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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媺娖说完就不再理会哭闹的瀛国夫人,还有她身后苦苦哀求的一众刘家子孙,对身旁跟随的锦衣卫说道:

“赐瀛国夫人白绫一条,送老人家早去西方极乐世界,与王母娘娘相随相伴。”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在乾清宫中回荡,她的眼神充满坚毅的光芒,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是!”

就在众人的惊恐目光注视中,瀛国夫人被两名锦衣卫用一根白绫赐死。

老太太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至死也想不明白,以前乖巧听话的小公主为什么会如此狠辣。

然而,朱媺娖心中很明白,在这风云变幻的乱世中,为了避免大明帝国走向毁灭,她必须要行事果断,哪怕背负下千夫所指的千古骂名也在所不惜。

“将瀛国夫人遗体送回新乐伯府,对外宣布瀛国夫人因年老体衰去世,遵照其生前所享殊荣厚葬。

殡葬结束后,刘文炳、刘文炤全家二十四口投入诏狱,听由刑部、都察院、大理三法司会审定罪。

谁再敢哭闹无礼,可当即赐死!”

朱媺娖的令旨讲出后,乾清宫内鸦雀无声。刘文炳一脸哀怨的抱起瀛国夫人,看向朱媺娖的眼睛中满是怒火。

崇祯在朱媺娖完成处置后,才一脸沮丧的返回到乾清宫。他刚一进门,就忍不住抱怨道:

“长平,你这样处置皇亲国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无奈和不解。

“父皇,成国公通过刘文耀的妻家人,说服刘文耀在公主府中充做内鬼,将我本次返京的一切计划都暗中透露。

女儿为了安全起见,才不得不将这次金融战争拖长了两个月时间,迫不得已启动了备用方案。

以五百万两白银的价格,将上海工业区的火碱厂、钢铁厂、硫酸厂、橡胶厂、汽柴油厂三年的总产出,贱卖给了日本的大和商行。

一场解放大明帝国白银的内战,却让日本的大和商行从中渔翁得利,使半个上海工业区成为了日本人的赚钱工具,直接经济损失就达到了三百万两白银之巨。”

朱媺娖的语气急切,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愤怒,充满了遭受到背叛后的委屈无助。

“啊?”崇祯皇帝和太子朱慈烺闻言,同时惊呼出声。他们的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就仿佛是听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长平,没有日本人的那五百万两白银,你不是也有把握击败万隆钱庄吗?”崇祯急切的追问道。

朱媺娖听闻崇祯的询问,当即就决定将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全盘托出,说道:

“父皇,万隆钱庄背后的那些金主都是谁,女儿之前已经和您讲过了。

他们为了窃取上海工业区、中华总商会、大明皇家陆军的控制权,做起事情来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在倾尽全力的同时,还伙同宣府的八大商行,以及南直隶的万顺和钱庄,还勾结了辽东的黄太吉一同对孩儿发难。

目前他们正在把上千万两白银,源源不断的运来北京,还暗中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最坏准备。

北京这里的事态发展已然失控,正在朝着清君侧或是改朝换代的方向发展,所以孩儿才会如此执着于杀鸡儆猴。”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示出内心中的极度紧张与不安。

“媺娖妹妹,父皇是大明国皇帝,他们怎敢……”朱慈烺忍不住插话道。

“闭嘴!”崇祯一脸怒容的吼道。

此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那满腔的愤怒仿佛能将人吞噬一般,随即又对朱媺娖说道:

“长平,把你所知道的情报全都讲出来,朕也要做好最坏准备。”崇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父皇,请您多注意京师三大营的情况,特别是成国公控制的神机营。”

朱媺娖一脸严肃的说道,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崇祯,希望他能重视这个问题。

“成国公是与国同休的勋爵,他也是朕最信任的臣子,他……他……”崇祯说到此处,声音却戛然而止。

当他想到几千万两白银的争斗,以及自己日益衰落的皇权,他不禁也失去了作为皇帝的那份自信。他的眼神变得迷茫,仿佛失去了方向。

“父皇,孩儿已经给西北马超送去书信,让他立刻停止对漠北蒙古的征伐,集结兵力对大同和宣府展开武力侵扰。

如有可能,孩儿希望他能派出一支人民军东进,牵制辽东的黄太吉不敢犯边施压。

秦岭的乞活军、泰山的刑天军都会运动起来,截断由南向北的所有商道,让各地王爷勋贵不敢轻举妄动。

女儿的皇家陆军也紧急筹军一万,正在通过海路赶往天津港,以备不时之需。”

朱媺娖一口气说完这些安排,神情中虽然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却是不肯服输的倔强。

“你……你竟然勾结乱贼,侵扰我大明疆土?”

崇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朱媺娖,身体不禁向后倒退了两步后,用手指着她大声怒吼道。

他的声音在乾清宫内回荡,充满了愤怒和震惊,一旁的朱慈烺当即就被吓得跪倒在地,强压着心中的恐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而朱媺娖却并未有所畏惧,反而是挺胸抬头,凝视着崇祯大声说道:

“这是太祖皇帝的圣旨,孩儿所调动的所有武装力量,也全都是太祖皇帝苦心培养的军队。

如果没有太祖皇帝的事先安排,试问如今的乱局,父皇可有办法应对吗?”

当崇祯听闻是太祖皇帝的安排后,他心中的怒火瞬间就没有了可发泄的对象,却留下了说不尽的委屈。

他站在那里,久久不语,脸色也阴沉得可怕。

良久之后,脸色惨白的崇祯才再次开口,只不过语气已经变得无比柔和。

“西北那个桀骜不驯的马超,如今早已今非昔比,不知你的一封书信真的能令他服从吗?

如果他占据了大同和宣府两镇后,还会再次偃旗息鼓撤出长城吗?

难道就不能按照你之前的设想,只通过一场不见硝烟的金融战争,来与天下权贵决出胜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