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鑫儿猜想,要么这人也是穿越过来的,要么就是之前他遇到过穿越之人,否则,难道真的有人能算命?
她眯眯眼睛:“不知道长何出此言?我换了谁的命?”苏鑫儿主打的就是一个不承认。
道长被苏鑫儿的淡定给唬住了,他不禁仔细观察苏鑫儿,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又不可置信的掐诀,然后才奇怪的道:“公主别不信,贫道算出来,公主是早夭的命,但是公主如今已经十几岁,若不是偷换了命格,怎会如此?”
苏鑫儿放下心来,原来面前的不是穿越之人,那便是真有点算命的本事在身上,说不定还能请他给义父和霍辰安算一算吉凶。
不过转念又想,义父失踪一事不可对外声张,若是贸然提起,这道长要是真算出点什么反倒不好。
所以她立即打消了念头:“道长靠着替人卜卦赚取银钱,可也要有底线才是,害人之事还是少做为妙,免得给自己招来灾祸。”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道长在屋里冥思苦想,究竟是哪里算错了。
时晴和时雨见公主出来,询问她如何处置这道长。
苏鑫儿摇摇头:“不用与他计较,走,咱们去会会恭王妃。”
说起来,到底还是恭王妃在背后作乱,苏鑫儿一想到她,就很不爽。还没嫁进皇家之前,两人就有龃龉,后来舒妃倒台一事,那秦欣然也怪在了自己头上。
天地良心,她苏鑫儿可从未主动挑衅,都是别人来害她她才反击的,没想到害她之人不反思自己的问题,反倒揪着她不放。这舒妃都关进冷宫多少年了,秦欣然竟然还在兴风作浪!
也没有提前递帖子,苏鑫儿就大喇喇的来到恭王府。
前段日子恭王妃被气回了娘家,最后恭王去请了三次,才把人请回来。不过请回来也没用,这恭王府还是一如既往的乱。
守门的小厮一看永嘉公主上门,不敢阻拦,只说是请公主稍等片刻,便急匆匆进去禀报了。
恭王妃秦欣然刚跟恭王吵了一架,本身还在气头上,这时候苏鑫儿上门,她火气一下子又被拱起来,怒冲冲的叫小厮去把人带进来。
小厮哪里敢不从,又急匆匆出门去请。
“呵,真是稀客啊,永嘉公主怎么今日上我恭王府了?”恭王妃坐在主位,态度讥讽。
“无事不登三宝殿,当然是上门讨说法来了。”苏鑫儿也不跟她客气,她最近担心义父和霍辰安,心里的气也没撒出去呢,就想找人吵架。
“讨说法?什么说法?难不成本王妃人在家中坐,还哪里惹了公主不成?”恭王妃也不客气,端着嫂子的架子,睨了苏鑫儿一眼。
“我刚从城外凌云寺回来,王妃做了什么,心里清楚。”苏鑫儿也不跟她扯别的,直接开门见山。
恭王妃有一瞬间心虚,不过她是王妃,是皇嫂,怎么能在小姑子面前弱势呢?她冷哼一声:“就算我真的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你也没有证据去告发我,你今日上门也只不过是跟我吵一架罢了。现在吵也吵过了,我恭王府也不留你吃饭,你回吧!”
苏鑫儿轻笑一声:“王妃现在是连面上的维护都不肯维护了,嗯,好得很!我再送王妃一句话,当年你的婆母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贬黜的,你的夫君是因为什么被父皇不喜的,你应该知道。现如今你有个孩子傍身,多做点好事积积德吧,别弄到最后,连王妃的身份也失去了。”
恭王妃被她一句话气得要死:“你大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皇嫂,你竟然对我不敬?你信不信我去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苏鑫儿像看傻子一样看她一眼:“我五岁到京城,我的胆子大不大想必舒家最清楚,恭王也清楚。今天话就放在这里,以后少惹我,我生起气来,最喜欢降妖除魔!”
苏鑫儿说完,眼神都没给恭王妃一个,便径直带着时晴、时雨走了。
恭王妃被她那最后的话气得不轻,抬起手颤抖的指着她的背影:“你,你,你……不敬兄嫂,跑我恭王府来放肆,你放肆!”
任凭恭王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鑫儿都没回头。
这段日子她收到霍辰安的信,还是没有任何义父的消息,心情处于极度压抑中,面对霍清语又只能尽量安抚,骗她义父在忙,过几个月就会回京,现在谁撞到她枪口上,她都想撒气,只能说这恭王妃自己运气不好,偏要撞上来,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也不怕恭王妃去告御状,父皇最近也越来越焦躁,镇北王失踪的消息虽然瞒着,但是一些聪明的大臣能从蛛丝马迹中抽丝剥茧,早晚有一天消息会瞒不住。
现在恭王妃只要敢去父皇面前诉苦,那父皇也不会给她好脸色,说不定还要训斥。
不得宠的皇子妃,皇帝不会给她脸!
苏鑫儿心力交瘁,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公主,咱们回宫还是?”时雨问道。
苏鑫儿睁开眼睛:“派人给母妃送个信,就说这两日我住镇北王府,让母妃不用担心。再让桂嬷嬷劝劝母妃,人死不能复生,让她想开些。” 苏鑫儿想着母妃到底是养了熙悦九年,熙悦死了,母妃心里不可能不伤心,但是如果自己在母妃面前的话,母妃肯定要压抑心中的伤感,不能好好释放出来,还不如给母妃一段时间,等淡忘了,也就好了。
“对了,跟桂嬷嬷说,道长和恭王妃那边不必再管,如果母妃想干什么尽量拦着,宫外的事,我自会解决。”
时雨应下,让时晴陪公主去镇北王府,自己则下了马车,朝宫门而去。
回到镇北王府,眼看着霍清语的肚子渐渐大起来,苏鑫儿越来越忧心。不过她还是装出一副高兴模样。
“义母,这几日身子可还好?”苏鑫儿摸摸霍清语的肚子,感觉小婴儿正在肚子里伸懒腰。
霍清语这几个月圆润了许多,面上也更加柔和,她笑笑道:“没什么不舒服的,能吃能睡,就是挂念你义父,不知道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还有安儿,陛下突然又派他去戍边,也不知是不是边境生事。”
苏鑫儿抚在霍清语肚子上的手微微一收,再抬头的时候,不动声色道:“放心吧,义母,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过几个月他们都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