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打误撞的突发事件好像给敖译造成了挺大的心理打击。
他的不对劲一直持续,像往常那般聚在一起吃晚饭时,安分安静的不可思议。
就比如饭桌上韩文轩因赶路问题向苏牧尤搭话时,他也没冷冰冰的吐出一句‘食不言寝不语’强行制止。
眼神飘忽,一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样子。
这种不同以往的表现,惹的向来唯我独尊的大祭司都多看了他几眼。
古代的娱乐活动少的可怜。
吃饱喝足,大家都选择了各自回屋子休息。
夜色降临,就连下人们打扫忙碌的时候都放轻了动作,唯恐打扰到五感敏锐的贵客。
而苏牧尤在这样的寂静中,总算是知道了敖译脑瓜子里在想什么。
床边的烛火摇曳,照亮了有限的一小片范围。
盖在身上的被子重量增加了数倍。
借着昏黄的光,他将不请自来的闯入者瞧了个仔细。
“萧俟......”
撑着手臂不让过多的重量压下、虚虚的趴着的人声音哀婉,表情神情都算得上是欲语还休。
屋内分明没有其他的人,但敖译并没有恭敬的喊上一句‘大祭司’。
脱口而出的,是借着演给外乡人看才能壮着胆子喊得亲昵称谓。
苏牧尤拼命遏制,嘴角才没有抽搐。
死士一思考,圣人都发笑。
知道的是他精心想出来的对策,不知道的以为被哪个鬼怪附身了。
在这种情况下,苏牧尤并没有回应敖译的那一声叫唤。
而是视线下移,好整以暇的打量了起来。
豁出去色诱的某人可想而知并没有好好穿衣服。
布料店的老板许是被他们两批江湖人偶遇相认的戏码冲了心神,并没有对做衣服的绣娘交代太多。
做出来的衣服虽然尺码合适,风格却是当下小生最喜欢的风流款。
也就是:怎么瞧都不像是看上去沉默老实的死士会穿的。
打底的里衣是个什么样子苏牧尤并没有展开看过,而敖译也没给看清的机会。
现在的他,只穿着一层增添灵动潇洒之感的外衫。
似纱非纱,似绸非绸,隐约能透过这价值不菲的布料看见底下流畅的肌肉线条。
至于隐隐约约间又如何得知线条是流畅的......
因为外衫的款式自然不可能像内衬一般能挡住锁骨喉结。
敞开的设计,让它能遮住的地方相当有限。
屋子的窗户好似没有关紧。
燃烧的烛火被凉嗖嗖的风吹的打了个颤,室内的光线都跟着忽明忽暗了起来。
连带着大祭司的眸色似乎都暗了些。
“哪儿学的这副狐媚子的做派?”苏牧尤眯起了眼睛,伸出手用食指漫不经心的拂过死士的下颚线。
其实这说法也不是很准确。
毕竟在五仙教领地内时,对方的诸多表现就已经能让人感受到他确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极大的可能是举一反三无师自通。
下巴上的力度并不重,也正是因为这般反而带来了阵阵痒意。
敖译没有躲开,也不想躲开。
他微微摇头,借着那小小的接触蹭了蹭。
明明压着对方却没有咄咄逼人的居高临下,反而透着一股难以忽视的讨好之感。
敖译看不出来大祭司有没有因为他的这个行为生气,只能暗中揣测。
可‘做坏事’的人哪儿敢往好处想?
他觉得对方现在像极了不动声色的在审判他的罪孽有多么深重。
不过,不管压力有多大,敖译还是坚持着没有退缩。
名为‘韩文轩’的第三者犹如一根利刺般深深的扎在他的心头,不做出一些应对的措施,那真的会疯的。