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谭阿婆也在,见云汀兰气色红润,她这才放心,“医院那边我替你辞了,不用再去坐诊,你怀着孩子那种地方还是少去。”
那感情好,省得她再多跑一趟。
谭阿婆替云汀兰把着脉,“还真是位小姑娘,脉搏有力,母女且健康着呢,不必太过担心,孕吐是正常反应,给小妹多做些她喜欢的吃食。”
这是对齐女士她们说的。
顿了顿,谭阿婆又道:“有了孩子,这口味也会变,以前爱吃的可能就变的难以下咽,给她多试试不同口味不同食材,总有她喜欢的……”
谭阿婆说一句,齐女士就盯着林书芳写一句,心里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学习的事提上日程。
她老爹一旦去酒楼,她自己算账就有些捉襟见肘,请别人她不放心,如今闺女怀孕她也不想闺女累着。
好在有三弟妹帮忙,也不知道让她辞职跟着自己去食堂,她愿不愿意,毕竟不如售票员体面。
宋老太和沈外婆喜形于色,她们就说肯定是宝贝曾孙女╱曾外孙女。
听说云汀兰之后会在家里办公,都赞同的很,“早就该这样了。”
实验室那边已经步入正轨,每个人负责那个部分云汀兰已经分配好,隔段时间她去看看成果就成,这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
尽管她已经给出了正确的方向,可要将理论知识转变为成果,还是需要时间。
研究古方时弄出来的副产品,美白面霜,学校牵线卖给了一家果企,也不算卖,算是合作吧,收益四六分。
他们实验室四,厂子六,但后续需要帮着厂子研发新产品,例如不同味道,不同功效的其他系列,实现了实验室的经费自由。
也间接的证明了云汀兰的能力,所以实验室她完全能做主。
校领导对她也颇为爱护,就是时不时都要提醒云汀兰一下:“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为医疗为郭嘉做贡献,才能实现人生价值。”
生怕她走上“歪路”,把技能树点偏,也算是操碎了心。
京市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春雨一阵又一阵地下个没完,只街巷那点初初冒头的嫩芽,让初春多了些许生机盎然。
“终于停了,这雨再不停,今天的喜宴可就麻烦了。快点,把彩带红灯笼这些挂好。”
齐姥爷天还未亮就起了,叫醒所有人,指挥着徒弟和孙子忙上忙下,齐舅舅急匆匆过来最后确认菜单。
末了,有些为难,“昨晚客人又打电话过来说,让再备些可口可乐,那玩意咱听说过没买过……”关键是也买不到,“咱家的女儿红多出名呀,都说好了,又来这一出,这不是为难人嘛。”
齐姥爷斜了儿子一眼,“小瑾会带来。”他就没指望儿子,让他老实在后厨做酒席行,其他的算了……
指望不上。
还得靠外孙女婿,怪不得亲家老哥常感叹小瑾不能接手沈家,可惜了。可不是嘛,啥难事到他那儿,手指头轻轻那么一拨拉,嘿,解决了。
容易给人一种错觉,我上我也行。
但……真不行!
这酒楼的选址,营业执照,再到采买的渠道,儿子儿媳忙活了那么久,腿都跑断了,礼物没少塞。
可临了,被人摘了桃子。
没法,还得小瑾出面,他一个电话打过去,没多久,对方觍着脸登门赔罪。
要不说果内做生意,没靠山真不行。
这下他儿媳妇老实了。
不是觉得沈家以房子入股没必要,完全可以租借。就她精,就她能,就她会算计着占便宜,跑了一个多月,结果嘞,竹篮打水一场空全是为别人忙活!
真以为生意那么好做,在学校为啥顺风顺水,那是他外孙女和外孙女婿名头好用,学校怕他们跳槽去别的学校,刻意给的照顾。
这就叫有人好办事。
亲家外公用房子入股,这是看在小妹的份上有心照顾齐家。沈家家大业大能看上他们这三瓜俩枣,不过是随手给小妹的礼物,说白了还是为了人家外孙。
出去打听打听,那些酒楼哪个背后没靠山,纯给对方送利润你也得有门路,不然庙门朝哪开,你都不知道,更别想进去。
真以为你是送钱的,人家就能看你一眼?
天真!
齐姥爷不出声,由着他们闹,早摔比晚摔好。
这儿媳妇还当自己多聪明,那点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总觉得自己吃亏,眼皮子窄,也就是兰兰他们大气不计较。
云汀兰大气吗?一点不。
齐舅妈为何会被摘桃子,她放出去的风声,她不是说非要入股,只是不喜欢齐舅妈过河拆桥,顺带让齐舅妈认清现实。
京市是好地方,一块砖砸下来能砸到一片出长,没有宋家和沈家做靠山,酒楼能立足?
钱啊,它是个好东西,人人都喜欢但底线不能碰。
齐舅妈这种迫不及待想把他们撕扯开,生怕后续说不清楚让他们占齐家大便宜的行为,好笑得很。
很明显,她是让钱迷了心窍。
那就栽个大跟头吧。
脑子里的水摔出来,人总能清醒。
云汀兰没事人样在家养胎,宋今寒坐在她身旁,拿着书给闺女胎教。
齐女士心里的愧疚和恼怒也跟着平静下来,冷眼看着她嫂子跌大跟头。
再见面,齐女士如常的对待齐舅妈,只是绝口不提闺女女婿,直到齐舅舅涨红着脸拿出入股合同,齐女士才不冷不淡的说,“我问问。”
在他们第三次登门,再次放低姿态打亲情牌时,齐女士才把闺女准备好的合同拿出来。
亲兄弟明算账,丑话说前面,省得最后真的反目。
好手艺是酒楼的根本,但人脉才是酒楼壮大的密码。
不用宋今寒他们说什么,只要他们频繁出入,有心人自然能知道这酒楼是谁的。
本来是五五分成,算共同经营。
但齐姥爷太清楚儿子儿媳的尿性,儿子耳根子软,他在还能镇住,他走了,怕是容易被他媳妇的耳旁风吹动。
便从根源上杜绝那种可能,把酒楼的股份属于他的那一半,拆分成三份,他、儿子和闺女。
然后又在儿媳妇扭曲的笑容里,把他的股份转到云汀兰名下,加上沈外公和齐女士也都把酒楼的股份给了她。
云汀兰成了酒楼的实际控股人。
占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