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莉被斯特拉尔吓得不轻,她不是坐了马车要回家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问斯特拉尔:“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斯特拉尔看艾普莉戴着愤怒和不解的眼睛,唇角带着笑容回答。
“我嘱咐过马夫,当你想要逃走的时候,将你带到我的身边。”
他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艾普莉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
“我不是要逃,我只是想要回家。
我和你之间只有着雇佣关系,而在今晚,我想要回家。”
艾普莉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了自己所有的委屈。
不是在宴会厅里的刻意坚强,也不是一个人待着时的疯狂。
此刻的艾普莉是脆弱的,那双总是流露着甜蜜情绪的蜜色眼睛此时充满了痛苦。
“我只是想要回家,我想要妈妈,我想看见她。
好吧,还有我的弟弟,他是那么的胖。”
艾普莉看着斯特拉尔,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仅是为了见到亲人而流泪。
她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斯特拉尔坐在床边,所有对于艾普莉的愤怒都化成了泡影。
他抱住艾普莉,抚摸艾普莉微微颤抖的背部。
艾普莉揪住斯特拉尔胸前的衣服,额角抵在他的颈窝。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斯特拉尔感受着艾普莉的痛苦,刚刚在宴会厅知道艾普莉逃跑时的愤怒情绪瞬间化成了泡影。
他知道艾普莉真的想要离开他的时候,第一次在心里理解了他的那个蠢货父亲。
斯特拉尔想着,自己要建一个笼子,把艾普莉关在里面。
这个笼子要有着华丽的外表,不然艾普莉不会喜欢。
他知道,这个女孩喜欢华丽的东西。
他不知道艾普莉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夜晚逃跑。
明明他给了她,她想要的所有东西。
艾普莉有着简单而虚荣的心。
他给了她珠宝,华服,旁人羡慕的目光。
可她依旧不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他为什么留不住一个艾普莉。
斯特拉尔在艾普莉的耳边用低沉的嗓音说。
“如果你想要见你的母亲和弟弟,我可以把他们接到布兰切特庄园。”
艾普莉的指尖都开始发疼,眼里的眼泪却还没有流干。
“不用了,我想他们并不适合在布兰切特庄园做客,如果他们来的话,是以什么身份呢。”
斯特拉尔说:“没什么不适合的。”
艾普莉选择直接用语言去刺激斯特拉尔。
“布兰切特,连我都不喜欢的地方,我的家人是不会喜欢的。”
斯特拉尔跟艾普莉说:“你会喜欢上这里的,你也只能喜欢这里。”
艾普莉松开揪着斯特拉尔衣服的手,不留情地用拳头打向斯特拉尔的胸膛。
“你混蛋,你这种行为是拘禁,是违反帝国法律的行为。”
斯特拉尔垂着眉眼,看着他怀里的艾普莉。
“我想帝国的执政官不会判我有罪,亲爱的。”
艾普莉被他刻意放柔的声音搞得心烦意乱。
“不要这么喊我,我们之间不是可以这么称呼的关系。”
斯特拉尔听着艾普莉对自己的排斥,可他能轻松地听出艾普莉语言里的外强中干。
他抱住艾普莉,纤长的手揽住艾普莉的腰肢,让她跪坐到自己的腿上。
等她坐好后,斯特拉尔又松开了揽住她腰肢的手。
让艾普莉的脸颊靠近他的胸膛。
“艾普莉,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艾普莉的声音有些闷。
“没有,你一直都只是在戏弄我。”
斯特拉尔轻笑几声。
“艾普莉,那我现在说了,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喜欢你。”
艾普莉丝毫不为他轻浮的语言所感动,只是用僵硬的语言说。
“哦,怎么会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的美丽,虽然你更美丽。”
斯特拉尔认真地说。
“我不会为人的外貌所动容,但我就是喜欢看着你的眼睛。”
艾普莉听了斯特拉尔的话,心里一个隐秘的角落仿佛长起了一棵小苗。
“虽然我知道你轻浮,虚荣,情绪不稳定,愚蠢,容易被欺骗。”
那棵小苗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浪。
“但,就算我知道你一切不好的地方,我还是很喜欢你。”
那阵风浪,助推着小小的幼苗茁壮成长。
“亲爱的艾普莉,你也喜欢我吗,好吧,其实我能感觉到。”
艾普莉吸了一口气,控诉斯特拉尔的自说自话。
“布兰切特,虽然我说了讨厌你对我说反问句,但你也没必要不让我回答。”
她嘴硬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自己喜欢你。”
艾普莉的温度透过丝绸的睡衣传到斯特拉尔的掌心。
“艾普莉,我什么都知道,你没办法欺骗我。”
他的语言变得锋利。
“包括坎贝尔的事。”
艾普莉对有可能激怒斯特拉尔的语言乐此不疲。
“你当然知道坎贝尔子爵的事,你就是从他手中把我抢过来的不是吗?”
斯特拉尔的紫色的眼睛变得更加危险,可惜此时埋在斯特拉尔的怀里当鸵鸟的艾普莉看不到。
“哦,艾普莉,我想你的语言应该更加的严谨。”
他纠正着艾普莉言语里的漏洞。
“是阿曼达从坎贝尔那个姑娘的手里把你抢过来的,你并没有属于过坎贝尔。”
艾普莉感觉到斯特拉尔真的要生气了,也不敢用语言继续去刺激他。
最后只是哼了一声。
艾普莉跪坐着有些不舒服,就换了个姿势,用手搂住斯特拉尔的腰。
虽然有着电灯,但斯特拉尔的房中还是点着蜡烛。
好吧,这是奇异的搭配。
艾普莉出言试探。
“布兰切特,我对你而言是什么。”
艾普莉发誓,自己只想要简单的试探一眼,可话到嘴边,就忍不住了。
把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可能自己还是没办法自欺欺人地做斯特拉尔那不可言说的情人。
斯特拉尔美丽的面容不似往日总挂着贵族似的笑容,反而看上去带着难言的复杂。
一位绅士不会被这种问题难倒。
“艾普莉,对我而言,你是那···”
他原本想要说些甜言蜜语逃避掉这个问题,先爱上的那个人总是会输。
但最后还是停顿了。
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但是艾普莉听到了。
“甜蜜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