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叽似乎认为李金玉会对这四人现状感兴趣,于是凑了过来。由于还有他人在与李金玉交谈,他只能断断续续述说。
乔玉如今在北省做着全职富太,尽情享受着高端生活的品质与舒适。
朱守现在事业有成,风光无限。他在省城经营一家企业管理咨询公司,主要业务是为其他企业包装上市。
雄天公司已经颇具规模,完全符合上市条件,但未来或许仍会需要邀请朱守来为上市出谋划策。
谈及凯子和李金玉的大学同窗华逸尘时,波叽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感慨。
华逸尘在大学期间遭遇情感挫折,被女友抛弃后一度心灰意冷。因此,他选择在大三时提前毕业,放弃本科学历,只获得一个专科文凭。
他在雄天公司“三进三出”,最后一次因为酒后骚扰女同事,被赵柱得知后大肆宣传。
因影响极为恶劣,公司不得不将他从业务部一主管职务上解雇。自此之后,关于他的消息便石沉大海。
至于凯子,雄天公司也曾向他抛出橄榄枝,但他总是提出要担任高管,并要求极高的薪资待遇。因业务能力不能匹配,雄天公司不得不放弃。
他现在虽已结婚生子,却赋闲在家。家庭生活开销主要依赖父母资助和妻子微薄的薪水来维持。
这场李金玉和旧友们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中午。
见众人都还沉浸在愉快交谈氛围中,李金玉便叫来Sarah,请她预订一桌酒席。
午后,在饭店包厢内,李金玉和旧友们继续畅聊,直到下午四点手机闹铃响起。
他站起身,对大家表示歉意:“抱歉,兄弟姐妹们,今天就到这里。瓜瓜快放学了,我得回去了。”
“Sarah,请给彭商和阿龙订房。”
李金玉转向彭商和阿龙,“两位兄弟,今晚就留下来吧,我们明天再聊聊。”
走到门口时,他又转身对Sarah说道:“素素,你不用送我了。一会儿记得帮我结账。还有,麻烦你把公司章程和所有规章制度都整理一份给我,明天我看看。”
彭商目送着李金玉的背影,不禁感慨道:“金哥这番从容气度,哪像当过几年农民?他是去进修了吧?”
“有事秘书干,没事……金哥老板范儿足。”
阿龙原以为这番言语会引来哄堂大笑,可惜除了彭商,其他人不便附和。
次日上午,李金玉告知彭商与阿龙,雄天有上市计划,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并请他们转达与彭商父亲和徐芸父亲会面的意愿。
……
自王雄意外离世后,关于雄天公司的消息便持续占据着省城各类报纸的重要版面。
公司的每一次动态,都被新闻媒体敏锐捕捉并放大,成为人们闲暇之余的热门谈资。
公共关系部经理是庞小花,她的形象气质上佳,性别取向也独特,因此男女通吃。
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这场媒体风暴,使雄天公司的新闻俨然成为一场别开生面的宣传活动。
民众对王雄夫妇同情与唏嘘,这份共鸣竟意外助推了雄天楼盘的销售。
昔日名不见经传的李金玉,突然成为雄天公司新任董事长,自然吸引无数好奇与探寻的目光。
在庞小花建议下,面对记者们无孔不入的追踪,李金玉始终保持着一种超然态度:既不接受采访,也不强行驱散记者。就当这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在平静水面之下,总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汹涌暗流。
“与李金玉共同生活的小男孩,竟然是王雄遗孤”——这一消息,也被别有用心之人泄露出去。
为了瓜瓜安危,李金玉不得不迅速应对,他指示波叽召集一批可靠人手,暗中跟随保护。
李金玉所居住的别墅区,原本是雄天公司开发的物业。管理该别墅区的物业公司也隶属于雄天旗下。
在这关键时刻,波叽也向物业公司下达指令,全面加强安保措施。
在重重严密守护之下,瓜瓜的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冲击。
与此同时,李金玉的新身份被广而告知,也引起许多旧识关注。
他们或出于怀旧,或是出于某些目的,纷纷前来拜访这位新晋“大老板”。
春日温暖午后,李金玉刚刚送别前来会晤的广泰与恒太两家公司大佬,作为陪同人员的庞春花便将他请到一旁。
“董事长,”庞小花低声说道,“陈六来了,他声称有要事找您。我已经让人先带他去我办公室等候了。”
“哪个陈六?”
李金玉闻言微微一愣,带着些许疑惑问道。
庞小花解释道:“就是以前我们的指导员啊!”
“原来是他,你带他去我办公室吧。”
李金玉在警校上学的时光虽然短暂,却也与陈六有酒桌之交。虽非深交,亦算朋友。
“金玉,你小子还记得六哥吗?”
李金玉刚在办公室落座,一道洪亮的声音便从门外传入。随即,一个身着文化衫、手捻佛珠的汉子大步走进。
李金玉立刻迎上前去。他素来念旧,对于以往友人,即便交情不深,但也保持着热情。
他指着陈六装扮,打趣道:“六哥,你这是出家了吗?”
岁月与酒色似乎并未在陈六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他依旧是当年风采。
“老弟你开什么玩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这样穿显得咱有文化,哈哈哈。倒是你,老弟,以前在学校时看着挺朴素的,没想到却是扮猪吃老虎!”
李金玉知道陈六文化水平有限,对于他这番形容也不以为意。
他热情邀请陈六在沙发上落座,待Sarah奉上热茶后,便静静等待陈六道出此次来访的目的。
在李金玉辍学不久后,警校开始加强师资建设。这一变革使得文凭较低的陈六被迫离开教师岗位。
虽得到一笔不菲补偿,但灭火器厂倒闭后,陈六变得无事可做。
坐吃山空的日子让他倍感焦虑,于是他找到了新的精神寄托——写书。
陈六从随身携带的帆布手提袋中,掏出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塞到李金玉手中。
“老弟,这是我倾尽心血写的书,你先帮我看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我认可。
李金玉随意翻看几页,内容显得有些拼凑。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陈六在电脑前东拼西凑的场景,他忍不住微微笑了。
“六哥,这本《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预备警察》写得相当不错。”
李金玉言不由衷夸赞着,将笔记本递还。
“老弟,你帮我跟公安厅、教育厅的领导打声招呼噻。如果他们肯支持,我就找个出版社把这本书出了。到时候,警校学生们人手一本,你懂的。哈哈哈!”
笑完,他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同时用余光观察着李金玉的反应。
李金玉站起身,笑着摇了摇头:“六哥,你别说笑,那些领导,他们可不认识我。”
陈六也紧跟着站起来,神秘说道:“老弟,你就别瞒我了。我女婿是‘狗仔’,他把你背景都挖出来了。没想到你们李家……”
“六哥、六哥!”
李金玉急忙打断陈六的话语,“我们李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我爸妈都是农民。让你女婿别乱说,要是造成不良后果,他可承担不起。”
“我懂,我懂!”
见李金玉神色严肃,陈六也收住了话题。
陈六带着得逞的恶趣味笑容离开后,李金玉站在窗前,眺望着不远处奔腾的江水,陷入了短暂沉思。
他的思绪首先飘向许久未见的父母,回想起当初对他们不支持自己与凌波结婚时的埋怨。
他的爷爷曾是军区司令,后来转业从政,一路兢兢业业,为民请命,从副市长升至省委书记。
爷爷始终坚持着“你是你,我是我”的原则,从不因自己地位而为家族谋取私利。
正因如此,父亲连一个城市户口都没有,从小生活在农村。
在李金玉记忆中,爷爷无论生前死后,都不曾给李家带来过任何物质上的利益。
“父母凭自己的本事生活。可能他们的想法或者习惯,也是儿子也得靠自己的本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想到这里,李金玉开始对父母产生了一丝理解。
陈六那一声声“老弟”,也让李金玉回想起在娄县三中的时光,以及那位老校长——黄毛的父亲。
他心中不禁挂念起老校长的近况,正欲拨通黄毛办公室电话,请他过来一叙时,秘书Sarah敲门而入。
“董事长,有一位先生自称是您的老朋友,此刻正在会客厅等候。”
“素素,你带他过来吧。”
李金玉立刻认出来访者身份。
“凯子,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李金玉热情迎上去,拉着凯子坐到沙发上。见他如此热情,Sarah也连忙去沏茶送来。
在当天李金玉一番热情招待后,凯子便时常出现在雄天公司,不断向李金玉提出各种愿望。
由于这些都并非难事,李金玉便都一一应允。
直到有一天,二人在闲聊中提到凯子妹妹妙儿。
“金哥,自从那次你去我家后,妙儿就一直惦记着你这位金哥哥。”
凯子说着,从包里拿出妙儿的艺术照。
“我妹妹可漂亮了,我觉得你们挺般配,要不介绍你们谈谈?”
听到这话,李金玉心底咯噔,对凯子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婉言谢绝了凯子的提议,并在他离开后吩咐Sarah:“以后凯子再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尽管凯子离开时坚持留下妙儿的照片,但李金玉却无心多看一眼。
黄毛过来看到照片后连连夸赞,建议他考虑考虑。
李金玉严肃说道:“黄毛,我的爱情已经死透了。我这朵爱情之花,不会再从另一棵树上开出来。以后这种玩笑请不要再开。”
……章尾诗词彩蛋……
惜起残红泪满衣。
它生莫作有情痴,
人天无地着相思。
花若再开非故树,
云能暂驻亦哀丝。
不成消遣只成悲。
……
眼前花儿轻轻凋零,
唤起我深深的怜惜,
衣襟被无声的泪水打湿,
来生,我祈愿逃离这痴情的命运。
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
留下的相思,人间已无人能承载。
那再度盛开的花朵,
已然不再是我熟悉那棵树的风采。
云彩短暂驻足天边,
或许是她的牵挂,在风中轻轻低诉。
眼前的花儿,哪怕再美再艳,
也无法驱散这番深重的哀愁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