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丫鬟银杏正拼命的拖拽沈昭月,“姨娘,快随我回去吧!”
沈昭月却拼命挣脱了她的控制。
怎么,宫里的春日宴不让我去也就算了。
如今家宴,她沈安宁去的,我就去不得?
不过都是妾室,我还怀着小侯爷的孩子呢!
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司羽听见外边的喧闹声,开口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外面的婆子恭敬掀帘进来,面露难色,“回禀公主,是,是沈姨娘。
老奴已经差人送她回去了,她非要进来!”
怎么把这号奇葩给忘了,这一锅粥就差这一颗老鼠屎了。
司羽若无其事地开口,“本是家宴,自家姐妹让她进来吧,多个人一起吃饭也是热闹。”
婆子应声,出去将沈昭月引了进来。
沈昭月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搬了个椅子一屁股坐在燕洵的身侧。
全然不顾,顾月璃那要杀人的眼神。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她拿着团扇半掩住口鼻,“奴家来迟了,给各位请罪!”
说完,又朝着燕洵身上靠了靠,害羞撒娇道:“哎呀,侯爷,怎的如此偏心。
家宴,你怎么只带了姐姐,也不知会我一声。
让人家好等!”
沈安宁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只觉得好笑。
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当看着别的女人朝燕临身上凑,她恨不得直接撸起袖子去抓人家的头发。
而看见燕洵身边这些上赶着的女人,她却只想找盘瓜子,看好戏。
燕洵满脸的不耐烦,直接甩开胳膊上沈昭月那滑腻腻的手臂。
沈昭月也不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燕洵就是她的一张长期饭票,她也没有几分真心。
说罢,就拿起筷子准备干饭。
抬头间,她整个人都傻了。
看着燕临活生生的坐在她对面。
她尖叫着起身,“姐,姐夫,你是人是鬼?”
“放肆!我的驸马怎么成了你的姐夫了。”
拓跋凌也不是吃素的,筷子一摔直接站立起身。
沈昭月捂住嘴巴,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转过头,看了看沈安宁。
此时的沈安宁正对着一只鸭脖子上下其手,
咂吧着嘴化悲愤为饭量。
看她面无表情,想着许是自己认错人了。
赶紧赔笑道:“哎呀,你看我,定是睡觉睡昏了头,还没清醒。公主,息怒!息怒!”
顾月璃眼神狠厉地看着她,大着个肚子还不好好在房里待着,又上这来出什么洋相?
转身给李嬷嬷一个眼神,李嬷嬷立马会意。
端了杯子倒了些酒,呈给沈昭月。
“姨娘,在风口里站了这些时候,恐怕凉风入体。喝口温酒,暖暖身子吧!”
李嬷嬷是顾月璃身边的人,往日里正眼都不看她一眼。
如今竟是端着杯子亲自伺候自己。
沈昭月顿时觉得脸上有光。
忙接下酒杯,琛笑道:“有劳嬷嬷了!”
说罢,举杯饮了几口。
心里想着,还是母亲说的对,这地位还是要靠自己争取。
万万不能再做那逆来顺受的傻姑娘。
才说了没几句,沈昭月忽然感到小腹坠痛。
她捂着肚子艰难起身,脸上满是痛苦。
“哎呀,侯爷,亲身肚子疼。”
燕王爷因念她怀着燕家的子嗣,难免心急。
这好好的是怎么了?
忙对身边的小厮说道:“快,找个医师过来给沈姨娘瞧瞧。”
沈昭月现下已经疼得不行,额头上渗出丝丝汗珠。
强拽着燕洵,哭闹不止。
“哎呀,小侯爷,你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一定是有人给我下药,想毒死我腹中的孩儿啊。”
沈安宁见她不是装的,也怕真的出了什么过错,伤了燕洵的孩子。
走过来握住沈昭月的手腕,“我看看!”想帮着她把把脉。
却被沈昭月一把推开。
她不敢拿捏公主,便把怨气洒在沈安宁身上。
“沈安宁,你少猫扑耗子假慈悲。
我看就是你,嫉妒我怀着小侯爷的孩子,故意下药害我!”
妈的,锅从天降。
沈安宁悠然转身,疼死你算了!
本就很不耐烦的燕洵,现下更是语气低得吓人,“沈昭月,没有证据,你莫要信口喷人!”
沈昭月继续辩驳道:“小侯爷莫要被沈安宁这副嘴脸给骗了。
她在家时就忤逆父母,跳墙逃婚,在你面前又装可怜扮柔弱,骗取你的同情心。
试想这满桌子人,除了她沈安宁,还有谁见不得我好,将我们母子视为眼中钉的?”
虽然面上骂的是沈安宁,背地里却暗指公主想要谋害她的孩子。
旁边的燕临听到她说跳墙逃婚时,心脏忍不住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宁宁,连踩死只蚂蚁,都能伤心半天。
到底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才逼着她做出此等有违伦常的事来。
正想着,医师已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沈昭月忙伸手过去,“医师,救救我和孩子!”
燕王爷着急过来询问“可是中毒,孩子有无大碍?”
医师把了把脉,摸了摸胡子,不好意思开口,“王爷放心,夫人只是吃东西急了,积食了,我施几针就可解决。”
说着拿过药童手里的银针,朝着沈昭月的几处穴位扎去。
顿时,沈昭月只感觉一股真气在肠胃里上下乱窜。
马上就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她猛地站起,连礼仪都顾不上,忙夹着腿扭捏地离席。
门口处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闷声响起,掀帘子的小厮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司羽,浅笑了一声。
好个没心眼的恶毒女配!
不过,我喜欢!
顾月璃的嘴角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为了扭转一度尴尬的局面,她讪讪开口道:“殿下,孙大学士下午已经到了府里,何时开课比较好?”
司羽假装思忖了一刻,便转身向沈安宁。
缓缓开口道,“父皇,竟有心把这学堂搬到府里。
妹妹这几日身子也大好了,呆在院子里也是无趣。
和昭月妹妹一起来学堂学些诗词歌赋,就当是打发时间吧。”
什么?
沈安宁头上竖起三条黑线……
在原来的世界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大学,又苦逼地学了五年医学,头发都快熬没了!
好不容易穿越到一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社会。
你抢我老公就算了,竟然还想私自给我报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