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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雀跃的小怜很想也到圣境里观礼,但少主吩咐得好好照顾小公子,不得走开半步。

小怜答说:“是少主救活了凤凰神树。”

神树死了几百年,多亏他们少主才得以复生,少主确实是合族的希望。

长青默默念叨着凤凰神树,可是那种一片叶子就价值连城的凤凰树?

其实凤凰树和凤凰神树还是不同,就跟下品仙药与圣品仙药一样。

凤凰神树的叶子可是连城都换不到的。

长青喝了许多药,又有羽知弦不停给他疗伤,身体虽未痊愈也下得了床。

赤足循声而来,急得小怜提着鞋在后面紧追慢赶。

这要是受寒了,少主不得怪罪下来?

一路奔到人群后的长青,伸着脖子,老远便瞧见长忆穿着隆重盛大的衮服,头戴金羽冠,身披金翼甲,白衣翩翩地为凤凰神树蓄满灵息。

猛可,长忆手掌后撤,凤凰神树中一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弓箭被擎出。

长忆一皱眉,迅速换手一举将弓箭掣于头顶。那弓一看便是把绝好的神兵,燃烧着雄浑火焰,灵气四溢,负于身后要多招摇有多招摇。

羽族见少主取得了羽神的万翎破云箭,说明少主不仅获得梧桐火之力,还获得神兵的认主。

不约而同的众人纷纷跪地,高声齐呼:“恭迎羽神归位!”

羽神?长忆怎么成了羽神,长青满头疑惑,她曾问过,长忆亲口说他不是的。

那时长忆当然不是羽神,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凤凰神树下仪容昂藏的男子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兀自呆立的她。

她醒了?

不顾众人的诧异,羽知弦飞身跃过众人,落定至面庞苍白的少年跟前。

星眸温柔得要将人溺死:“你醒了?”,垂眼那双赤足分外揪心,“怎么不穿鞋?”

小怜怯怯地不敢则声,只双手呈上鞋子。

不想,羽知弦当着族人面,收回手上的神兵,还将人小心地抱坐在低枝上,接过小怜捧着的鞋,亲手为长青穿在脚上。

众人惊得掉了下巴。他们的羽神竟然侍候人穿鞋,对方还是个少年郎君。

龙阳风月断不是空穴来风。

小怜慌得声如细蚊:“少主,还是让小怜来吧。”

羽知弦笑得温和:“无妨,我来。”

长青还震惊于长忆竟摇身一变成了羽族不得了的人物,一副心安理得被人侍候的小郎君,猛地对上了一双怒火喷涌的女人美目。

“知弦,这种事儿还是让小怜来吧。”

凰翎儿冷声道,走出前列,气得牙痒痒。

知弦?

原来他叫知弦。

---

羽知弦向来对凰灵儿不冷不淡,有相敬如宾的尊重,却无男人对女人的情爱。

虽然凰老说,那少年是知弦的救命恩人,自当尊为上宾。

可有用那种眼神看“上宾”的吗?凰翎儿觑着不假辞色的羽知弦径自抱着人走了,眼里怒火比凤凰神树上的梧桐火烧得还旺。

凰翎儿在自己的屋子里将妆台摔得霹雳吧啦,镜中美丽得傲视全部羽族女子的她就是个笑话。

忽然,身着黑衫金袍的男子闪入她的闺房,一脸的戏谑:“怎么,吃醋了?”

男子不请自坐,更给自己斟了一盏茶品啜起来。

来人是金乌族的继承人,金绅羿。虽然不及羽知弦清润轩贵,也是精致得叫人抛不开眼,一双狭长的凤目秀美如同女子。

就是眉宇间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戾气。

凰翎儿蓦地扔出一盒子胭脂,男人不躲不避任胭脂将华服染的姹紫嫣红。

尤不解气的女人气呼呼还要扔,就被金绅羿捉住手:“有这力气,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保住你的羽后之位?”

男人哂笑:“早知道跟我不是更好,羽神大人看起来更喜欢男人啊,哈哈哈.......”

笑声如把钝刀子割在心头,凰翎儿好看的眉目扭曲得近乎狰狞。

当初,金绅羿向自己表明心意,一心要做羽后的她断然拒绝了。

谁知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见凰翎儿气得可怜,金绅羿俯身端起对方精致的下颏,言语里带着酸味:“羽后若是今后寂寞了,绅羿愿意效劳......”说着狭长的一双凤目肆意地停留在女人的浮突的身段上,“毕竟,你也是体验过的,我也不差,对吗?”

说毕,金绅羿笑得狂妄,眼前的凤翎儿徒流两行清泪。

—-

云翼殿。

蔚然回来了,执仪后禀说:“少主,小的没能找到茵梦果。”

他在梵宝阁中没有拿到茵梦果,晚了一步,掌柜说已被人买走了。

对方出手阔绰,价格相当不菲。

蔚然还说愿意加价,掌柜无奈摇头。毕竟货品已出手,对方也未显山露水,就算他想出尔反尔拿回茵梦果,也不知找谁去拿。

唯一的一颗茵梦果,卖了。

“能打听到是谁买走的吗?”

羽知弦心忖,若是对方愿意割爱,就是掏空云翼殿的府库也不是不行。

可蔚然深叹,不知是谁抢先一步买走了。

“慢慢在打听着,妖界京都的黑市也去看看。”

其实蔚然早逛过黑市了,也留下了押金,若是有拍卖的茵梦果,黑市的妖主会给他传信。

但一时半会肯定寻不到,只有等着。

主仆两人一时无话,羽知弦的失落溢于言表。蔚然不知茵梦果何用,但直觉与那位小郎君有关。

也许小郎君嘴巴太刁、太馋,非要吃那个果子呢。

自己回来的路上就听了许多流言,羽神刚拿到神兵就迫不及待为小郎君穿鞋,穿好了鞋还将人抱着走。

那既然要抱走又何必穿鞋呢......少主当下的智策果然不咋的。

殿外传话,慈栩回来了,正求见。

羽知弦只好暂且将茵梦果的事放在一旁,宣见了慈栩。

“少主,小的在妖族赌坊见到了您说的独角蛟蟒。”

风尘仆仆的慈栩语中有怒,若不是对方人多势众,他势必要与那妖恶斗一场的,想着少主曾在其手上受了许多虐打,还喝了少主不少血。

听到说少主几近被喝枯时,又被转卖到九州界的妖族赌坊,气得他直接掼了杯子。

“还有问出什么吗?是谁做的交易?”

究竟是谁将他卖在妖界。

回忆起当年的痛楚,羽知弦不禁蹙上眉头,蛟蟒的鞭子有倒刺,抽到身上就能刮带下一块皮肉。

不然他怎么满身都是丑陋的伤疤。

慈栩顿了顿,继续回想在妖族的打探。

当时被掏空金丹的少主卖给赌坊时,那个黑衣锦袍的男人服用了无脸丹,而且还蒙着脸,赌坊的人谁也认不出来。

不过蛟蟒说那人卖的一袋子妖币,没两个时辰就在赌坊输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