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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藏进云翳,人间的百万妖兵驻在王城外的山岬里,喝酒吃肉,欺男霸女,如同紫月界的百蛇妖窟。

十万羽族静候指令,等白羽金甲的羽神下令。

蔚然身着夜行衣,恭身回禀:“少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孔雀君在妖兵的酒里下了料。

玉面清润的男子望着山岬里的篝火蜿蜒连天,颔首不语。破城后的第一要务是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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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挂中天。静坐观星楼的九州邪皇蓦地的开眼,眸里血光忽闪,黑雾漫开。喘着粗气的寒夜晓,脖子青筋贲张,紧咬的后牙槽让面颊陷落一片。

邪火煎熬的身体渐渐弥漫起黑雾。

寺人眼观鼻、鼻观心,躬身请示:“陛下,观星楼底已准备就绪。”

楼底关禁着一些妖女,都服过销魂散,可让年轻的九州陛下好好放松。

今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不!”

浑身泛着邪气黑雾的男人,眼神贪婪而邪吝,那些面貌模糊的妖女已经难以浇灭心头邪火。只有她。

“记得蒙上她的眼。”

闭目,男子咬着后牙,他还能再忍一会。

直到一身轻薄睡衫的端木青站在观星楼底,眼睛上覆着白绫,只露出额间的般若花钿和苍白娇嫩的唇就已诱得静候多时的寒夜晓口干舌燥。

月光落在肩胛上,汪出一片静谧的潭。

“师叔,是你么?”身旁好像有呼吸之声,若远若近。

进来时,寺人要她蒙上双目。不明就里的端木青只好听从。

“是我,”寒夜晓从后贴近女子,侧头在她颈旁,贪婪深嗅。是什么馨香缥缈又清甜,冷得圣洁。

端木青正要摘下眼上白绫,陡地被捽住手。男人交臂拥紧,将人扣在怀里。赤裸滚烫的胸膛下,女人感受他的欲望在勃发。

愣神一刻,端木青低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尽力抑制邪火的男人顿了顿,“做我的皇后吧。”

她此前不是说要寻个专情的九州皇帝做篡位弄权的皇后么?如果是她,寒夜晓可以允。

若这九州能博她一笑,有何不可。

感受到怀里的人挣了挣,邪吝的冷眸变得赤红。难道她不愿意。蓦地,寒夜晓施了冰极咒,专用来一探真言的咒。

霎时,端木青身上凝起寒霜,女子不再挣扎,双唇抖颤着:“师叔,我好冷,放开我。”

男人将轻颤的女人掇转身,两唇若即若离,寒夜晓沉声探问:“做我的女人?”

半晌,两瓣娇唇如同无垢山心湖上的浮动无依的波叶木兰,抖索而苍白地说道:“我不想。”

被邪火和怒火夹攻的男人,又添了两重冰极咒,端木青不再抖索,身体冻得僵硬,灵台清明却毫无抵抗之念,此刻的她问什么都会如实回答,没有讳言。

抚着僵硬冰冷的玲珑曲线,寒夜晓细怜地挑开丝萝睡衫,露出轻纱罩着的小衣和细褶罗裙,眼里欲火更甚,咬牙追问:“那你想做谁的女人?”

是那个狂傲的妖王,还是那位可以为他死的羽族师兄。

冰冻覆霜的唇缓缓吐出真言。不管是谁,寒夜晓心头酸胀难忍。陡地,男人将一杯血酒喂进女人嘴里,扬手撤掉冰极咒。

冰霜在她瓷白的肌肤上褪去,女人猛可摘掉眼上的青绫,胸口咳得起伏不定。

“你喂我喝了什么?”一抬眼,端木青目瞪口呆。寒夜晓全身邪气翻涌,一双冷眸欲火燃烧,平素端谨的执戒首座,衣襟敞怀,邪肆笑道:“喝了便可与我共赴极乐。”

酒里有妖血,那种妊娠中的女妖之血,能催发情欲。不管端木青心中的男人是谁,今夜过后她只能是自己的女人。

一把推开寒夜晓的女人转头拧身就要跑。才迈开两步,足就被定住,梦魇般抬不动跑不开。端木青觑着寒夜晓缓缓逼近,将一双绿悠悠的玉镯子轻手为她戴上。

胜雪的皓婉,衬得镯子翠色欲滴。这是赫连闵祯母后的遗物,嘱托尙是太子的他赠给今后的太子妃。

寒夜晓勾起邪笑,退开几步,广袖一挥,身后暖阁开启,内中数个衣不蔽体的妖女春情勃发,扭动着近乎赤裸的身躯匍匐爬来。被欲望折磨的可不止九州的邪皇。

妖女们顺着陛下的腿,抚摸舔舐。男人闭上眼,貌似享受,喘息越来越粗。

红着脸,撇开目光的端木青垂泪低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曾经的寒夜晓广袖轻衫,是三清数一数二的修真奇才,凡体得道的他以除妖卫道为己任。就是因为修炼了自己译的破心法才变成这个模样。

都是因为自己!

端木青带着哭腔大喊:“够了!是不是有了神体,你就能祛除邪气?”

泪目泫然的女子,反掌从心口祭出和曦鼎,她不知道摩什昱是如何用这鼎重铸的神体。

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忽然,端木青摘下鬓上金簪,就要划破手腕时被寒夜晓一把拦住。那双彻底被邪气缠绕的冷眸带着癫狂。贴近,舔着女人的泪痕,血红的薄唇奚落:“我不要神体。我要你!”

金簪落地,不可置信的端木青抖颤着唇,说不出半句话。耳旁的声音已经混同了妖兽的含糊低沉和人语的清明透彻。

这世上的人不都想做神么?长生不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为什么甘愿沉沦在邪道里。

邪皇猛可抱起端木青抛在床榻上,一并爬来的还有赤裸的妖女们,她们扯的扯手,拽的拽脚,让女人在邪皇身下毫无反抗余地。

黑雾挟裹着男人和女人们,宫外兵械打斗震响,邪皇却疯狂地啃咬着身下细嫩的肌肤,唯有吞噬和占有才能释放积郁在心头的邪火。

“放开我。”两眼噙泪的端木青哭喊着。寒夜晓猛地抬起眸,邪笑:“一会你就会求我抱紧你。”

“我不要!”女人还想反抗,奋力挣扎的一个手腕敲碎了玉镯。

陡地,邪皇怒火邪火俱是滔天,拽着女人的腿便搭在腰上。渐紧要时,王城门破,火势滔天烧向皇宫。

寒夜晓一怔便明白了什么。他想救人?门都没有。

垂首,男人俯身压下,钳住尖巧的下颏,咬着女人的唇厮摩啃啮。欲望蠢蠢发动。

“不要!”急势中的泪流满面端木青大喊出声。陡地,时序停滞。妖女们如石像般不再扭动,也不再乱摸。

慌忙挪出,女人啜泣着拢好衣襟,快速系好腰带。反手褪下另一只玉镯弃在榻上。端木青头也不回地跑了。一并带走的还有和曦鼎。

须臾,寒夜晓起身,依旧邪气萦绕地坐着,他仰着头,大口喘着粗气。悲怆而血红的眸里滚动着拉扯的情绪。

可以不被停时咒束缚的邪皇,一手死握着未碎的玉镯,一手却放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