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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崩裂,城镇破碎,直到这时我才发现,猜测的地下虫道只有浅浅的一层,是无数个血红的气泡让建筑物和街道倒悬在空中。

这些红气泡联合成一张巨大的气垫,夹在砂石地基之中,现在失去悬浮作用后,正在缓慢降落,幸运的是其中一个气泡接到了我。

贴近气泡就能看见里面有某种生物在蠕动,它在红色的雾气中时隐时现,暂时看不出是虫子还是有毒植物。

借助这些气泡在空中跳跃躲避陨落下来的砖石,气泡非常坚固,被砖头树枝砸中也没有破开。

经过几轮惊险刺激的躲避,总算是安全落地了,地面上的虫穴和毒藤蔓被砖石掩埋,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我最终落在巨型蜘蛛身下,蜘蛛的身体异常坚固,掉落的砖石砸到它身上立刻碎裂,如果一开始选择硬钢,估计下场比这些砖头好不到哪去。

以蜘蛛为中心,地面上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不等我松一口气,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落在地上的砖石,正在以某种规律分散聚集。

“老簿,你有看见什么吗?是不是有隐形的虫人或者火骸在盖房子?”

“华鸢,你想的也太玄乎了吧,你怎么不说是毒藤蔓在建房子呢,是觉得它们不会把自己做成房梁吗?”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建房子?”

“我觉得它们不是在重建,而是在复原村子,或者说到现在才是这片地区的真实情况。”

“借贷人的独有领域失效了?李卢斯打赢了?”

自此空中那次超强对撞以后,这地方安静了许多,躲避落石的过程中没有碰上任何怪物,按道理那种时候,三脸怪上下任意部分发动攻击我都躲不开。

下落期间只能听见砖石碎裂的声音,落地以后蜘蛛也没有动静,到现在砖石复原的过程都是静悄悄的。

我现在仿佛置身于一处无人的荒村。

砖石复原的速度很快,复原出来的效果很差,完全没有在天上的样子,残垣断壁上的墙皮几乎脱落殆尽,几棵枯树砸进房顶,门前的栅栏只剩几根一碰就倒的架子。

“这片地方到底荒废多久了,现在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片的荒废村落啊,这地方又不是地处深山无法改建,公交车都通到村口了,能没发现这里?”

“华鸢,这次是我们小看借贷人了,谁能想到它们能控制两片区域,将一个镇子加一个村子隐藏起来,还能维持这么久的时间不被发现。”

头顶是一只静滞不动的大蜘蛛,周围只能听见砂石滚动的摩擦声,地面上残留着一些砸倒的虫穴和枯死的藤蔓。

面前的一切明明是这段时间里最接近现实的场景,我却只能感到远离人类社会的那种孤独。

城镇恢复成了破落的样子,院墙上喷溅状的暗红色痕迹也被复原了出来,失去的墙皮在这样的映射下更像是被剥下的人皮。

“老簿,借贷人需要动用多少酷刑才能集齐隐藏区域的负面情绪?”

“估计剥皮算是其中比较温柔的一种了,储教授失去理智砍杀的第一波村民,他们能提供的负面能量很少,在睡梦中被干掉根本来不及恐惧。”

“储教授切片时间的能力,应该足够她反复多次的折磨村民,直到把所有人转化成业像。”

“华鸢,大蜘蛛没有消散起码说明储教授没有被李卢斯干掉,它可能蛰伏在某处等待机会恢复力量,现在正是逃走的好机会。”

“老簿,我早就想带着资料逃走了,但是你别忘了,李卢斯也在等着收件呢,如果他真的赢了,现在最大的危险就变成它了。”

说曹操曹操到,李卢斯的脚步声几乎是跟我逃走的想法同步出现的。

“华鸢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如果真的赢了,现在这地方还有比我威胁更大的对手吗?”

“我现在期望能有。”

“很遗憾,期望落空了,把你手里的资料交出来吧,一个半吊子程序员看得懂那些代码吗?留在你手里纯属浪费,不如给我换条小命。”

“李卢斯,但凡你能客气点我就给你了,上来就说我是半吊子程序员,我还偏偏咽不下这口气,必须把这门编程语言学明白。”

话音未落,李卢斯已经闪现到侧身,抓着我的肩膀警告我。

“华鸢先生,你现在没谈条件的资格,这些资料原本就是我们的,可没有见面分一半的说法。”

“我不想分一半,我想全都要。”

贪心不足蛇吞象,我只能赌李卢斯已经是强弩之末,那次势均力敌的大冲撞对他的伤害小不了,就赌他需要保存实力应对储教授的突袭。

我强硬的态度和淡然的神情果然让李卢斯动摇了,他缓慢松手退到一边坐在石墩上笑了起来。

“华鸢啊华鸢,到底咱俩谁是亡命赌徒呀,你是在赌我不敢使出全力,觉得我需要留心储教授的突袭?”

“你这么想也合理,毕竟现在你我只要被拉进<杀戮切片>就注定无法幸存,那咱们就在这耗着,耗到储教授恢复实力,把咱俩都送走。”

“别咱俩,咱俩的,已经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搞不好就是两只流水线上待宰的羔羊。”

“你刚才说的那个杀戮切片是什么?在我被拉进去之前能说明白点吗?”

“华鸢你也太心大了吧,问情报问到敌人头上了,你看我现在像是被严刑逼供的样子吗?”

“不愿意说拉倒,谁稀罕听呀。”

李卢斯轻蔑一笑神情恢复到平时我最讨厌的样子,显然是不吃激将法这套。

“华鸢先生,说教无益,被打断的骨头才是最好的课本,不过你能不能承受住学费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

我和李卢斯陷入无声的对峙阶段,它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墩上,卧铺好草堆斜躺在断墙下。

从傍晚做到晚上,大蜘蛛遮挡了月光,只能看见李卢斯半截身影坐在对面,他眼中时不时泛起绿光。

两人的沉默被一声猫叫打破,远处的屋顶上出现了一只黑猫,月光洒在猫身上,果不其然是那只和我一起战斗过的黑猫。

这个时候看到它,心情很复杂,黑猫脱去武侠风装扮,跟普通家猫没什么区别,盘坐在屋顶上,似乎是在观察猎物。

对于储教授而言,我和李卢斯就像两只闯进来的老鼠,荒村里没有粮食,我们闯进来注定是要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