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赵祯低声痛呼。
“怎么了?”宋婠关心的问。
“无碍。”赵祯装作不在意道,要是让婠婠知道自己被小娘罚跪,那该多丢脸。
他把手搭在腿上,藏在袖子里的手悄咪咪的揉了揉现在还酸痛的膝盖。
宋婠眼睛多见啊,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个消息最灵通的张茂则,一早便知晓庆寿宫发生的事情。
她在心里偷笑,现在遭报应了吧,以前原主不知道跪了多少次了。
也该赵祯自己受一受。
想想灵魂互换道具的期限要到了,宋婠提议:“虽然下罪己诏一事属实是韩琦在胡扯,但是我们也该去大相国寺一趟,就以为江淮百姓祈福为由低调出宫吧。”
赵祯眼睛一亮,“甚好。”下一秒他的眼睛又黯淡下来,“台谏定然又是不允。”
今年上元节他偷偷出宫过一回,本想着与民同乐,却被台谏追着骂了整整一个月,就像是烦人的苍蝇一般跟在身后,但是台谏的话却是不可不听。
“不如现在趁夜,宫门还未落下,我们叫上狄青,点上一小队禁军偷偷出去?先斩后奏,明日就算是台谏反对,但是为闹蝗灾的江淮百姓祈福,有因在前,到时台谏就是想上折子弹劾,便也无甚立场。”
赵祯为难:“会不会太过出格?”眼底却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来。
宋婠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感觉良心有些痛,怎么感觉乖宝宝似乎被自己带坏了呢。
“先斩后奏,事急从权。”宋婠眨了眨眼睛。
“好。”
赵祯马上去换了衣服,那架势感觉比宋婠还要着急。
“官家……”张茂则看着两人的动作,欲言又止。
宋婠不轻不重的踢了张茂则一脚,“你也赶快去换衣服。”
狄青带着一队便服的禁军,护着宋婠和赵祯往大相国寺赶。
一脸懵逼的朝臣第二日一早就被通知今日不必开朝会了,赈灾事宜一应交由户部以及韩琦和范仲淹主理。
户部尚书苦着一张脸,吩咐户部的官员关紧了户部门窗,坚决不允许放韩琦进来。
官家啊,户部实在没钱,你怎么也不拦拦能言善辩、智计多端的韩大人呐。
“咚咚,有人求见。”大相国寺的大门深夜被敲响,赵祯递给小师父一块玉牌。
受前朝影响,宋人笃信佛法,开在开封府的大相国寺更是香火浓厚,据说大相国寺的住持是一位得道高僧,佛法灵验,在整个国朝都是闻名的。
赵祯年轻时为排解心中郁志,常常亲去大相国寺聆听住持诵经,久而久之,便与住持成了至交。
小师父一看见赵祯手上的玉牌,便打开了庙门。
两人去了赵祯常住的厢房,不一会儿,住持师父姗姗来迟。
他对着宋婠弯腰鞠躬,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住持请起。”宋婠上前扶了扶,心中却是定了定。
“不知尊主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显然丝毫没有辨出两人身上的异常,若是住持真的是得道高僧,不可能如此。
这个小位面是正常的,面前的住持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一旁的赵祯像是见了亲朋一般激动的上前,正欲开口道出两人身上的奇遇,却被宋婠一把按住。
“朝廷政事搅的朕内心烦乱,故此想来此处寻一方清静。”
住持道:“小寺能得官家驾临,是小寺的荣幸,官家想住多久都可以,老衲这便吩咐寺中各人不得打搅官家。”
大相国寺能得开封这么多权贵的青睐,想必住持的交际能力也有一份功。
“另外,朕有一疑问欲请教住持。”宋婠抬手示意住持坐下,一边问。
“尊主请讲,老衲定知无不言。”
“朕有一亲朋,落水后性情大变,与从前无半分相似,住持觉得到底是为什么?可是有妖孽作祟?”
住持的眼神动了动,叹了一口气,“这世间并无妖邪,谣传为大多数。”
“尊主的亲朋想来是一时受了什么刺激,或是落水后脑补受损,这才导致性情大变。”
“住持说的……有理,也罢,夜深了,住持早些休息吧。”
“那老衲便退下了。”
待住持离开,赵祯泄气的靠在宋婠身上,萎靡不已,“就连大相国寺的住持都没法子,那我们该怎么办?”
宋婠意味深长的道:“大相国寺的住持佛法不够,但大相国寺乃是传承百年乃至千年的寺庙,本身就有灵气,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呢,我们就在此地停留两日,以观后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