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见李辰熙似乎并没有多说的打算,本来最有发言权的欧阳子彦,也因为想事情和李辰熙一起沉默起来。
众人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是那般,便自顾自的聊起天来,这几人和阵法师,几乎都沾不上什么边,干脆也不去想它,本就是闲聊,内容自是天马行空,
柳魅见李辰熙沉默,偏头正好看到陈白薇,又在把玩她的炼丹炉,个多月了吧,一个陈白薇,一个欧阳子彦,她算是见识到了。
欧阳子彦阵盘不离手,还可以说他在研究阵纹;
陈白薇的炼丹炉是个什么意思,修仙者的眼力自是好的,柳魅的金丹期更不用提,她很确定那就是一个普通的炼丹炉。
柳魅不理解也不准备猜,直接问道:“白薇,听说你们炼丹师用的炼丹炉,好的炉子都是需要特制的,是不是也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陈白薇看向柳魅,发现她正在看她手上的炉子,笑着扬了扬道:“没有什么特别?”
柳魅笑着问道:“那你这一直~~~~”
陈白薇这下算是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手下意识的又在丹炉上摩梭了几下,才笑道:“炼丹炉的好坏,不过就是材料等级的不同,坚硬程度不同而已。”
见柳魅的表情疑惑,陈白薇的笑容加深:“这是我从小用到大的炉子,和剑修的剑,刀修的刀一般”。
在场的人一下就懂了,很多时候灵器的等级更高,确实对修者更有助益,可是用惯了的器具终究是不同的。
柳魅的修行之法不需要灵器辅助,她自己也少用武器,虽不能很好的理解,陈白薇话里的意思,却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
陈白薇却想到了,他们家家主用的焚天炉,那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老物件,感叹道,“现在的灵器比之以前的老物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这话说的众人频频点头认可,不光是好的原料难觅,炼器手法也欠缺,就算传承最齐整的欧阳家,其实也差点意思。
李相文爽朗的笑道:“真说起来,以前的老物件,确实是要比我们现在做的要好用,我家那老头子的‘霸下刀’,耍起来就比我的爽,哼摸都不愿意让我摸一下”。
‘老头子?’张全武轻轻瞟了一眼,嘴上没个把门的李相文,冷声道:“‘霸下’乃李家家主佩刀,你如此心性,李伯父怎么可能放心将它交予你手!”
李相文自是知道他自己的情况,他修为不过筑基后期,‘霸下’就算到了他手里,也发挥不出它十分之一的威力。
李相文不过一时嘴快,被张全武这么一说,也不示弱,直接瞪了回去,没好气的道:“我家那老头子不把‘霸下’给我,好像张伯父就已经把‘灭魂’给了你似的?”
张全武对于李相文的回怼,习以为常倒也不恼,语气很是平淡的道:“‘灭魂’乃我张家象征,我等长期游历在外,家主佩剑自不便随身携带”。
旁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的兴趣盎然,张全武一个清冷梳理贵公子,对谁都彬彬有礼,就逮着李相文一个人怼,他们不是在打架,就是在互怼,见不得离不得说的就是他们了。
李相文的脾气其实真的很刀修,反正就挺暴躁的,可在张全武面前,他的耐心总是格外的好,他了解这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专门说他,就是单纯的在陈述事实而已。
小时候的李相文每每被他这副模样,气的暴跳如雷,偏偏张全武的人和他的剑一样,冷淡自持,那时的他为此没少生闷气。
打又打不赢,说又说不过,偏偏张全武在旁人面前,虽然冷淡了一些,可世家公子的涵养是真真的好。
加上张全武那张欺骗性十足的脸,李家长辈就没有不喜欢他的,李相文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就是:‘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全武,稳重些。’
李相文自己在面对张全武时,很多时候底气也不是那么足,毕竟他们的梁子为什么会结下,归根到底还是怪他。
只是李相文的性子,让他安静下来是不可能的,习惯性的吐槽道:“我家那老头子没眼光,喜欢你多过我,也不知道冰碴子有什么好”。
张全武这次没有搭话,只眼神淡淡的看着李相文,一直看的他悻悻的收敛了他自己的表情,甚至默默的调整了坐姿端正仪态,晃眼看着也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他们午后才又比了一场,李相文的身上还隐隐作痛,并不想再打一架,又偷瞄了一眼张全武,愤愤然的安静下来。
旁边的人饶有兴趣的看完了一场戏,一来看的多了,二来大家教养都不错,已经能很好的控制各自的表情,才没人笑出声。
陈白薇叹息一声‘果然如此’,想到刚见面时,看的那一场,这李相文真的是翻不了身了。
陈白薇以前在陈家时,一心留在山上研究丹药,对于这两人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那时心血来潮还问过柳魅。
只是柳魅表情诧异,也许是觉得大家刚认识,关系不到的缘故,并没有告诉她缘由,后来她也忘了再问。
陈白薇想到就做,直接看向柳魅,和她眼神对上,再次低声问道:“柳魅,你说这李相文和张全武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他们之间是发生过什么么?”
柳魅在看到陈白薇的眼神时,就心知不妙给她使了眼神也没用,对于他们这些不问外务的炼丹师,她也算是领教了,也实在是有些无语了。
当时陈白薇也是这么,当着两人的面问出来,李相文和张全武的事虽然不是秘密,你也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讨论,那时的柳魅找了借口没有回答,大家都不算熟悉,事情也就那么揭过去了。
柳魅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陈白薇真想知道私下可以来找她,一直没见她来她还以为她不想知道了,现在看来那是不想知道,这人纯粹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