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回了丞相府后,沈稚枝便一头扎进了枝云阁,再未曾踏出半步,也不许任何人踏入。

期间褚图等人皆有来拜访之意,她都以身体不适拒绝会面。

无需多加揣测,沈稚枝也知晓他们来此所为何事,无非就是想探探她是否真要与张嘉礼成婚。

她是为了任务穿书而来,嫁给张嘉礼,他能助自己完成任务,她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可这些话,她又该如何跟他们解释?这其中的缘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解释清楚的?

在此期间,沈稚枝也有听沈朝言说曲渊夜是她亲生父亲之事。

不过,对此沈稚枝倒并未表现出太过强烈的反应。

毕竟,早在之前,她便已然知晓那沈宏盛并非原主的亲生父亲。

只是,让她略感意外的是,原主的亲生父亲竟然是江湖神医,这倒是她此前未曾料到的情况。

沈稚枝单手支颔,静凝着窗棂那翩飞的雪花,稍垂下眼帘。

想必,二殿下如今定是恨透她了吧?

没事的,再过几日,只要她完成任务离开位面,他就会忘记一切的。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褚仇赤会带着恨意将她忘却,她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般,痛彻心扉。

她捂住那隐隐作痛的胸口,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些杂乱的思绪甩开。

正欲转身回床榻上,窗棂外陡然响起轻叩木柱之声。

她尚未出声询问何人,便听外头传来轻叹声:

“为父苦苦寻觅你许久,现方得悉你尚在人世,你不见其他人,竟连让为父认真端详你一番都不可吗?”

沈稚枝身子一僵,手不自觉抓紧窗棂,半晌才回过神来。

师傅?

她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雪花随着寒风灌进来,掀起她的发丝,让她不觉眯起眼眸。

“师傅,您怎么来了?” 沈稚枝嗫嚅半晌,轻声启唇。

曲渊夜轻叹了口气,看了她半晌,这才继续道:“听闻你回了丞相府后便闭门不出,我放心不下。再者,许多事我总想当面与你说说,哪怕只是看看你也好。”

沈稚枝略一思忖,只好侧身让曲渊夜进了屋。

曲渊夜打量着屋内的陈设,虽她所用之物皆是上等好物,可也能看出这些是后面所添置上的。

他心中满是酸涩,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却没能在身边好好照顾,让她在这丞相府里历经这般对待。

曲渊夜缓步行至屋内桌旁坐下,目光仍在四处打量着,似要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看出她这些年生活的点点滴滴,试图拼凑出那些自己未曾参与的过往岁月。

沈稚枝关好门,也走到桌前,静静站在一旁,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压抑。

“是为父没用,这么久才寻到你。”曲渊夜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里透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沈稚枝鼻尖一酸,朝他摇首,“这些年,您为寻我已然竭尽全力。上天眷顾,怜您赤诚之心,终使我们父女得以重逢。”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真正的原主早已香消玉殒、离开了人世。

倘若她尚在人世,想必往后的日子里,定能亲身感受到这份迟来的亲情,享受到来自生父的关爱与庇护吧。

只是,待她离开位面后,想必曲渊夜便又会踏上寻亲之旅吧?

毕竟曲渊夜在原着中也仅是个工具人,替张嘉礼将他身上的毒解完后便再也未出现于原着中。

沈稚枝望着曲渊夜那欣喜不已的模样,心中似有波澜翻涌,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唤出一声:

“爹!”

原主未能叫出口的,便让她替其完成吧。

声音虽不大,在这静谧屋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曲渊夜身子猛地一颤,待反应过来她唤他爹时,眼眶瞬间泛红,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他激动伸出手,紧握着沈稚枝的手,薄唇颤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一时之间难以成言。

沈稚枝将视线落在梳妆桌上那用木头所雕的中指。

稍作思虑,她还是迈步上前将此物拿起递给曲渊夜,“这是娘亲所留下的物件,我想,您应该是需要的。”

毕竟,待她离开之后,这木雕在这丞相府中,极有可能会被当作寻常杂物随意丢弃,倒不如将其交予一个能够珍视它,视若珍宝的人。

曲渊夜接过木雕,细细摩挲着那木雕的纹理,眼中含着无数眷恋,“你娘亲以往时常爱朝着我竖起这中指,还言说,这乃是她爱慕一个人的独特证明。”

压抑的氛围被他此语瞬息打破,沈稚枝嘴角猛地一抽。

不是,这合理吗?

她这便宜娘亲还真是仗着人家不懂欺负古人啊。

曲渊夜爱不释手的捧着那木雕,满含期待问道:“你娘亲留下了此物,可还有留下何口信?”

“......”

沈稚枝想着曾读过的那封信,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这娘亲可是为任务生了五百二十个孩子,也就是说,她在邂逅曲渊夜前,还与五百一十九个形形色色的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和感情牵绊。

即便起初心中有爱,到最后也难免在任务的重压下麻木,忘却情爱的真谛。

只是可怜了自己这悲惨的爹,要是知道心爱之人连口信都未曾留下,只怕是又要陷入无尽难过与失落中了。

沈稚枝心中权衡再三,终究还是不忍心让曲渊夜知道这残酷的事实。

她略一垂眸,面上流露出些许懊恼自责,轻声言道:

“爹,实不相瞒,娘亲确实留下了书信,只是我儿时太过顽皮淘气,没个正形,将那书信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曲渊夜听闻此言,眼中瞬息掠过失落之色。

沈稚枝咬着下唇,故作努力回忆的模样,稍作停顿后才继续道:

“我依稀记得,娘亲在信中言及,她当时偶然发现自己身患重症,且那病症甚是凶险,无药可医,自知大限将至。

她心中了然,您对她情真意切,若得知她的境况,定然会奋不顾身前来寻她。

然她着实不忍让您亲眼目睹她受病痛折磨而日益憔悴,故而才决然嫁入丞相府,欲借此彻底断绝与您的往来。”

曲渊夜双手紧握着那木雕,声音因哽咽变得沙哑:“你娘亲怎那么傻,无论何病症,我自会想尽办法替她寻得救治之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