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气愤愤:“好,你不给我药,可不要后悔!”
话落,端木青猛可扑到来人怀里,伸臂勾住脖子,胡乱就送上毫无章法的香吻。吻得羽知弦七荤八素,火烧火燎。
一把抱起娇柔滚烫的身体,男人死死将她压在榻上,任插翅也再难飞。不意,浑身绯红的端木青翻身而上,气喘吁吁,说:“是你自找的......”
羽知弦一瞬语滞,握着女人袅弱的腰肢,星眸促狭:“是本君自找的,求神女成全。”
额间般若绽放,情动的端木青极力克制欲念,留了一丝清醒,“我,我......”望着同样绷紧最后一弦的男人,咬唇道:“我以前成过亲。”
羽知弦呆怔,眼前的人忸怩娇羞,美得毫无自知之明,别说是成过亲,就是成过无数亲又如何。
难以把持的羽神,一翻滚又将人摁回身下,细吻低语:“我不在乎这些。”
谁知女子将他的脸推开,凄惶道:“可是你有那么多娘子来着。”
泛起酸涩的小脸,神女愁眉轻颦,欲语还休。
难道她就是为这个躲着自己?这是吃醋了?
羽知弦的狂喜泛滥,垂首缠绵深吻。良久,鼻息喘闻间才道:“没有什么别的娘子,只有你。”
被欲火烧得糊里糊涂的端木青双眸迷离,漾着梧桐林的晨露,只一眨便滑出眼角:“你骗人。”
她明明看到他们的喜帖,还有婚服。
“我把婚都退了的。只要你。”男人吻着滴落的泪珠,轻解罗裙衣带,颤声问:“嫁给我,好吗?”
无限温柔抚弄着玲珑娇软的身躯,耳畔的娇喘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娇娆。
低首,满床流丹,原来她仍是处子之身。羽知弦忍得额汗滚落,想放任心猿,松开意马又怕弄疼她。
唯有满目怜惜,道:“青儿,我心悦你。此生无悔。”
端木青迷蒙双目,灵台混沌得稀里糊涂:“那天亮前,不可停。”
哑然失笑的羽知弦埋首神女耳畔,声音低暗:“这可是你说的。”
事实是,天还没亮端木青就累得沉沉晕去,徒留羽知弦干瞪着眼,进退两难。
在晨曦和细吻中醒来的神女,张眼就看见羽知弦仍不满足的眸子,颇有点幽怨,还有些赤红。像一宿未眠。
后不知后不觉的端木青,弱问:“你干嘛不睡?”
话音未落,被堵住唇的大神姬蓦地省得,当初留给羽知弦的那瓶三花肾气丸是多么的多余。
他好像根本就不需要。缱绻不尽的一整天,最终在落霞余晖和端木青的晕厥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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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乍和,梦里不知身是客。
再次睁眼已回到凤凰林的云翼殿。晨曦在殿内叆叇轻涌,耳畔是男子的玉碎低语:“醒醒。”
端木青知机地躲避。整日整宿,折腾得够呛,不由呓语抵抗:“我不依。我还要睡。”
羽知弦哧哧浅笑,是他失控了,餍足又眷恋地抚着胜雪的凝脂美肌,依依道:“起来用了早膳再睡。”
小怜凌晨时就震惊于少主用外套裹着一个女人抱回来。
外套的尾裾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小腿,不难想象那女子应是一丝不挂的。脸霎时就红到耳根的小怜忙将头垂下。
少主从未带过女子回云翼殿,这还是头一遭。直到看见帘帷后女子的脸,小怜的脸更红了。
这位美人真好看,一双亮湛湛的眸子顾盼生辉,额间若隐若现的花钿美得绝尘,就是脸上有些病色,苍白得不胜风雨。
捧来一套羽族女衫的小怜,望着端木青遍身的吻痕,惊得目瞪口呆。这,这都是他们家清润如玉的少主干的?
早膳时,端木青挨挨蹭蹭,欲说还休。
羽知弦抿笑,问:“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你那几位羽后是怎么退婚的?”她可记得那两位羽后可不是好相与的。一个心机深重,一个胡搅蛮缠。
脉脉觑着端木青的男人,笑得温雅,原来还在想这个事儿。难怪心事重重。
羽知弦悠悠启口。
得知端木青去了紫月妖界后,他就派了人手去找寻,自己虽然被困在落羽阵里,但用羽信传音并不困难。
慈栩和蔚然兵分两头,把妖界翻了个底朝天。末了,虽未寻到正主,却找到了至关重要的另一个女人。当年无脸刺客在百妖楼嫖宿的花魁狐女。
慈栩在鸣沙丘蓦地撞见了一个逃跑的十几岁羽族少年。鸣沙丘地界内皆是戈壁沙丘,按理不适合羽族修炼。
少年苦苦哀求慈栩他们也救救自己母亲,原来当年的无脸刺客的春风一夜居然让狐女珠胎暗结。
碍于子嗣,狐女一直被软禁着,而那双黑手得知羽知弦重掌凤凰林后,竟伸向了唯一的证人,妄图死无对证。
端木青听得云里雾里,“那和你两位羽后什么关系?”
狐女和凰翎儿及霓纤儿确实没有关系,却和少年的父亲有关系。慈栩将人带回了凤凰林,指认了杀人灭口的金绅羿。
金乌族的族老大惊失色,立即将人捆至凤凰神树下拘审。经梧桐烈火焚烧得理智全无的金绅羿哀嚎嘶吼,承认了当年就是他在行刺的羽知弦。
兹事体大,族老们震惊不已,比听闻羽知弦意欲退婚凰女和凤女还要震烁心神。
破阵而出的羽知弦看着体无完肤的金绅羿握紧了拳头。儿时的伴读密友,一同修行术法,一同徜徉未来。
他何忍下此毒手?
金绅羿狂笑,满口黑血淌下一下巴,咬牙切齿道:“我哪里是你的密友,什么都是你的,我有什么?”
他是主,自己就是仆。羽知弦是君,金绅羿就是臣。
羽族圣炀心经最终的秘法也是他的,心爱的女子亦是他的。就算他巧取豪夺,占有凰翎儿,她依旧心念着羽知弦。不然羽知弦消失那十几年,凰翎儿为何不嫁自己?
蓦地,羽知弦抬掌,手心燃动梧桐火,凭着儿时的情分决意便给金绅羿一个痛快!
岂料,凰翎儿陡地扑在金绅羿身上,被梧桐火烧得面目全非的男人看着凰女苦苦哀求饶命,睁着被血模糊的双眼不敢相信。
她,居然为自己求情?这意味着承认私情,放弃羽后之位。
她为何那么傻。
金绅羿癫狂大笑,问出一个令人胆寒的问题:“你可知是谁给我的无脸丹?”
众人讶然,难道不是他在妖界买的秘药吗?
金绅羿忽地看向人丛中的霓纤儿,目露凶光冷笑着:“你以为她们对你都很真心么?”
霓纤儿慌忙跪下:“少主,是金绅羿冤枉我,我没有指使他伤害任何人。”
当年她当然没有指使金绅羿刺杀羽知弦,她只是赠了无脸丹撺掇人半道劫取新娘。谁让羽知弦选了凰翎儿为羽后。
一心只想做羽后的凰女,不愿同金绅羿走,故才激怒了金绅羿假扮新娘刺杀羽知弦。
水落石出。羽族的族老们痛心疾首,悉心教导的人为了各种私欲陷少主于妖界十几年,差点失了性命。
金绅羿流放边地,凰翎儿褪下羽衣同着一并去了。霓纤儿幽禁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