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沽联想到刚刚高文杰打翻自己酒杯的举动,立刻明白,这是高文杰干的!
这下玩大了!
可回头一看,高文杰脸色煞白,嘴角隐隐有血丝渗出。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高大人明显也是受害者啊。
“快来人啊!”
曹沽真的是脑壳发麻。
这边男宾席面出了乱子,女眷那边稍微好一点,大家喝酒比较斯文。
只有几个一口干了酒的夫人,从椅子上滑到地上,不省人事。
杜夫人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胃里翻滚恶心。
可她不能倒下,先不说是谁下的毒,她作为主家主母,必须稳住局面。
“来人!救人!去请医生!”
整个场面,三人最淡定。
慕容月、阿好和祁渊。
动静一出,祁渊就直接飞过来,稳稳落在慕容月身前。
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朝天上一扔。
很快,一阵兵荒马乱中,驻军竟然闯了进来,为首的是穿着老百姓衣服的一队人。
冲着祁渊行礼。
祁渊一挥手,不管是中毒的还是没中毒的,不管男人还是女子,全都被驻军看管起来。
不让任何人动弹。
杜夫人咬着牙,她腹部一阵绞痛,“这位小兄弟,你保护你家主子,但也得有个度吧!”
祁渊冷冷看了她一眼,压根不鸟她。
杜夫人还想说话,杜家管家从外面跑进来。
“夫人!夫人!同仁堂的大夫今日都出诊了,老奴去了济世堂,大夫也都出诊了。”
城内数得上名号的大夫,竟然都没坐诊。
“去请府医来。”
“是。”
杜府有一位常年供养的府医。
可噩耗很快传来,“夫人,府医中毒,已经没了气息。”
是了,今日这宴会,这醉乡南,府医怎么可能错过。
想到酒,杜夫人一把推开看守的人,跑到男宾席面去找高文杰。
“高大人!这酒都是你送来的,把解药交出来...”
可高文杰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面色一片灰暗。
哪里有人下毒连自己都不放过的?
杜夫人又开始怀疑,是其他人干的。
这怎么办?
她急得团团转,腹部疼的让她眼冒金星,思维无法集中。
这毒好厉害,自己刚刚只是沾了一小口。
这么多权贵要是都死在宴会上,自己怎么和别人交代。
杜子明和潘丛两个狗杂碎死了就死了。
可还有州府大人、恒通钱庄...
慕容月看够了,让祁渊把自己队伍里的太医找来。
这一日,老百姓们还在忙碌中,就看到杜家和州府衙门突然被官兵围住。
出事了!
有人认出这些都是驻军。
那更完蛋了!
还不等他们有反应,就有官兵站在各个街道上通报。
“除粮铺米行、医馆之外,所有商铺关门一日,无关人员禁止走动。”
洛城第一次百日管制。
大家缩在家里瑟瑟发抖,不敢外出。
稍微有点门路的,都想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可杜家和府衙铁桶一般。
权贵们更是慌了,他们的家主都在杜家家宴上。
布行大家李家还想冲出去,结果直接被官兵一刀结果。
曹沽下了命令,反抗者,杀。
“反了,反了,这是曹沽造反吗?”
曹沽:...造尼玛啊,老子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兵是他的,可现在不归他管呀!
在府衙内,李玄机坐镇,没有来当职的官员,被严厉看管在家中。
正在当职的官员们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在堂内罚站。
听着李玄机一道道命令发下去。
“洛城戒严,城门口只进不出。”
“之前部署的人,直接缉拿,反抗者格杀勿论。”
“清查官道和商道,可疑人员全部羁押。”
“是!”
这些命令,一道比一道严厉。
洛州,要变天了。
而且有人认了出来,这位杀伐果断的人物,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
听着外面的动静,高清裴痛苦扭曲的脸上带上一丝笑。
“父亲,成功了,是吗?”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父亲安排好的。
高文杰以身入局,弄死所有人,总不能让洛州乱了,肯定是有后手。
想到这里,头一歪,痛晕过去。
杜府。
还活着的人,站在一处,勉强是在地上躺着的人,好几排,和死了的鹌鹑似的。
让人头皮发麻。
杜子明死了,潘丛勉强捡回一条命。
太医用李玄机给的法子挨个检查,快速找出那些每日‘中毒’的人。
禀报给祁渊。
接下来就是大型审讯现场。
“知不知道这种东西让人上瘾?”
“你给杜家送了多少银子购买的?”
“还送过什么?”
“为杜家做过什么事?”
“你家里还有多少人和你一样?”
禁军带人审问,然后签字画押按手印。
无人审问潘丛。
潘丛也知道,这次彻底完蛋了。
他恶狠狠看向祁渊这边,结果祁渊真的迈着大长腿过来,潘丛立刻向后缩了缩。
祁渊最讨厌这种娘不唧唧的男人。
直接让人把他带到另一边没人的院子,“说吧,你哪里人,领头上司是谁?”
“我只问你这一次,你不回答,就可以去死了。”
潘丛哆哆嗦嗦,但还不想说,他不信这人真的敢直接杀了他。
毕竟杜子明死了,自己就是最大的知情者。
“大人,有一个姓木的老头儿说要事禀报。”
咔嚓!
潘丛的脸猛地变化。
怎么把那死老头给忘记了。
“带上来吧。”
木老头进来直接跪下,抬头看到是那日在炒面店闹事的年轻人后,轻笑一声。
“果然是你们。”
“说吧,”祁渊冷冷开口,没有那日温和憨厚的模样。
慕容月和阿好就在旁边,支了个小桌子吃零嘴。
零嘴都是阿好带来的。
二人被一处小小的假山挡着,旁边还有祁渊的随从保护,十分安全。
半个时辰后,大家才把事情梳理清楚。
木老头,不姓木,原名慕容安建。
听到这个姓,慕容月吃东西的手就停下了。
慕容安建和慕容安乐是同辈,虽然是皇室,但是远离权力中心。
为了权势,他是当年的太子党。
前废太子倒台之后,他受了牵连,全家流放,流放途中,全家死的就剩下他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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