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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忆猛然唤出背上金色光羽,面甲后金瞳一闪,赤炎剑荡平周遭密林,魔鹏鸟妖眸一震,扭转势头向天直飞,转眼便向着长忆俯冲而下,巨大的羽翅煽动雷息扑向背生光羽的人。

长忆点足后跃,掐指成诀,旋身一剑分成万剑,带着灼灼烈焰,全部刺向魔鹏。

被刺中的摩鹏变成巨大的火球,掉落瀑布。水花翻腾,炎火熄灭。

单手持剑的长忆收回光羽,再看另一头妖蛾母依旧追着长青不放,还好凤惜御剑身手颇为灵敏。

也不将魔鹏收入玉牒,长忆踅足就要对对付妖蛾子。

不意,奄奄一息的魔鹏鸟匍匐于岸,挣起兽眸定定的看着长忆,那兽目不再有一丝黑雾,身上也没紫雷和魔气。

“少主......”

长忆回头看了一眼即将死去的魔鹏,沉声道:“你受魔气侵蚀了妖丹,现在魔气祛除了,妖丹也碎了,万法归宗,天道不会错漏。”

两翅铺在地面的魔鹏,垂下头颅等着引脖受死,不期那头长青一声尖叫,在凤惜百般盘旋急转下,稳不住身的长青直直坠下剑来。

半空中,小师哥口里不无怨尤地高喊:“师妹,你把我转晕了!”

忒么,这是晕剑哩。

不及听魔鹏最后遗言的长忆折身便跃到半空,正堪接到坠地的青衫少年。

瀑布潭边的魔鹏垂下兽头,闭合兽目,衰微地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琉蝶不会伤害她的。”

谁也没成想从林间适时闪出的秦时月,正遇着魔鹏气尽,举起玉牒就将魔鹏封印其间。

这便宜捡得够大。

怒从心中来的长青,豁地跳下长忆臂膀,一壁叮嘱:“你接着烧蛾子”,一壁叉着腰赶到潭水边与人理论。

“臭长虫,这妖兽是我师兄宰的,怎么你收了去?”

秦月时不紧不慢地转身,拎着封有妖兽的玉牒在长青眼前晃了晃,笑得漫不经心:

“这魔鹏吃了我一掌,掉落此处,谁收着自然算谁的。”

长青伸手要去抢那玉牒,但对方人高马大,自己又蹦又跳都够不着,活像跳出水面抢食不成的锦鲤。

可恨又可气!

长青回头看着止步不前的凤惜,“师妹,你说这魔鹏是谁打死的?”

其时,凤惜载着小师哥躲避那妖蛾母的追赶,时不时睃了一眼与魔鹏打斗的大师兄,若说是谁打死的,她心里也拿不准。

殿下究竟是何时到的,魔鹏确实是先被殿下打得吃疼才发疯般追杀自己。毕竟她在那伙逍遥宗弟子里,是最弱,最软的小柿子。

凤惜支吾着:“我没注意......”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师妹,这可是昨天咬你的蛇妖!”长青见师妹眼神闪躲,气就不打一处来。

妥妥地吃里扒外!

长青正待与凤惜好好理论一番,扭头却见着被长忆烧掉一只蛾翅的妖蛾母,猩红着双眼,铺天盖地朝自己飞过来。

身后是紧追不舍的,灼灼燃烧的数条赤炎灵剑。

不好,长忆急忙撤转灵剑,若中了妖兽,必然也伤着她。

妖蛾母回视蔑笑,掠过长青头顶时,顺带揪住其衣领,径自往瀑布里扑去。

让凤惜目瞪口呆的是,蛾母投入诡异的无声瀑布后,飞流直下的水瀑蓦地静止,溅起的水面发出五彩光华,照临尚在洋洋自得的秦月时身上,一瞬目便将他也吸入了水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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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的计时铜齿轮戛然停转。

寒夜晓眉心一皱,他们是触发了什么机阔,竟然停止了秘境的时序流动。

也就是说若不能解开这个机阔,全部秘境中的人都不能出来。

思及此,无垢山的执戒首座眸色霜寒,旋身向虚藤子稽首:“师祖,请允许弟子带人进入秘境。”

他不能坐视不理,长青人还在里头。

虚藤子与金丰真人交换了眼神,其他掌门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手持法扇的金丰真人捻须安抚众座:“无妨,才不过进去一个多时辰,他们定是触发了浮生梦,在梦里时间是会停止的,梦醒了自然就恢复时序流动了。”

寒夜晓仍旧担心:“若浮生梦醒不过来,会如何?”

“这......”金丰真人回答不了,迄今几百年来,浮生梦从未被触发过。

逍遥山掌门秦修远目光如炬,从座而起觑着秘境的关口:“我看时辰尚早,既然触发了浮生梦也是他们的机缘。若实在解不开梦境,我们再进去救人不迟。”

他笃定自己的儿子一定能解开梦境,带领众弟子逃出生天。

秘境中的时序彻底停止了,长忆正要跃入瀑布,人在半空便不再落下。

凤惜趴在瀑布边,想拽秦时月衣角的手仍伸在半空。

九葑挥向妖兽的剑悬在半路不进不退,剑下的妖兽不逃不躲。

九佩被剑风带起的鬓发还扬在耳旁,迟迟不落......

进入秘境的人都成了石雕,除了瀑布里的二人。长青就跟跌入浆糊中一样,浮又浮不起,沉又沉不下。

秦月时想结起法诀,忽然发现身体的灵息都消散殆尽,没有术法能使出来,只能随着黏稠的水流一直缓缓沉落。

身如微尘,随波逐流。

天光逐渐暗下来,周遭进入无边的黑和静。

再睁眼,是青衫子的少年修士在摇晃自己:“醒醒,醒醒...”

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远,那么慢。

头疼欲裂的秦月时撑起上半身,拂袖将少年掀得老远。

他不喜欢别人靠得太近。

“蛇君,蛇君,我们掉阵法里了,你可会破阵?”

长青四顾当前,是一壁岩瀑轰然泻落,瀑布落下的水潭上方有一座竹制的水榭屋子。

“阵法?”秦时月站起身,游目周遭。这不是阵法,是什么他也说不上。

蓦地他眼瞳一震,水榭的竹屋内趺坐着一个男人,深眉高鼻,面容俊朗,软缎黑衫外是罩着万龙夜甲。

男人端坐如一尊神只,不用睁眼已是睥睨天下。

长青也见着那人,连声道:“有人在,我们过去问问路。”

可半晌秦时月并不挪步,回看时,却见他呆在原地,双手发颤。

长青思想,这人原是有些身手术法的,自己还是先以怀柔之策让他全力破阵,至于抢兽的恩怨暂且放下,等出了阵再清算不迟。

“蛇君,你冷吗?”

“滚开,首先我不是蛇,其次我不冷。”

男人不怒自威,长青悻悻不敢在多言。偷眼瞧他时,才发言那人一直盯着水榭的黑衣男人,盯得眼都不眨。

秦时月自然眨不动眼,因为他不敢置信,水榭竹屋里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君。不是逍遥山的秦修远,而是梵天的摩夜王,是他摩什昱的父神。

这个“阵法”难道是摩夜王留下的?

竹屋里摩夜王比他记忆中的父神年轻太多了,他记忆中的摩夜王鬓角是有一缕白发的,而水榭上的摩夜王满头墨法,眉目同自己的年岁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