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欧阳子彦不懂,而是修仙界现行的阵法之道,就是以阵盘为核心,辅以大量布阵之物,再以一定的规律布置摆放,然后用富含灵气之物,大多数时候是灵石来激活。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阵盘,阵法师需要在提前准备好的阵盘上,按照不同的需求刻画阵纹。
至于为什么是提前,因为阵纹要求非常严格,甚至到了苛刻的程度,稍有错漏就会导致阵盘失效,就算勉强成型效果也是千差万别。
这可能就是阵法师为什么会失传的原因吧,就比如欧阳子彦,以他的的天资,修为实在不该这么低。
在场的众人对于阵法了解的不多,于他们而言只需要会用就可以了,比如柳魅用的隔绝窥视之类的阵盘,顶多再加一些简单的布置。
阵法一道于旁人而言,实在太过复杂玄奥、也耗费精力,不是门内之人,或者如欧阳子彦这般感兴趣的人,是不愿意费时费力去研究的。
就如现在的李辰熙,她能做的知其然就已经是极限了,以她的聪慧要真正的,去了解阵法一道其实不是太难,可一来她对于阵法一道并不兴趣,二来时间也不够。
这一个月来,欧阳子彦除了赶路的时候,其余时间一直就在研究那两块阵基,可惜费尽心力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在欧阳子彦的认知里,若王家真的如李盟主所言,布下一个涉及整个修仙界的惊天大阵,那该是怎么样一个浩大的工程?
欧阳子彦虽然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却也给了他新的思路,就是李辰熙刚才所言,阵法一道或许还有新的出路。
李辰熙和他说这些本也不是真的,要和欧阳子彦讨论什么,更多的还是为了,提醒一行人要心怀警惕。
这一月同吃同住的相处下来,众人多少还是有了感情,李辰熙更是劳心费神安排一切,对于众人她本就有责任,现在自是要注意他们的安全。
见众人都专注的看着他们,李辰熙才继续说道:“第一处阵基是我同行之人,无意间改变了它的位置,引发的幻境;第二处却是在我们踏入阵法范围内,就已经受其影响,真正的触发也是在阵基被~~~~~~”
柳魅他们本来看着李辰熙,等着她的下文,见她突然顿住不说,李相文性子急,直接问道:“怎么讲?”
李辰熙陷入回忆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只是语气中的不确定增加,迟疑的道:“我们当时~~~~~似乎并没有触动过那阵基?”
修仙者的记忆力有多好,只有修仙者们自己清楚,李辰熙能提出这个问题,就已经说明了许多。
欧阳子彦对于这些最为敏感,皱眉补充道:“所以李道友的意思是,第二处阵基未被触动,阵法的效果却同样显现?”
李辰熙虽然还有迟疑,却坚定的点头道:“似乎就是这样”。
陈白薇眉头皱起:“同一个丹方出来的丹药,品质或许不同,药性绝不会有两种!”
柳魅看向陈白薇,笑着对她点头:“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李辰熙看向欧阳子彦,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可惜的是她不懂阵法,疑惑却没法解答,只能求助于他了。
其他人虽然不研究,这么简单的道理却还是能想明白的,这窃运之阵怕不是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原本还只是好奇,现在众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起看向了欧阳子彦。
却见他的眉头皱更深了,欧阳子彦想的更深也更多,摇摇头才道:“诸位,抱歉,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索研究”。
众人闻听这话,也没有多作表示,欧阳子彦要是张口就来,他们才要多想。
李辰熙看着大家的表情,大概猜到他们在想什么,没有再关注他们的互动,反而抬头观星,这才是她每日必做的事。
一行人看着李辰熙的动作,渐渐停止了交谈,可安静的坐着,似乎也不是他们的想做的事,不约而同的抬头望天。
李辰熙很快确认了方位,低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由表情一窒,这个模样和刚才他们一群人看夕阳有的一拼。
实在是一个两个人做同样的动作还行,一群人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这不是一群傻子吧。
李辰熙轻咳一声,将一群人的注意力从天上拉了回来,她还没来的急说话,就见柳魅疑惑的看向她:“辰熙,你到底是怎么从这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的星星里,找出方位的?”
说着话,柳魅还揉了揉她的眼睛,李辰熙一眼看过去,就有好几个人都有这样的动作。
想到当初看她师父给她星图,教她观星的时候,她何尝不是这样的反应,李辰熙自然不会自己拆自己的台,说她也只是死记硬背。
在一行人疑惑的眼神中,李辰熙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道:“不过就是观星而已,小道,我也是学艺不精,勉强可以确认方位”。
柳魅难得没有搭腔,偏头看向火堆,伸手就准备掰块肉干,正好对上张全武伸出来的手。
张全武此人男生女相,在一行人中很是引人瞩目,只是他一直就是一副冷心冷面、少言寡语,又是剑修气质锋利,倒是中和了他那过于柔和的长相。
两人对视,张全武表情依旧冷淡,脸上的伤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柳魅倒是有些意外,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写了一句:‘你还需要亲自掰肉干啃啊?’
也许是柳魅的表情太过明显,张全武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刚想干点什么,却发现她已经将一块肉干递到了他面前。
张全武表情有些呆愣,柳魅一个女修给他一个男修掰肉干,这合适么,可是她的表情动作都太过自然。
眼见着其他人已经有看过来的,张全武忙伸手接过,颇有几分尴尬的道:“谢谢”。
柳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她也是看李相文老照顾他。
一段小插曲,除了几个当事人,没有人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