”钦差大人一抬手。
孙知府连忙看向钦差大人,问道:
“大人,您有何吩咐?”
钦差大人笑着说道:“知府都称赞的大善人,这么好的人竟然有人状告他,那怎么也要让大家看个清楚明白。
看看到底谁是好人,谁是恶人,免得一些小人都学了去,有事儿没事儿就状告好人。
依我看就让大家一起来听听这场官司,警告那些宵小,也好让老百姓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孙知府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强装镇定点点头同意了。
外面看热闹的呼呼啦啦涌了进来。
看着大堂喧哗一片,孙知府脑门直跳,拿起惊堂木猛的一拍,“官府重地,尔等不要喧哗,否则打十大板,赶出去。”
一片安静。
王沧鹤一见这情形也知道不好,随即跪地哭嚎道:“青天大老爷,小民要告金氏不守妇道,与人苟合生下孽种。”
现场哄的一下,又瞬间安静,唯有眼睛分外明亮,苏嫣然脑海里只浮现一句话:
此刻的安静震耳欲聋。
众人若不是害怕被打板子,议论声都可以把房顶掀翻了。
刚刚在外面是儿子告王家一家,现在反转过来,老子告金氏与人通奸生子,这可是天大的瓜呀。
大家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看来看去。
“金氏你可有话说?”
碧落福了福身扬声说道:
“启禀知府大人,我家夫人被刘氏囚禁虐待殴打,肋骨断裂,浑身都是伤,且被囚禁时几日才能喝到一点稀粥,浑身虚弱无力,所以恕夫人无法磕头。”
孙知府本就有气,见一个丫鬟说话脸色一沉,“本官问的是金氏,你是何人,再扰乱本官审案定惩不待。”
坐着的三个人都不动声色的看着说话的丫头,眼光又看了眼站在众人前面一老两少,忍不住腹诽,
“您老人家也爱看热闹?还带着皇子和公主在那看热闹,唉!没眼看啊!
谁能想到堂堂太上皇和皇子竟然一人拿着一个糖葫芦?
公主小,也不是宫里长大的,她吃糖葫芦不奇怪,可您二位站在下面拿着糖葫芦看热闹,他们感觉屁股下的凳子都长满了针,坐的不踏实。”
碧云他们只管护在主子们身后,至于糖葫芦,和公主在一起不奇怪,这算什么奇怪?
听到知府训斥碧落的话,苏嫣然瞪了一眼钦差。
钦差瞬间感觉到了杀气,腾得站起。
孙知府一愣,也站起来“大人?”
钦差咳嗽一声道“知府大人爱民如子,这位夫人有伤在身,不跪也罢,赶紧审案吧!”
说完坐下,还趁机看了一眼公主。
苏嫣然扬眉浅笑,心说:不怪是老爹看中的人,就是聪明,我一瞪眼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她拉了拉太上皇的袖子,他连忙低头。
苏嫣然小声说道:“这钦差不错。”
潇黎墨立刻满脸是笑,小丫头夸我选的人好。
他也一脸与有荣焉的笑着看了一眼程钦差。
程文宣看的真真的,公主笑了,然后太上皇看着他笑,懂了!公主满意太上皇就满意。
孙知府连忙说是,重新坐好看向金氏:
“恕你无罪,站着说话。”
金氏被碧落扶着满脸感激的回道:
“谢青天大老爷。”
她眼睛看了王沧鹤一眼这才说道“我金家虽是商贾之家,但该学的规矩都曾教导,出嫁前在家也学过女训,结婚以来,我为了家操持铺子,更没和人苟合。
都是那刘氏诬陷我,好借机上位。”
王沧鹤看着她大声说道:“你胡说,我分明看到那家仆在你屋里对你说些情话。我亲耳听到的有假?”
金氏冷笑:“你确实听到了,可听见我有说过一句情话?喊过他什么?可曾有什么逾越的行为?”
“我是没听到,可是他在你房间和你说那些话有假?你不过是看到我来了把他赶出门外,若是没看到我,说不定早就抱在一起厮混了。”
金氏气的咬牙,浑身颤抖这种男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非要嫁给他呢?
王沧鹤见她没说话又说道:“你说不上来了吧!心里有鬼,什么被囚禁,虐打,还有你身上的伤我都不信。就为了装可怜自己弄得吧?”
琳琅脸色难看,这就是他的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