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疯狂的加速,这并不是卡特的本意,但是在战斗过程中,它被一个巫粹党击中了。他们在半空几乎要旋转着坠入海面,阿比盖尔一只手死死抓住卡特,她的眼睛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速速修复!”
摩托车在距离海面十公分的高度停了下来,但是很快,又有两个带着兜帽的巫粹党一左一右地出现在他们身后。昏迷咒和索命咒在半空几乎撞出了火星,卡特左手稳住摩托车,右手对准他们发射昏迷咒。
他运气很好,那两个巫粹党扑通一声坠入海面。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卡特重新启动摩托车,他重新看了看死死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接下来要加速了,艾比,这摩托车的性能应该还好吧?”
“放心,最起码特拉弗斯应该没随便动里面的零件,正常到达纽约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接下来,就需要我们做好准备了。”阿比盖尔开始检查刚刚的战斗中,卡特和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痕,“你现在感觉如何?”
“没事,只是晚上还是太冷了。”卡特给自己身上施展了一个保暖咒。
……
诺特和克拉拉是第一个到达安全屋的,负责看守屋子的是一个瘦小的男巫师:“哦,你们来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皱着眉头,看着几乎是满身血污的诺特和克拉拉。
“路上遇到了埋伏罢了。”诺特一屁股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床上,扯开脖子上的领结,“那么多个巫粹党,老伯,这里还算安全吧?”
“这是自然。”老男人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牙齿几乎全掉光了,“而且你们要去的地方也很安全,放心吧,先遣队已经给你们送过去了!”
他发出的索命咒微妙地偏离出位置,下一秒,老男人拿着魔杖的左手和左脚就被克拉拉的切割咒砍了下来。与此同时,床底下的巫师拿着魔杖的手也被诺特用藏在鞋底的刀片死死钉在地板上,刀片上涂着魔药,可以迅速麻痹人体。
“美国国会傲罗!”蒂娜·戈德斯坦恩带着一支小队也踢开了房门。
“这怎么可能!”倒在地上的老男人目眦欲裂,“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你算计了我们!”
“可不是我,是我们所有人算计了你们所有人,当然咯,你们也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多的埋伏。”诺特耸耸肩,接过蒂娜递来的真正的门钥匙,“尔虞我诈罢了,我们准备了四个特拉弗斯,你们也伪装成我们的同伴混了进来。”
然而听到诺特的话,倒在地上的两个巫粹党反而低沉地笑了起来:“被你们发现又怎么样?!反正真正的特拉弗斯已经被我们杀了!看不清自己同伴的是你们,蠢货!等着死了后和特拉弗斯……”
蒂娜一个石化咒让这两个人闭了嘴,美国傲罗们把他们带了出去。
“你们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帮助?”看着面前两个阴沉着脸、满脸都是泥浆和血污的人,她有些关切地问道,“接下来的计划是否还能正常参与?”
“放心吧,英国傲罗还没那么脆弱。”诺特伸了伸懒腰,他和克拉拉之前那副狼狈的样子都是伪装,“总算是把暗地里的东西引了出来,不然你们美国傲罗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同意斯卡曼德的提议吧?”
“而且不打扮成这样,这些家伙也不会主动冒出头。其余的地方也麻烦你们了。”克拉拉微笑着说道,春风和煦的样子根本没办法和那个刚刚面不改色砍掉他人手脚的女人画等号。
“格林德沃往各国的魔法部都派了不少卧底,感谢你们的协助。”蒂娜平静地说,“既然如此,那么美国魔法国会见吧。”
几秒钟后,诺特和克拉拉落在了一个面包店的厨房里。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看到他们发出一声尖叫:“哦,奎妮,他们真的来了!这真神奇!”
什么玩意?一个……麻瓜?还是一个哑炮?诺特皱起眉头。很快一个穿着粉色裙子,脸上带着灿烂笑容的女巫师走了进来:“哦,亲爱的,你们看起来有些糟糕。天哪,外面那么冷,需不需要来点吃的?我们家的面包非常美味……”
“哦,对的,吃的,我都忘记这些了。”雅各布走出厨房,看起来要去前面给他们拿些甜食,“你们是要些甜甜圈,还是要点纸杯蛋糕?”
“甜甜圈就可以了,谢谢您先生。”克拉拉温和地开口,她被奎妮拉着坐在一张椅子上。
诺特则是询问奎妮:“奎妮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美国的法律禁止巫师和麻瓜通婚。”
“哦,的确。”奎妮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冒犯到一样,“所以我为此一直在努力,雅各布也试着出了些主意。虽然我姐姐说这件事有些天方夜谭,但是最起码我们的努力不算没有效果?”
诺特这时候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觉得奎妮眼熟了,对方曾经在两个月前在美国国会大厦的门口演讲,号召美国巫师们一起推翻禁止巫师和麻瓜通婚的法案。为此,她甚至上了好几天的报纸头条,报纸上称呼她是个……
“一个新的多卡斯·十二树?女疯子?被麻瓜哄骗的恋爱脑?报纸上都这么说我。你不需要为此感到抱歉,我已经很久没看报纸了。”奎妮说,随后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
“你是个摄神取念者。”诺特说道。
“是的,不过你们英国人的一般有些困难,毕竟口音问题。”奎妮耸耸肩,随后看向一边的克拉拉,“哦,谢谢你想要安慰我,我现在斗志满满,而且这样的确很酷。”
“什么,亲爱的?”端着满满一盘甜食和热可可的雅各布探出了一个脑袋,他看了看厨房里面的诺特和克拉拉,现在他还是有些担心英国巫师们会不会也像报纸里的那样贬低奎妮,“哦,对了,我给你们准备了些喝的。蒂娜说你们直接横跨了大西洋过来。”
这时候厨房里面出现了一点蓝光,很快,忒修斯和昆汀也落在了地上。忒修斯看起来和奎妮还算认识,两个人点了点头就当打过招呼了。而昆汀则是面色凝重,对诺特说:“安全屋的人说特拉弗斯已经死了。”
雅各布发现自己准备的热可可似乎不够,急忙又去冲泡了一些。
“阿比盖尔和卡特那组应该是第二个回来的。”注意到厨房里面只有诺特和克拉拉,昆汀忍不住皱起眉头说道,“还有兰比亚斯和比利……”
他话还没说完,兰比亚斯和比利就从他的头顶掉了下来。
比利立刻从昆汀身上爬起来,看向忒修斯:“巫粹党声称他们杀死了特拉弗斯。”
兰比亚斯焦急地看向克拉拉:“他们说特拉弗斯的那条船已经被袭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拉拉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冷静些,等人都聚集起了再讨论。”
又准备了四杯热可可的雅各布看着热热闹闹的厨房,思考了一会决定再去准备两杯,说不定等会就又有人来了呢?
店铺外面传来轰鸣的摩托车声,克拉拉和兰比亚斯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雅各布已经在店门口招待阿比盖尔和卡特了,他们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卡特只是和克拉拉拥抱了一下,就简短地说道:“m.R.S内部有叛徒,我们那个安全屋的是美国的负责人。”
克拉拉和兰比亚斯脸上的微笑停滞了,他们转头看向阿比盖尔。女人平静地转动着自己手上的魔杖,面无表情:“他并不清楚瓦兰特是谁。”
他们走进厨房,克拉拉对忒修斯道歉:“恐怕是我们这里泄漏的转移消息,阿比盖尔和卡特的安全屋是m.R.S的人。我和兰比亚斯今天天一亮就会回去,卡特你留下来。”
“不,让卡特跟着你一起回去吧。”忒修斯摇摇头,“消息从我们双方任何一边泄漏都是正常的,及时抓住叛徒才是关键。”
“你那边安全屋的人呢?”诺特问阿比盖尔。
“还能怎么样,一个死了一个被关起来了。”阿比盖尔耸耸肩,“他们在房间外施展了一个防护咒,就隔着那么几秒,也算是难为他们两个了。”
她说的倒是很平淡,面无表情地喝完了半杯热可可:“他们说阿尔伯特加入了他们,现在多半应该是在巫粹党在纽约的分部,忒修斯打算怎么办?”
“不好说,但是在他们眼里,应该解决的特拉弗斯已经死了。那么最起码在法案开始前,巫粹党应该不会再有动作了吧。”诺特咬下一口甜甜圈,“你也给我放轻松些,这时候只需要静待开始就行了。”
“开始?”阿比盖尔笑了起来,“我来的时候,听说是一个叫做泽文的人,而很不巧,他在巫粹党的顶头上司就是我认识的人。”
“你很熟悉?”忒修斯问道。
“是熟悉到几乎厌烦的家伙。”阿比盖尔说,随后挑了挑眉,抬头看向忒修斯,“怎么了,不信我?”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我手底下的傲罗竟然还喜欢搞副业,是魔法部的工资不够吗?”忒修斯露出一个微笑。
阿比盖尔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当傲罗会积累压力啊,看到的事情多了,接触的人多了,自然脑子里面想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多了。到底是因为世界有坏人才会有保护他人的警察出现,还是因为正是有保护他人的警察,才会出现那么多的坏人呢?”
“我想都有吧。”忒修斯拿起一杯热可可坐在另一张凳子上,“但是无论如何,我相信作为傲罗,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人,而我也以此为荣。”
他们回到厨房,里面的人们因为之前在安全听到的消息格外不安。奎妮忍不住开口询问这里职位最高的忒修斯:“你们说特拉弗斯已经死了,那么之后的那个会议该怎么办?”
“放心吧,戈德斯坦恩小姐,真正的特拉弗斯先生现在非常安全。”忒修斯温和地说,“而且我记得明天,不,今天晚上七点就有一个关于这项法案的私人会议。特拉弗斯先生和皮奎利女士将会在华盛顿对法案的一些细节进行讨论。”
有了忒修斯这颗定心丸,其余人总算放松了些。
*
第二天,忒修斯不止一次询问美国的傲罗负责人:“就只有这么点人吗?”
“只有这些了,傲罗们又不能全派来保护主席安全。”对方说道。
听了这些话,阿比盖尔有些遗憾和担忧。他们一行人现在正站在门口,和负责安全的傲罗对话,等待会谈双方来齐。
皮奎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特拉弗斯还没来。
“嘿,别这么愁眉苦脸。”负责在外巡逻的昆汀乐呵呵说道,“有我们几个不就足够了吗?说不定那些巫粹党杀了他们眼中那个正确的特拉弗斯后,就会直接松手了。”
阿比盖尔叹了口气:“那不可能。那个家伙不会就这么放弃,他认准了的事情,哪怕是砍断手脚,哪怕是只能呼吸,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就一定会做到。想要阻止他,只有让他停止呼吸。”
“神神叨叨的,你都在说些什么啊。”昆汀吐槽道,“放轻松些……唉,你怎么了?”
阿比盖尔迈步走出古堡大门,抬起头看向蔚蓝的天空,对昆汀说:“看,他们来了。”
昆汀跟着抬头看向天空,在看清了那边飘着的都是什么后立刻走了回去:“所有人警戒!紧急情况!”
阿比盖尔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
阿尔伯特有些不赞成地看着泽文,对方身边则是飘着“特拉弗斯”的尸体:“你确定要把这玩意扔到那里面?”
“那当然,没办法,是维戈那家伙让我这么干的。”泽文无可奈何地说道,就算是风评不佳的巫粹党,他自己也不喜欢拿尸体出来炫耀这种事,“但是维戈说了,这次要狠狠打压一下美国魔法界的风气。他就喜欢让手底下的人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们骑着飞天扫帚停在半空,下面是则是美国魔法国会历史上建造的第一个总部,位于阿帕拉契亚山脉的大型的魔法建筑。自从1760年搬迁,这里就逐渐沦为美国魔法国会的支部,一般用来处理偏远地区的问题。
这次皮奎利选择这里作为和特拉弗斯的约谈地点,也是看中这里少有巫师注意到,而且人迹罕至,方便巫师随意使用魔法。
“好了,那么小宝宝的奶嘴要掉下来了哦。”泽文松开手,闭着眼睛的特拉弗斯就那样直直地从高空掉了下去。在距离地面还有段距离的时候,尸体被一个女人的咒语停了下来,缓缓地落在地面。
很快那具尸体边就围满了巫师,有一个人明显认出了这具尸体是谁:“天哪!是英国的法律执行司司长特拉弗斯……快去叫主席过来!”
他狠狠地推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同事,但对方动都没动,抬头直直看向天空。
那个巫师顺着自己同事的目光向上看去,瞳孔迅速因为恐惧和震惊收缩起来——几乎一百多个巫师骑着扫帚,驾驶这夜骐盘旋在他们头顶,而在之前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很快他想起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因为这次秘密会议,加上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这里英美两边加起来的巫师也只有八十人!
恐惧、震惊、愤怒,泽文格外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竖起魔杖朝天空发射了一个死亡圣器的标志——也是巫粹党的标志。
“是巫粹党!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傲罗呢!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快去保护皮奎利主席!傲罗们呢?”
巫粹们盘旋在他们上方,泽文用魔杖点了点自己的喉咙,悄声道:“Sonorus(声音洪亮)”然后,他饱含感情的、疯狂的声音撼动了空气:“特拉弗斯已经死了!”
巫粹党们开始高声欢呼,兴奋地发射着死亡圣器的标志。
而接下来,衣着考究、器宇轩昂的特拉弗斯精神抖擞地走出古堡,精神抖擞地站在人群中间:“是吗?那么我看起来是死而复生了啊!”
他高高举着自己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那枚戒指,还没等到泽文转头看向他,阿尔伯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下面的那个特拉弗斯身边。
“叛徒!”泽文的双唇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一道绿色的魔咒从他的杖间窜出来,却被地上躺着的那个尸体拦住了。
“真是的,早知道装尸体这么麻烦我就不干这活了。”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特拉弗斯”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刘海开始变长,一直停到几乎盖住自己的半张脸的长度,声音也开始变得沙哑起来。
一个美国傲罗认出了对方:“是瓦兰特,我听说过他,m.R.S也掺和进来了?”
“对,就是瓦兰特。”安塔雷斯笑眯眯地转过身,看来他的听力也很敏锐,“当然咯,爱你们怎么叫,我今天过来是处理家事的——艾伦德、约西亚,哦还有索恩顿,看来你们很想打两份工啊?”
被他叫上名的三个巫师脸一阵红一阵白,还是那个叫艾伦德的率先开口:“我们是因为不服你的理念!只有巫粹党……”
他的话被从瓦兰特魔杖里发出的一道红光打断了,艾伦德在空中狼狈地翻了好几个滚,差点没掉下去。
“踩着自己同志鲜血的家伙还不配说什么大道理,朱莉、伦恩、伊丽莎白、亚瑟……还有很多人,你为了还清自己的债务,把他们几乎全送进了纽蒙迦德。”瓦兰特冷冷说道,“既然作出了选择,那么代价你们也想清楚了吧?”
他的魔杖高高举过头顶,随后向下划去,发出的魔咒成功挡住了泽文的进攻。
“没关系,我们既然可以成功一次,那么就可以成功第二次。”泽文咬牙切齿地说道,“所有人,准备进攻!今天必须要杀了特拉弗斯,没了他,法案就不能通过!”
*
“只要杀了特拉弗斯,就能阻止法案通过,那当然是骗人的。”男人轻轻地说,随意地抬起手挡住了傲罗的进攻,“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是,杀了你和特拉弗斯中的任意一个,这项法案都不可能通过。对吧,皮奎利女士?”
留在古堡内的皮奎利被四个傲罗围在中间,已经有两个倒在了前面。他们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因为反幻影移形咒,他们被迫留在了古堡内部。
维戈一脚踩在紫红色的毛毯上,举起魔杖:“那么永别了,尊敬的塞拉菲娜·皮奎利女士,巫粹党会记得你为更伟大的利益而作出的牺牲。”
绿光和紫光撞在了一起,塞拉菲娜·皮奎利散开自己的长发,在灯光中变回了自己的那一头金发,潇洒地走出傲罗们的保护圈:“别开玩笑了,克劳奇,我们间还有笔账要算呢。”
罗莎琳·格林格拉斯抬起头,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