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五爷在顾瑾初手臂环绕中转过身,眸色渐深的他,火热大掌按在她的腰间。
两世生欢,无需言语,两个人就很有默契。
顾瑾初看着妆镜中,目光落在蒋五爷后腰之间。
那处肌肉线条的完美弧度,在闪烁的烛光下,泛着一层淡淡莹润的蜜色之光。
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要冲破牢笼桎梏。
蒋五爷侧头自她颈边抬起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她耳边发出低低的笑声,“好看吗?”
他声音嘶哑,泛红的眼尾带着侵略性。
顾瑾初抿着唇,眼角水光让她看起来娇媚极了。
她的肤色很白,每一处都完美的恰到好处,毫无瑕疵。
蒋五爷的白又不同于她,带着满满的力量感,让人难以移开目光,忍不住一看再看,满目欣赏和痴迷。
她口中溢出娇滴滴的声音,“好看的,我很喜欢。”
在夜色中,它宛如毛茸茸的钩子一般,轻轻喷洒在皮肤上。
好似在人内心最深处轻轻地抓挠着,撩拨起丝丝难以名状的感觉。
使人尾椎骨,泛起阵阵的酥麻感。
蒋五爷轻阖眼帘,眸底染着暗色的风暴,声音低沉暗哑。
铁臂上面脉络蜿蜒,揽着她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
两个人还是婚后首次分别这么久,有些小别胜新婚。
待窗外隐隐传来更声的时候,蒋五爷手臂从床幔中伸出来,把高几上的茶杯拿了进去。
顾瑾初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茶。一张嘴,声音哑的不行。
“四更天了,五爷明早还要上早朝呢.......”
蒋五爷把杯中茶汤送进口中,拉起锦被边角躺了进去。
侧脸抵着她的额头,大掌盖住她还有些汗湿的肩,低声说,“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这是他一直抗拒同瑾初提及的。
今日看到瑾初迎着风,站在马车上时,让他犹如大梦初醒,迷雾在眼前撕开重见光明一般。
顾瑾初当然想知道,她嫩白小手放在他胸口那道淡粉色的伤疤上。
这是上一世没有的,在他白皙强壮的胸膛上,看起来异常的狰狞。
看着它,顾瑾初犹记得,她当时得知夫君身负重伤时的那种恐惧。
她紧紧搂着他,低声说,“还是我来问吧......今夜过后,我们便都不再提。”
蒋五爷轻声应了下,声音低沉暗哑,还带着未褪去的欲色。
顾瑾初轻舔下唇,“赵旭的皇位坐了多久?”
“你们母女去世后的第七天。”蒋五爷言语简洁,丝毫没有停顿。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在讨论天气一样。
顾瑾初已经明白自己上一世的死因,可是听到蒋五爷这样说,还是愣了一下。
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事情背后的真相,想必这个仇人也是他亲手解决的。
当中的艰辛,蒋五爷又为之付出了什么,是她想象不到的。
“那你......又去做了什么?”顾瑾初这话问的有些磕磕绊绊的,好似在他怀中低喃。
“三江所城战事告急,我辞去大理寺少卿一职,请旨去找郑三爷。”
“将扶桑国变成附属国以后,我回到护国寺那棵梅树下……祈求神佛,倾尽我的所有,能让我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头顶传来蒋五爷淡然的声音,顾瑾初知道,她那日看到的,应该就是他最后的结局。
不同于以往想到前尘往事时的痛彻心扉,现在的她,心中更多的是释然。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机遇,自然是要朝前看,活的更好才是。
好半晌,两个人相拥着彼此,没有人说话。
还是顾瑾初自蒋五爷怀中抬起头,轻声问他:“可从那些女真人口中问出什么?五爷在这之前,知道他们背后之人吗?”
上一世,后金虽是时常在宁远边境骚扰,却是被压制的那一方。
蒋五爷把锦被在她身上盖得严实,自己修长结实的手臂从被窝中拿了出来,瞬间让他觉得清凉很多。
“那两个活口已经被关在大理寺大牢中,当中那么多刑具等着他们。总会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他们口中会吐露出什么来。”
他看着头顶上的承尘,接着说:“王氏被休,大哥带着妾室到庄子上修养,瑾初可知道这背后真正的原因?”
顾瑾初看着他的侧颜,轻声说:“同国公爷的腿疾有关系吗?”
记得上一世她死之前,国公爷深受腿疾困扰,已经不良于行了。
现在虽是在衣物上要注重保暖,他抱着糯糯和团子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强健硬朗。
蒋五爷见她神色冷静,垂眸笑了笑说:
“有人借着大房的手给父亲下毒,为的是日后能掌控定国公府。王氏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棋子,却是让父亲下定决心,放弃他的嫡长子。”
可以说是他一手暗中促成的。
他不在乎那个世子之位,不代表王氏可以利用世子夫人的身份,暗中做那些污糟事。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蒋五爷抬手轻抚她的乌发,眼眸微眯,“他们最不该的,是企图把手伸到你和孩子身上。”
床幔外的暮色渐渐淡去,天要亮了。
瑾初和两个孩子,是他的底线,是他的命。
陈家远离盛京城多年,怕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顾瑾初在蒋五爷怀中打了个哈欠,“赵旭那时是为了皇位,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圣上后宫中那么多嫔妃,并无一人传出怀有身孕。”
“宫中除了淑太妃,并没有蒋家女入宫,为何要盯着定国公府不放呢......”
“契机。这不是就有人送到手中了吗!”
蒋五爷在顾瑾初后背轻拍,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