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古离开后的次日,秦晏在早朝下了五道圣旨。
第一道是轻徭薄赋,田租由之前的什五税一,改为二十税一。
第二道是将之前的知礼女子学院改为女子学院,分为女子礼教学院和女子习医学院。
第三道则是由各个州郡成立学子府,无论出身如何,都可入学子府学习,所学六种,任由学子进行选择:土木水利建设、农业耕种、骑马射箭等等,通过考核入京城幕僚府习教。
第四道则是各个州郡商贾士绅成立商贾会,京城设商贾总会,林庭旭任会长一职。
第五道则是督建商船和通商之路。
五道圣旨下达到各州各郡各县,举国欢庆,直叹秦晏乃是一代圣君。
原定七月郡主和蒋驰大婚一事,因着林洛翎做月子的缘故,秦晏和太皇太后又为他们二人甄选了大婚之日,五月初五。
得知此事后,七月郡主嘟着嘴,揪着蒋驰的袖襟来回晃悠,“这样我就不能时常出宫与你玩耍了,真是无趣。”
蒋驰闻言,逗她道:“你就这般想嫁给我啊?”
七月郡主举拳轻捶在蒋驰的胸口上,羞涩的面庞携着微怒之色,道:“浑说什么?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玩而已。”
蒋驰坏笑道:“嗯,我呀还有更有趣的玩乐,只等你嫁给我,我才同你玩。”
七月郡主没听明白,问道:“什么有趣之物被你藏起来了?你现在拿出来给我瞧瞧。”
蒋驰摇头道:“现在不行,此乃定海神针,不能轻易示人。”
“定海神针?”七月郡主懵然道:“是什么?”
蒋驰揽着七月郡主的肩头道:“再有一个多月,我让你瞧个够。”
到了七月郡主即将成婚的前一日,石蜜姑姑带来一位精通房事的教习姑姑,给七月郡主私下讲男女之事。
七月郡主这才恍然蒋驰说的定海神针是什么,顿觉两颊烧灼的厉害,由教习姑姑再这么一讲,翻了几页春宫图的七月郡主,脑海中浮想联翩,不由得紧张到难以呼吸。
待教习姑姑走后,七月郡主久久难以安寝,在榻上翻来覆去了一整夜,天还未亮,林洛翎领着尚仪司管事姑姑和宫中手艺最佳的梳妆姑姑,以及一群捧着托盘的宫婢,上面放着七月郡主的凤冠霞帔等物,乌泱泱进了七月郡主的寝殿。
待七月郡主快梳妆好后,太皇太后在石蜜的搀扶下,瞧着七月郡主,眼底满是舍不得之色。
梳妆好后的七月郡主,跪在太皇太后的膝前,握着太皇太后的手,一向活泼的她,竟然语塞不知说些什么。
太皇太后握着七月郡主的手道:“嫁去宁远侯府,切勿太过于任性,宁远侯夫人是个和善之人,你初到宁远侯府,到底对下人的性子不熟知,无论大事小事,都要与宁远侯夫人商量着办。
这大半年哀家也目睹蒋驰对你是真心好,也能放心让你嫁到宁远侯府了。”
林洛翎走上前,蹲下身道:“这枚牡丹玉佩是我让尚饰司所制,已经让禁卫军统领过了目,我也同宁远侯夫人私下说好,你若想皇祖母,随时可入宫。”
说着,林洛翎将牡丹玉佩放在了七月郡主的手里,笑道: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万万不能落泪,花了妆容如何能行?
皇祖母有我日日来侍奉问安,又有沉音姐姐隔三差五来宫中给皇祖母诊脉,皇祖母必定能万寿无疆,身体康健。”
七月郡主的眼珠儿在眼眶里打了转,缓缓融入眼底,她哽咽道:“有劳表嫂了,皇外祖母疼我一场,我不能时刻在皇外祖母身边尽孝,心中不免很是内疚和自责。”
林洛翎安抚道:“你若真心疼皇祖母,便与我哥哥婚后幸福美满,多生几个孩子,只要你能幸福安康,皇祖母才能安心。”
“你皇嫂说的对!”太皇太后轻轻拍了拍七月郡主的手背。
这时殿外杜仲唱喝道:“吉礼吉时已到。”
声落,七月郡主便由尚仪司掌事姑姑搀扶着朝外走,在院中乘坐马车去了瑞吉殿,叩拜列祖列宗之后,在瑞吉殿旁的安合殿向秦晏、林洛翎、太皇太后行了叩拜大礼。
秦晏道:“你皇嫂一心惦记着你,和朕准备了许久你的嫁妆,还为你私添了一份贺礼,明日你再打开锦盒瞧瞧。”
说罢,林洛翎拿着身旁的锦盒,起身走至七月郡主身旁,交给了七月郡主。
七月郡主出嫁的规格比之公主丝毫不差,加之有秦晏和林洛翎一同前往宁远侯府参加喜宴。
故而,京城所有官员,无论下没下喜帖,都备了贺礼,来参加七月郡主和蒋驰的大婚之礼。
一夜未眠的七月郡主入了洞房之后,眼皮发沉。
待蒋驰等人刚离开,她直挺挺地往榻上一躺,只觉得后脊多处一痛,呼痛道:“啊……”
宫婢这才上前提醒道:“郡主,锦被下面有红枣、花生等物。”
七月郡主:……
蒋驰给秦晏和林洛翎刚敬完酒,便在秦晏耳边道:“妹夫,这里交给你了,我舍不得虞儿在房中等我,我去陪她。
你只给我免三天早朝,委实太少,起码半个月,一个月后,我自请领兵征战南境八国,写下军令状,一年之内,必定将南境八国收服为天启国的附属国,如何?”
秦晏挑了挑眉,低声问道:“怎么?这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蒋驰嘿嘿一笑,放下酒盏,朝秦晏躬身一礼道:“还请陛下恩准。”
秦晏爽声笑道:“准!”
蒋驰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外跑,众人皆不知他这是同陛下商议了什么事,大婚之日跑什么。
唯有秦晏心知肚明,与林洛翎耳语道:“你这哥哥,比我还心急,只怕虞儿今夜是无法安眠了。”
果如秦晏所言,困乏到了极致的七月郡主别说一日未眠,直到次日蒋驰也没让她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