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芸芸噘着红唇,抚着他粗糙的下巴,妖媚道:
“奴婢不是想着爷饥渴多日,想着先体贴一会,你后在路上要了奴婢,奴婢也不好推辞,免得半道扫了爷的兴。”
邓铭辰已经知晓楚妙尔是个有神灵保护的神童,连国舅爷碰上她都害怕,而今已不得不带兵去了南疆剿匪。
如果自己犯了什么错,她还能放过自己?
想到此,邓铭辰心中惶恐,急忙推开陶芸芸,整理好自己的衣袍。
同时,他又让陶芸芸也整好服饰,吩咐下了马车,不得随他进正厅。
“参见公主。”
邓铭辰来到寝殿,向两位坐在炕床上喝茶聊天的公主施了个君臣之礼。
“夫君,免礼。”长公主微笑。
楚妙尔扭过头来,眼睛黑亮地盯着他……
【他脸红彤彤的,是跑步回来的吗?】
【瞧他眼神有丝担忧,羞臊,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我长姐的事儿?】
听妹妹这么一说,楚英络的眼睛睁大了。
她下了炕床,执起驸马的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见他衣袍腰间松弛,一盘扣未扣上,秀眉不由微蹙了下。
心里,当即涌起了一股醋酸味。
陶芸芸,你还真是只狐狸精,都等不到晚上,就在途中与驸马缠绵。
越来越放肆了。
往日,邓铭辰回家,楚英络就算亲眼见到陶芸芸勾搭着驸马,她也不会心生醋意。
特别是自己身体疲乏时,想着通房丫鬟替自己与主人行周公之礼,很是正常。
自以为陶芸芸如此,还能帮自己拴住和辖治住驸马。
可今日,她说不出的反感。
楚妙尔见她面有不豫,立马挥了下小手,让月莺过来扶自己下炕,然后跟月莺出去看花了。
夫妻之事,她还小呢。
不看不听,看花才好。
“夫君,芸妹可是跟你一块儿回来的?”
妹妹一走,楚英络就忍不住问了。
邓铭辰不敢直视她美丽的眼睛,呐呐地“嗯”了声:
“微臣刚办完公事欲回府,在途中遇到了她,便一起坐马车回府了。”
作为京城防卫军的副统帅,邓铭辰已是二品官员。
多年未升为正统帅,只是想让他多些空闲,好日夜陪伴着公主。
而他娶了长公主后,是不能随意纳妾的。
陶芸芸如今也只能算是个通房丫头,若不是婚前替长公主查验驸马身体康健与否,也不一定能有机会与他云雨。
“夫君,你我夫妻三年,我虽未替你生下一儿半女,可我身体康健,或许再等个一年半载,就可为邓氏添一子嗣。”
楚英络不想责备男人的不是。
她靠近丈夫的胸膛,仰脸望着他俊朗的脸庞。
邓铭辰可是她在一场大岳勇士骑马射箭比赛中,从众多贵公子中挑选出来的。
就因为他长得十分好看,身材高大英挺,便求着岳武帝赐婚。
婚后一年,她才知道,邓铭辰心里早有了意中之人。
他并不愿意当驸马。
可迫于皇威,和对岳武帝的暴戾霸道心生恐惧,才不得已迎娶了长公主。
而他那位心仪之人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跳河欲自尽,被人救起后,抱着她的琵琶远走了他乡……
那一年,邓铭辰一直活得郁郁寡欢。
后来,长公主便让陶芸芸多多陪伴他。
遇上自己来了月事,也会嘱咐陶芸芸日夜相伴,歌舞对饮。
即便平日陶芸芸在她眼前放浪,她也未有过制止。
一心只想驸马快活起来。
一年之后,她也如愿看到了驸马的精神变化,他脸上有笑了。
“公主,臣……臣有愧。”
邓铭辰想着长公主三年来对自己的宠爱,关心与体贴,自己却疏忽了她的感受,不由心生愧疚。
今日归来,他本该把精力留给自己的结发妻子。
可一时耐不住,半途就给了陶芸芸。
他推开长公主,欲施礼赔罪。
楚英络托住了他手臂,温柔道:“夫君不必赔罪,只要你我夫妻从此恩爱有加,我定不会怪驸马想宠妾灭妻。”
何况,那陶芸芸还没提升为小妾呢。
邓铭辰听完心里一颤抖,头皮都麻了,急忙拱手道:
“臣不敢!请公主原谅!”
楚英络微微一笑,“来人!带驸马下去洗个热水澡,再热一壶宫里送来的琼浆,今晚摆宴!”
邓铭辰听她吩咐完,便躬身退下了。
走出寝宫,他扫了眼蹲在假山旁赏花的十七公主,心里道:
今日长公主话里话外都在警告自己,难道是她的提醒?
可她才三岁呀,哪懂男女之事?
涩然一笑,邓铭辰摇了下头。
这十七公主是人是妖,外头传得沸沸扬扬,谁能知晓她还有什么本事?
在他看来,这十七公主就如“神”一般的存在。
大岳国没有谁是不怕暴君的。
可她就不怕!
神吗?
“公主,驸马爷去漱洗了吗?”
陶芸芸花枝招展地来到了寝殿,见邓铭辰不在,便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