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英络淡漠地睇着她,语气有些冷:
“芸妹跟着本公主有几年了?”
“十三年。”
“哦,没想到有这么些年头了,按理,本主该拿些银两与你,替你寻个好人家嫁出去了。”
陶芸芸一怔。
“公主何出此言啊,奴婢说好这辈子都要伴在公主身边,永不分开的。”
她伤感起来,红了眼睛,“公主是嫌弃奴婢了吗?是奴婢哪里做错了吗?”
楚英络未动声色,敛着眉目啜了口茶。
“三年了,你与本公主一样,也未有过身孕,故也不想耽误了你。”
扑通!
陶芸芸跪下,泪水从眼角滑落。
“公主,奴婢死也不嫁!奴婢就喜欢伺候公主和驸马爷,请公主答应。”
楚英络眸色微沉,“你不走,是想看着邓氏断后吗?”
陶芸芸心里一震。
她知道了什么?
想了想,自己干了三年的事,一直无人发觉,而今也不可能有人知晓。
她抹了下眼角的泪水,摇着头,看起来情真意切。
“不会的,奴婢相信公主哪天定会怀上一儿半女,驸马府定会儿孙满堂,请公主相信。”
“是吗?那儿孙满堂时,本公主是不是已经不在这驸马府里了?”
陶芸芸面色一白。
这话外之意,她是否已知哪天驸马要与她和离,让她陶芸芸做一家之母?
说起来,她陶芸芸的身材可比她长公主丰满多了。
榻上欢爱,自然也比长公主风骚有趣。
驸马亲口与她说,长公主躺在榻上,就如平时做人那般的中规中矩,羞涩拘谨,温婉有礼。
做着无趣。
而她陶芸芸就不一样了。
在哪里都可以挑起他的情趣来……
其实,作为通房丫鬟,夜晚挑灯在主人榻前伺候,陶芸芸也见过长公主与驸马爷的周公之礼。
只是长公主太过拘谨害羞,每次都让她放下床幔,灭了榻前灯烛。
还不让她在榻前帮忙扇风擦汗。
更不让她一起上榻伺候。
所以,她看得模糊不清。
而长公主每次乏力了,才会让驸马下去,带着她去隔壁房间继续……
而她陶芸芸必定是让驸马尽兴,欲罢不能。
“公主恕罪!”
陶芸芸聪明地觉察到,今日自个在马车上与驸马亲热,定是被公主发觉了。
楚英络面色冰冷,“你何罪之有啊?”
“奴婢……奴婢多日未见驸马爷,今日接驸马回府,一时未控制住,没有推拒驸马的敦伦要求,有违家规。”
楚英络心里一堵。
“呵!你俩倒是亲密。”
“奴婢错了,请公主责罚!”
楚妙尔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陶芸芸跪地叩头。
楚英络不想在妹妹面前训斥狐狸精,遂挥了下手……
“走吧,去厨房烧柴去,本公主没叫唤你,你不必出现。”
“是,公主。”
自知有错,陶芸芸起身,悻悻然地退下了。
擦过楚妙尔身边时,她凝眸瞄了眼小家伙的脸蛋,心里对她起了疑……
难道是她在挑拨离间?
“妙尔,快来。”
见到妹妹,楚英络又眉开眼笑,抱起她坐到炕床上,“这红枣莲子糕可甜了,是姐姐嘱人今早做的,你还没尝呢,快尝一块。”
楚妙尔拿起一块咬了口……
嗯,好吃。
再抬头看了看楚英络的神色,见她眼里有光亮,心里不免一喜。
【想来长姐也不是那么笨。】
【只要她能调教好驸马爷,收了他的心,再想办法把狐狸精赶走,以后他们夫妻恩爱,生下儿子,俩人就不用和离了。】
【若她还是那么死板糊涂,或许就真的因为生不了孩子,被镇国公插手强迫他俩和离,哭哭啼啼回皇宫养老了。】
【而驸马自然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把狐狸精提升为小妾后,就被皇上降职去守了边疆,最后死在了那。】
前几世,他们夫妻的结果就是如此。
【哦,我忘了,镇国公已经为驸马物色好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了,她可是曹御史的嫡女,芳龄十六,比长姐年轻。】
楚妙尔在心里一顿嘀咕,听得楚英络心里那个堵啊。
堵得连晚膳都没有好好吃几口。
……
因为驸马回来,今夜楚英络在浴桶里放满了玫瑰花瓣,热气蒸腾后,室内香气扑鼻。
楚英络靠在浴桶上,心思百转。
“嬷嬷,你告诉我,我要如何才能让驸马……高兴?”
结婚三年了,楚英络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难以启齿的夫妻问题。
她确实每次都放不开。
每次都要穿着肚兜,眼睛都不敢睁开看驸马……
而且,还要每次都熄灭了榻前灯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