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要追随什么,是繁星点点的夏夜中绿荫树下细听蝉鸣声的阖家团圆吗?她青涩的歌谣也将我唱哭,那些话多可笑啊只能留在最初。
温和表皮下的劣根骨子,是抱着木头地去救火。我审判我自己时,是如同堆积一团的死灰,熊熊大火燃烧绿山,我就是纵火的罪人。
蔺杭根本不了解林杳,她要是爱我为何不一直偏袒我?我好像真的一无所有了,可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吗?
公主殿下,想要毁掉一个家族还不容易吗?
林角漪什么来头不重要,捏死她一个还不爽。偷奸的名头只会死她一个,我要的是她九族无亲。
抓了条鱼,鱼跑了而手上的鱼腥味是很难洗掉的。耿耿于怀于,仙人掌为什么不会开花。
分别后,我辗转在温书学府前,正赶上散学那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去,却没有勇气再跨越一步。
当夕阳变成星光,李月宿疑惑着不吱声的人。像是马不停蹄的样,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千千万万个夜中相伴的背影。
心中激起了水花的波澜,面上还是忍不住偷笑了。“珏珩表姐,你在找什么呢?”主动一些开口,是我刻意地接近着即将自投罗网的好人。
“表妹,等谁呢?”李月宿没有立即回答着,而是反问着我。
自然是要等她,她的哥哥军中同僚不正是董荃吗?从她下手,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那天说过的要请董荃去绝香楼吃饭成了个笑话,我们之间的关系从路人变成家人却不再亲密一些。
快沸腾的想念,是懵懂的恨意。在回忆里扑闪而过是,杳儿要跟好看的哥哥回家喽。
我去过更远的地方,见到过最亮的星光。
当一双巨大的的手将我推向黑暗的深渊时,我就知道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都可能参与过这场利益交换的婚姻互赢。他说好的第二年放我去封地,而第二年换了我的母亲留在燕京。
天下由他做主就算了,阖家团圆始终是被燕京城墙的无数块青石隔绝着。自古只有罪臣,没有罪君。如果有,那就是亡国之君。
想太多了,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太容易冲动的我,从来没有认真过仔细思考的一句话在此刻三思而后行:?
可是我要说错了,那也只是一切都错了。当我寻找些什么真理来回答对的是什么的时候,对错早就不重要。而不断低头认错,则是我在这场风暴中唯一的求活。
要想逃避,可惜就算逃避了也不能挽救着逃过一劫又一劫的阴差阳错地回到最初的起点。不过是一直在不断地试错,然后再无可奈何的去纠正。则是自己的良医,在寻找的只是良药而已。
那些争取到的,也变得毫无意义。这场自救的仗,我不想再打了。
“我也曾后悔过一夜宿醉后,失去了最为纯真的善意。你说,我最该恨的是谁,我是该恨那些苦难施于我身的世事无常,还是明知是坑还刻不容缓地跳了又跳的我呢?”
她的笑,太过灿烂。恍如春风拂过梨花,洒洒落落了一地。形容李月宿,是我寻寻觅觅也触不可及的美好。光是开了口,就让人感受到她的情绪是很正能量满满。
收了收,放了放。收放自如:“我过得好不好,你当真不会心疼?”
李月宿涌上心头,立即道:“阿杳啊,怎么会不明白如何做呢?”随后一声轻叹,无可奈何的语气:“没有利益,仅凭情谊,远远不够。”
一番苦等,还是做了无用功。
月中云中雾中,笑诉说着:“国难财不发,那可是天意难违呀。天灾人祸同降,人人都同我一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口头上的话,越来越冲。
再敢赌一次:“李月宿,你当真当的起拯救苍生的重任?” 李月宿又驳:“我命不由我,还是由我。你我怎么不知,生死由天。”
最后一句,留言道别:“福乐公主。”
强挽着:“珏珩翁主。”
站在原处,看着她的背影留给我。那碗药汤,有毒还是无毒都不重要了。我不好过,那要好好把日子过好。
错了吗,好像也懒得改了。
用最平淡的语气,好好安慰一下自己:“我怎么会有错呢,是他们的错。” 第一遗书,写给我的过去。
耗费了好大力气才去数丈高的城墙上,吹一吹冬风来醒醒神。原以为是冷冷清清的景色,却知千里马加急的军事文书到了国都。
骏马飞驰烟尘滚滚中,只见人影融于夜幕中,是属二十里外驿站的驿卒背着文书袋行在陆驿。
我念出这句:“阻者死,逆者亡。”
脑海里有些盘旋的字句,跳下去就结束一切了。但是,既没有求活的意志也没有寻死的果断。远方隔着几重山,若我执意要愚公移山也需等几百年。亦不是待一朵匿于暗夜的玫瑰,永存于这清冷孤寂的千万盏烛火当中。
戎马入城,传入耳道:“……”
怕只怕空怀壮志,却不思进取。趁着我还能活着,就好好大干一场。却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灯笼极多,照着这条不归路很是通明。微弱的月光不足以照亮脚下的路,放眼望去归燕国的江山,是那驿卒的背影染了灰尘。
譬如昨日生今日死,朝夕相改还是天地不相触。我站立在沃土之上试图用孱弱躯体来抵抗霜雪的冷冽,却不想终是雪崩后被沙石所掩盖了。
唯有风回荡,将我的幻想结束。带走了我的痛苦,温热的胸膛传达着稳定的暖意。
坚定的想法又随着另一个人的出现给而动摇,我可恨我这多余的情绪是如此的懦弱。
成长二字,不过是人生的事业以及生命和婚姻再就是智慧组成。险陷于黑吃黑里,以至于黑白不分。
如果是将小卒拦下,死的只有一个无辜人。如果是换了公文,死的就不只有一个人。我讨厌的的易家,我讨厌的董家,我讨厌的一切人都会因为此举而受到伤害。
可是,原本受伤的我也曾伤痕累累啊。喊一句疼怎么了?哭几下又怎么了?怎么能大度地宽容了那些人给予过的苦难呢,谁又包容了谁啊?谁又饶恕了谁啊?究竟要如此一心向善才能不会一次次又一而再三的受伤。
我会直接去拦下他吗,当然不是啊。肯定是是借着军中贪污的事去干干净净办的漂亮,不过太晚了来不及阻止。也可以由送了一个又一个美人给同父异母的哥哥,早就得罪光了皇帝后宫的惠祥长公主来开局。
而若是腰身的软刃飞下,不会一刀致命一击。我要文书调换,而不是打伤马上人。若是真的不是真的假不是假的而是真真假假,圈套或许永远都不会固定只是需要有人来定制量身定做的套路而已。
弯下腰地鞠躬,道声:“四姨。”
蔺茯沼隔着帘子看了眼是哪个亲戚家的孩子,如此的女大十八变越来越不堪入目。玲珑心思一起,嘴边一抹笑着。却不吭声,不答着。
执拗着:“您吉祥。”
蔺茯沼耐不住性子,还是婉拒:“嘴甜如蜜的好孩子,过年那会儿磕了响头就与同辈小子都领去压岁钱罢。”
新年未过,何来的压祟?
软硬都来:“小辈登山而观照隐观,无缘入观见一面长辈。如今见了亲人,相思之苦才能得以缓解。”
照隐观是有人居住过而现已经荒废的地方,谁又不知?可有谁敢反抗了吗?可有谁明知故问?
蔺茯沼言语恰当:“又一年柿子熟了。”
和她说句话的时间,那跑的飞快的马早就跑了。还和她打哑谜,重要的事儿反正都不重要了。
最后一句:“是啊,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天上飘落的白雪到了地,刚开始是白的后来还是染上了尘埃的脏成了黑泥。
穿梭而过,道路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