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才像想起什么似的,招呼银翘从锦盒里取出那个亲手缝制的荷包。
献宝似的捧给拓跋煜,“呶,从小你就嫌弃我不会针织女红,如今我也学会了,第一个就是给你绣的荷包。
哥哥,你看看可喜欢?”
拓跋煜小心翼翼从她手中接过那个荷包,虽然上面的刺绣针脚有大有小,有深有浅。
一副不熟练的样子。
但是他仍旧极为珍惜地轻轻用手揉搓了起来。
他拉过月灵的手,仔细端详了许久。
看着上边被扎的针眼留下的痕迹,眼眶忍不住变红。
“我那时是浑说打趣你,却是父王的女儿,是我的妹妹,自然不必做这些,何苦受这苦。”
月灵知道拓跋煜最是疼惜自己,忙抽回手去。
“从小到大都哥哥疼惜我,听闻哥哥最近操劳国事日夜难寐,我特意找了可以安身助眠的药草,为哥哥做这些,我心中欢喜。”
拓跋煜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的小妹妹如今也是懂得疼惜自己的人了。
他将荷包放在鼻子上仔细嗅闻了好久,又小心地将它别在腰间。
“我定会日日带在身上,好好保管!”
月灵开心地点了点头。
燕行之表情越发凝重道,“灵儿,抱着燕临下来吧,我们一起给母后和皇兄好好行个礼!”
月灵知道他是最重礼节的。
闻言,忙从哥哥怀里接过小燕临,蹦跳着朝他跑来。
脸上更是满脸笑意,“临儿,我们和爹爹一起给母后和舅舅行礼。”
燕行之拉着月灵,抱着小燕临对大殿上的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语气凝重道“岳母、兄长,多谢当年把月灵交给我,我燕行之发誓,此生唯月灵一人,会用性命守护!
绝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
燕行之表面冷淡,很少将这种誓言挂在嘴边。
突然这样说,月灵也被吓了一跳。
但是内心仍是甜蜜无比。
长孙皇后亦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为自己的女儿找到一生所依之人而高兴。
“快起……”
话音未落,只见一支利剑直直插入她的心脏。
“母后!”
月灵大喊着朝大殿上冲去,却被燕行之一把将她拉过来,护在身下。
一切来的太突然,还来不及看清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拓跋煜提剑护在皇后的面前,可是明显身子摇晃了一下。
仿佛支撑不住一样,他直接半跪了下去,拿剑抵在地上才堪堪支撑住。
而原本应该出来护驾的护龙卫此时却如消失了一般。
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燕行之,像一匹恨极了的饿狼。
可燕行之的表情却木然地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切。
几个黑衣刺客朝着拓跋煜刺去。
所向披靡的他却软地连剑也拿不住!堪堪挡了几剑,就已经被连刺几刀。
刀刀都冲着他命来的。
“哥哥!哥哥!”月灵死死咬住一口燕行之的胳膊,意欲挣脱他的牵制。
怎奈力量悬殊。
他像感觉不到痛一样,只死死拽着月灵,不肯放她靠近一步。
拓跋煜奋力抵挡,眼神凝望到月灵身上,不舍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最后只对燕行之说了一句,“带灵儿和燕临走!”
“不,哥哥!不!”
下一秒月灵已经被人打中后颈,昏死了过去。
拓跋煜最后看了一眼月灵,扔了手中的宝剑,放弃了抵抗。
燕行之冷冷看向他,眼神和多年前在大月做质子时一样的冰冷无情。
他以为拓跋煜会唾弃,会咒骂,会说后悔自己妇人之仁,当初就应该杀了他这个卑贱的西凉质子。
然后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未从月灵和小燕临身上离开。
只是万分担忧地说了一句,
“燕行之,你要说到做到,此生不负灵儿,负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燕行之只是冷漠地看向他,转身抱起月灵朝大殿外走去。
在关门的瞬间,一声冰冷的命令传来。
“杀无赦!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