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没法带火机进来，索性把宿舍的灯来回按了十六下。
楠南：“少了一次。”
张总又按了一下：“哦你十七岁啊，居然比我大几个月。”
她想说楠南看起来连十五都没满。
张总给了这位寿星第一刀，楠南在切之前拍了好几张照片，张总道：“拿来吃的又不是艺术品，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搞快点，还有待会也给我切一块。”
说完她立刻补充：“别特么切猪屁股给我。”
楠南第一刀切下猪的脑袋，缓缓放盘子上递给张总：“那吃点猪脑，补补脑。”
张总被气笑，随手薅了一团奶油，趁楠南无防备的时候往她脸上甩。
张总怎么也没想到貌似伤到她眼睛，见她满面难受地揉眼睛，以为下一秒要还击，但楠南只是简单抹去眼角的奶油，放下刀去洗脸，没报仇。
张婼黎走过去靠水池旁：“……还好吧？”
“嗯。”
“对不起，喏，你也甩我一把，这样咱俩扯平了。”
张总把手里的蛋糕递过去，楠南拧好水龙头，取下挂在墙壁的毛巾：“吃的就不浪费了。”
张总挑了下眉，一把拦住她：“不行，你也来打我一下。”
“……”
“不然我心里不爽。”
“…………”
楠南抬起双手往她脸前空甩了两下，手已经擦干过了，甩不出水珠，但楠南笑了道：“好啦扯平了，吃蛋糕吃蛋糕。”
…
张婼黎吃猪脑袋吃得差不多后，剩下一个有些塌了的猪鼻子，毫不犹豫地送入楠南盘子里：“腻了，给你吃。”
这个蛋糕她们两人没法吃完，平分送给了其他寝室的同学。
收拾桌面时，张总自然而然地问：“想过考去哪儿没？”
接着又道：“要不要跟我一起？你不嫌弃我的话。”
楠南当时却不知要怎么回答，只是冲她一笑，然后逃避般的抓一起一沓卷子来看。
张总一直不停说话，见楠南半听半不听，索性也跟着一起学习了。
晚上熄灯，楠南盯着上方的床板发了会儿呆，搓了把右眼，偷瞄了下对面的床铺。
-
高三那阶段时间紧，楠南仍继续选择住校，张总也一样。
高考前一周停课，张总经常拉楠南去打篮球，频繁得像一日三餐加上甜品奶茶零食。
晚休，楠南开夜灯窝被子里看书，被张婼黎一拍暗灭夺走：“别熬夜，睡觉。”
高考正式结束了张总才把灯还她。
秦郅嵘把两人齐齐送回小区楼下，楠南比张婼黎快几步到家门口，掏钥匙的动作很慢。
张总站到门前，边开门边问：“今晚有空吗？咱出去嗨庆祝庆祝。”
楠南沉下眸，慢悠悠地把钥匙插进锁孔，听到张婼黎又说：“来我家里也行。”
楠南只说了声“谢谢”，张婼黎比她先一步开门，踏进一脚后转头问：“谢啥，你来不来？”
楠南钥匙敷衍地转了下，别过脸说：“可能吧。”
“那行，今晚八点，带你出去吃大餐再回我家唱K。”张总没听出她话里意思，说完就把门砰地关上。
楠南拔出钥匙，再次把行李箱抬回楼下，秦郅嵘站在自己的车旁等她，后备箱都还开着。
“不和婼黎道别吗？”
秦郅嵘帮她把箱子放回去，楠南坐上车扣好安全带，透过车窗看向那楼顶。
“不了，不然我也不必假装还住在那。”
楠南早几天回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该用的换洗衣服都分到学校里，毕业当天一同打包好就直接去秦芳岭那住了。
已经没必要再开钥匙进去，只是在张婼黎面前伪装下自己正常回家的样子。
“你是想你妈妈了，还是和她闹矛盾了？”
楠南拿出手机，点了几个消息免打扰，说：“唔……都是吧。”
就用肖澜学姐说的这个方法吧，和她分开一段时间，或许就清楚自己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